钱景财富 碳交易短期钱景未卜



碳交易短期钱景未卜     7月18日,深圳碳排放权交易平台正式启动,我国第一个强制碳市场正式运行,635家工业企业和200家大型公共建筑均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同时诞生了中国首单碳排放权交易,这无疑在中国碳交易史上具有破冰的意义。

  “国内的碳交易试点才刚刚开始,但国外的碳交易CDM都已经结束了。”李先生曾参与过清洁发展机制(CDM)项目,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基本上都是减排项目,从项目建设开始准备,减排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可以拿到国际市场上,卖给发达国家有碳排放需求的企业。”

  在碳交易过程中,虚拟的标的物,国际减排的大环境,为炒作提供了可能。有炒作机构希望以类似炒钢材的手法,以双轨制的运营模式,通过数次拆分,炒高碳价,卖给排放超标的发达国家。

  某碳汇基金工作人员郭先生(化名)称,自己所在公司正在炒碳,“炒高了再卖给发达国家一些需要减排的企业。”除了股权投资,投资者还可以直接从该公司购买碳单位。“目前做这生意的人不多,利润很好。”

  不过,记者采访发现,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国际碳交易存在着比较大的风险。有业内人士透露,CDM项目必须通过联合国相关机构的核准,否则相关投资很可能就打水漂;而且该项目必须在建设成功后才能拿到钱。另外,在当前国际碳市场疲软的情况下,被炒高的碳单位是否能卖出仍是个未知数。如果销售不出去,炒家的利益很可能得不到保障。

  而目前国内的碳交易也存在很多乱象。有场无市是当前的突出问题,人才也是一个软肋。另外,在核查领域,就有不少机构都宣称自己是唯一或者数家具有国内权威的核查机构之一。不少业内人士对国内碳交易的前景还存有疑虑。业内人士张峰估计,大部分咨询公司和业主目前还处于观望状态。

  交易标的只是“数字”

  虽然数年前碳交易就已在中国兴起,但时至今日,这个概念对很多人来说依然陌生。

  与传统意义上的交易不同,碳交易过程中并不存在实际的物品交换,就是说,买卖的并不是二氧化碳本身。

  “交易标的只是一个被认可的数字,一个量。”业内人士这样告诉记者。

  碳交易的产生源于《京都议定书》的签订。为了防止全球气候变暖,《京都议定书》规定,在2008年至2012年间,全球主要工业国家的工业二氧化碳排放量比1990年的排放量平均要低5.2%。为了减轻这些国家的减排压力,京都议定书还确立了一些灵活机制,清洁能源机制(CDM)就是其中之一。

  正是基于CDM,受到二氧化碳减排约束的发达国家企业和政府机构,可以通过技术转让或者资金投入的方式,与发展中国家的节能减排项目进行合作,从而获得该项目降低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以抵扣其自身的排放量限额。基于由于这个原因,二氧化碳排放量才成为有价格的、可以用来交易的商品。

  “上个月国内的碳交易试点才刚刚开始,但国外的碳交易CDM都已经结束了。”业内人士李先生告诉记者。

  鉴于《京都议定书》规定的国际义务,要降低同样额度的碳排放量,发达工业国家在本国实施的成本要远远高于在发展中国家,于是,越来越多的发达工业国家来到中国寻求清洁发展合作项目,中国企业也更加积极地参与到国际碳交易的活动中,市场潜力巨大。

  李先生曾参与过CDM项目,其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基本上都是减排项目,从项目建设开始准备,减排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可以拿到国际市场上,卖给发达国家有碳排放需求的企业。”

  国际碳交易风险较大

  不过,记者了解到,要完成一个CDM项目并不简单。联合国有一套对CDM项目进行审核的独特规则,特别复杂。

  有知情人士透露,自己在操作CDM项目时,依照的是联合国设计的模型去做,这样就相对容易通过注册。经过联合国认定的第三方机构再核准这个数字减排量等程序之后,这个数字就成了商品。

