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经济到目前为止,应该说逐渐进入了一个理性发展时期。从互联网经济初期如火如荼地狂热,到世纪之初的寒冷严冬。人们首先领略了风投的“疯投”。雅虎的成功、亚马逊的成功,特别是微软的成功、思科的成功,风险投资过分自信于只要抢到“第一”创意,就有巨额垄断利润回报。
自由市场经济资源配置的大权完全在市场,而市场的缰绳紧握在价值规律之手。利润所指之处,便是资本拥入的洞开福地。正应了那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口号。风险投资疯狂地投钱,钱已经不是被花出去,而是在熊熊 烈焰中逝去。“烧钱”一词,记录了那段令人难忘的日子。
等到市场察觉过犹之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纳斯达克的指数几乎是直线下降,一年多时间缩水60%。在经过了若干年之后的今天,人们仍然记忆犹新世纪之初那一场“雪”,一场加霜的大雪。IT业不仅遭遇了经济的巨大损失,而且在名誉上也蒙受极大羞辱。
网络经济既然是以新技术革命为支撑的新经济,它的生命力终究会被发掘,市场最终会热烈拥抱。果然,经过二三年的完善、发掘、再创新与整合,一个又一个的纯IT企业重新崛起。与此同时,愈来愈多的传统企业与互联网相结合,网络成为愈来愈多的企业的新生产要素。这个时期,投资仍在继续,网络仍在延伸,但风投已经疯狂不再,投资的理性化占了上风。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对于网络经济发展的支持系统的产业,我们的宏观经济政策是滞后的。为了说明问题,我们大体作如下划分:硬件商(计算机、通讯设备等)-软件商(计算机操作系统、应用软件等)-集成接入商(电信、通讯等)-信息供应商(互联网站)-服务商(服务器、域名注册、网站建设、软硬件维护)。应该说,这都是网络经济的基础产业领域,是网络经济的经济基础。在这个产业链条中,每一块都必需合逻辑地均衡发展。但是,市场本身并不具有保障每一块均衡发展的机制,政府通过经济政策进行干预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机制。这应该说是凯恩斯留下的理论遗产。可是,在我国互联网经济发展的历程中,宏观经济政策表现得束手无策。不仅仅是滞后,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不作为。当然,不作为的原因可能来自两种原因:一是认识上的原因,即虽然认识到了,却认为不应该对其进行政策干预,或者整体系统掣肘难以作为;二是没有认识到,没有看到政策应当干预的必要性。由于宏观政策的未作为,网络经济基础产业中的每一块在发展中几乎都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时日。当然,拥有政府垄断资源的部门可能例外。
事后我们评价,全世界在世纪之初那场网络经济的动荡中为什么都表现得如此狼狈?几乎没有给出像样的理论解释。甚嚣尘上的说法是泡沫经济。冲高了,是因为泡沫起来了;跌落了,是由于泡沫破 灭了。这种说法至多不过是一种同义反复的机智比喻。这等于说,你长胖了,是因为你发福了,你变瘦了,是由于你苗条了。它并没有说明事物的本质,甚至没有说明事物的因果。在我看来,网络经济的骤然飙升,是超额利润预期下的风险投资的疯狂投资行为,网络经济的下挫,倒是迟到的理性给出的合理调试。万千个企业资产缩水,大量企业的倒闭,是市场规则下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能够减少社会为这种市场调节付出代价的惟一手段,就是政策的宏观调节。
网络经济发展到今天,如果想减少市场的盲目性带来的损失,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必需也必须要介入了。必须制定给网络经济基础产业中的每一块均衡发展的政策,也就是说,政府应该通过政策来调节网络经济丰厚利润与赶超利润的分配。同世界各国 相比,一个有着传统计划经济发展经历的国家,一个以公有经济为主体的经济体系,在政府宏观调控方面,我们应该具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