  看上去是个无本生意,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国际碳交易也存在着较大的风险。有业内人士透露,CDM项目的风险在于该项目是不是CDM项目,必须通过联合国相关机构的核准,如果通不过,就不能注册,相关的投资很可能就打水漂。另外,该CDM项目被通过后,必须在建设成功后才能拿到钱。

  而相比之下,发展中国家投入CDM项目的开发费用并不低。“一般而言,碳交易并不是项目投资的主因,而是附属的增加值。”李先生说。

  碳汇交易的炒作商机

  “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意。”某碳汇基金工作人员郭先生(化名)告诉记者。他坦言,自己所在公司正在炒碳,“炒高了再卖给发达国家一些需要减排的企业。”

  所谓碳汇交易,同样是基于《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京都议定书》对各国分配二氧化碳排放指标的规定所创设出来的一种虚拟交易。

  因为发展工业而制造了大量的温室气体的发达国家,在无法通过技术革新降低温室气体排放量达到《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及《京都议定书》对该国家规定的碳排放标准的时候,可以采用在发展中国家投资造林,以增加碳汇,抵消碳排放,从而降低发达国家本身总的碳排量的目标。

  所谓碳汇交易,就是发达国家出钱向发展中国家购买碳排放指标,这是通过市场机制实现森林生态价值补偿的一种有效途径。这种交易是一些国家通过减少排放或者吸收二氧化碳,将多余的碳排放指标转卖给需要的国家,以抵消这些国家的减排任务,并非真正把空气打包运到国外。

  前述碳汇基金公司种有碳汇林,通过联合国专利机构计算产量。而个人炒家只要向公司缴纳一笔费用,成为公司的股东,就有权利购买公司的碳单位。“把钱打到公司账上,公司为个体设立一个专属的后台。最低是四万(元),最高是五十万(元)。公司采用双轨制运营,介绍朋友加入的,还可以获得分红,公司有一个制度,根据你的投资的额度,双轨制加级差,分红数量还很大。”除了股权投资外,郭先生称,投资者还可以直接从该公司购买碳单位。

  “碳单位有一定数量的,如果市场需要的人多,每人都想买这个碳单位,市场的价格就会越来越高,当涨到很高之后,后面要进来的觉得现在太高,可能觉得不会再购买,公司这时进去拆分。”

  “目前做这生意的人不多,利润很好。”郭先生说,这是一种新玩法。“我们现在是内部在交易,早买的早赚钱。去年到今年,一年多时间,碳单位在我们自己的交易平台上翻了130倍。”

  郭先生举例说,比如A进钢材是800元每吨,赚400元每吨,以1200元每吨的价格卖给B,B赚300元每吨,以1500元每吨的价格卖给C,而此后,A由于看好市场,以1800元每吨的价格收回钢材,则C赚300元每吨。如此倒手几次之后,A以3600元每吨的价格卖给了施工单位。这个交易过程中,参与炒钢材的A、B、C都赚到了钱。

  “我们炒碳跟炒钢材类似。”郭先生称,自己所在的公司2012年2月28日以0.01美元的单价发行碳单位,经过一年多时间,进行了两次拆分,一个碳单位产品已涨到了1.08美元,而该公司最终将在美国碳交易所卖给排放超标的发达国家。“投资人的角色就相当于A、B、C,是炒碳汇的人,中间参与碳单位交易的人都赚钱了,只是介入的时间不同,利润不同而已。”

  由于碳交易过程中并不存在实际的商品,交易标的只是一个数字,为炒作提供了可能。不过,记者注意到,郭先生所称的炒作阶段,碳单位都是在该公司的平台内交易,并没有参与到国际、国内的碳市场进行对接。即使最终对接成功,在国际、国内碳市场都不景气的情况下,被炒高的碳单位是否能卖出依然是个未知数。如果销售不出去,这种通过双轨制模式运行的碳炒作就存在极大的风险,炒家利益很可能得不到保障。

  对此,郭先生的解释是,“我们现在在炒,时间到了才会(与市场)对接。”

  国际碳交易市场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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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好碳资产能带来赚钱的机会,但是,目前的国际碳交易市场十分疲软。

  “发达国家的环保要求高,需要这种碳指标,而中国的碳资产也多,有很多指标可以卖给国外,但值得注意的是,当前国际、国内碳市场都比较疲软。目前的国际价格确是超低的,只有几欧元了,甚至零点几欧元。”李先生告诉记者。

  有业内人士分析称,CDM机制存在很多问题,比如各国政府在大幅度减排目标的设定上存在分歧,对由CDM项目产生的CERs的市场需求造成了冲击,导致了碳信用额度严重过剩,造成国际碳交易市场上碳价暴跌。

  “现在国际上经济不景气,碳价太低了,比国内的低很多,国内企业卖碳到国外的CDM项目2012年已经完成了,现在的碳交易是基于项目级的PCDM,即规划方案下清洁发展机制。”熟悉碳交易的陈先生告诉记者,CDM项目运行中产生了不少问题,比如联合国审批流程太长导致成本很高,有些减排很小的单位做CDM就很不划算,CDM主要集中在传统的工业领域,收益的多数是企业,但是真正在老百姓方面受益很少,于是,有规划的PCDM就应运而生了。

  正因为这样,不少企业开始转向国内市场。有业内人士称,七个碳交易试点省市的碳信用额度需求,大部分是将由现有的、将退出联合国的清洁发展机制(CDM)寻求国内认证机制的减排项目来提供。

  “现在国内是7个省市在试点,但在试点前,国内其实就已经有相关的碳交易活动了。”陈先生告诉记者。

  陈先生参与过国内的一些碳盘查工作和部分交易活动。他是技术出身,做林业碳汇的计量监测,也就是新造一片林,计算它的碳汇量,然后卖给相关的企业和会议。

  他向记者解读了基本的操作过程:专门的计量公司根据相关的标准对企业产品服务或者是会议活动等进行碳盘查,按照各种物资和能源的消耗,计算出企业产品服务或者会议活动的碳排放总量,然后又有核证公司对计量结果进行核证,相当于监理;再然后,在环境交易所购买同样多的碳排放权或量,就算交易完成。

  环境交易所帮助碳资产卖方寻找客户方面,扮演着中介的角色。业内人士称,作为环境交易所,其中的一个功能就是帮碳交易资产方寻找买主、发现价格。“比如三十年前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农民进城卖鸡蛋根本不知道卖给谁,也不知道卖多少钱合适,我们就是帮助卖家降低交易成本,将碳资产挂上网,买家就来了。此后成交还有一个竞价的过程。”

  不过,记者了解到,虽然很多地方都建立了环境交易所,但只有一些零星的交易,尚未形成规模,基本上都是基于自愿减排的项目级碳交易方式。

  有业内人士称,虽然我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CDM项目供应方,但政府、企业、环境交易所似乎都还没有研读好碳金融这门生意经。

  企业或者会议筹办方为什么会自愿进行碳盘查呢?陈先生告诉记者,他们只有比较简单的目的,即宣传企业形象。

  MRV是中国碳市的短板

  记者采访发现,目前,国内的碳交易也存在很多乱象。比如在核查领域,就有不少机构都宣称自己是唯一或者数家具有国内权威的核查机构之一。

  有场无市同样是当前国内碳交易市场面临的突出问题。为了促成成交,深圳试点采用总量控制下的强制性交易,寄望于通过政府行政力量,达到碳市场买卖的繁荣。

  实施强制减排后,通过提高能效等方式有多余配额的企业,可通过出售配额获取收益减排项目业主,可以通过碳抵消机制,在碳交易市场出售经核证的减排量指标,即基于项目的收益。

  对于深圳的试点,正在进行碳排放制度市场制度研究的李先生推测,“MRV(监测、上报、验证)一定是中国国内碳排放的短板。”

  “碳交易和股市关键差异还在碳市场需要严格的MRV制度,而股市一级市场发行完了,就没事了。在没有严格MRV制度下,发给谁碳配额就是给了谁一大笔钱。”

  李先生还告诉记者,“如果是碳中和性质的碳交易,老早就有了,很多城市的能源交易所都可以,不走交易所也可以。深圳是国内第一家碳排放权交易,我还没看深圳的具体交易规则,看新闻(说)似乎是强度指标交易,不是cap指标。这样的话,能走多远,还未知。”

  强制性交易与自愿性交易的结合会否扰乱市场秩序?陈先生称,“我认为规模以上企业,高能耗的应该强制,低能耗的可以自愿。一来是为自己创造信誉,二来也是一种投资,跟买那些碳汇基金的(行为)一样。”

  “国内碳交易现在很大程度就是政府主导,离开政府搞不成的。” 陈先生说。

  陈先生告诉记者,此前在各地的环境交易所进行碳交易的报价也悬殊很大。“年前,我所在的公司做过一个北京酒店的碳排查并帮助他们交易,北交所和天交所的价格相差比较悬殊,最后就在天津交易所做的交易。”

  不少业内人士对国内碳交易的前景还存有疑虑。审定核查机构从业人士张峰称,估计大部分咨询公司和业主目前都处于观望状态。

  李先生称,“我个人认为单纯的地方级交易市场没有未来。尤其是用相对指标做额度的,不符合经济稀缺性。”

  “环境和经济发展在中国从来就是矛盾的。而发展本身是内化的,环境本身是外部化的,在中国,如果强调发展,从微观角度就无法保护环境。”

  “碳市场关键因素是价格稳定,和股市一样。股市和碳市场最直观的差别,股市是多家股票在买卖,碳市场交易的东西基础就一种,虽然表现很多。如果政府不干预,如何维持住一个合理的价格才是制度的关键。全国市场和地方市场如何衔接,是搞多个市场的难题,以中国目前的环境和管理水平,我认为很困难。” “这就是一个新的金融品种而已。”有业内人士如此说。“作为一个新生的交易品种,国内市场更多的人都只是在围观。”

  陈先生称,人才也是国内碳交易的软肋。要确保国内碳交易体系建立、正常运转,需要大量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但目前从事碳金融方面的专业人才不多,而且薪资待遇也不高。

  国内碳交易在摸索中前行

  我国提出2020年的碳排放量要比2005年减少40%到50%,减排压力巨大。为了实现这一政策目标,启动七个区域或城域碳排放交易市场试点,对那些年排放量超过10亿吨二氧化碳当量的企业进行碳排放限制,深圳就是其中之一。

  7月18日,深圳碳排放权交易平台的启动,全国第一个强制碳市场正式运行,同时诞生了中国首单碳排放交易,这在中国碳交易史上具有破冰意义。

  深圳首批确定参与交易的名单中包括635家工业板块企业和200多座大型公共建筑,总共占深圳2010年排放总量的38%。它们未来必须得为自己每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负责,如果排放过多,就需要在这个新的市场中花钱交易。当然,若是采用了足够的减排手段,企业也可以卖出多余的配额,并获得收益。

  首个出让碳排放配额的单位为深圳市能源集团有限公司,广东中石油国际事业有限公司和汉能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分别向其购买了1万吨碳配额,成交价分别为每吨28元和30元,总成交额达58万元。该交易平台当日的总成交量达21120吨,成交总额超60万元。

  另外,个人投资者参与碳交易,可在碳交所开设交易账户,首次参与的门槛仅为3000元。这也是深圳试点与国外碳市场最大的不同点。

  在深圳之后,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广东、湖北等省市的碳交易市场也将陆续启动。

  “试点么,就是在探索中前进。这个行业最近两年的前景不是很明朗。主要靠政策扶持。内外环境都很疲软。但如果能熬过几年,未来肯定是好的。”陈先生说。

  陈先生告诉记者,现在很多人都看好这个行业,“都在忙碌着搞公司,先占坑。”

  有业内人士寄望于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碳交易市场,但他同时强调,这一想法要实现似乎并不容易。

  有专家表示,由于碳交易的概念尚未得到广泛、深入的传播,所以很多企业并没有意识到其中所蕴育的商机。目前的试点“是为未来全国的碳排放交易积累经验,而建立碳交易市场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过程,估计推进的过程将十分缓慢”。

  也有专家表示,不应该让碳交易承载过多的功能,一方面要求其完成节能减排的任务;另一方面,又让它成为一个重要的金融市场。如果市场过度炒作,很可能达不成环境保护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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