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肖光恩 张正义
（武汉大学 商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远东中文经贸评论》2005年第2期）
[摘 要] 进入21世纪以后，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发展出现了许多新特点，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出现恢复性增长，跨国公司主导的国际生产继续扩张，发展中国家日益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来源国和目的国，亚太地区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热点，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正在向服务业集中和聚集，跨国并购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方式。尽管中国企业“走出去”已经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但仍需根据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发展的新特点，不断调整中国企业“走出去”发展战略。
[关键词] 中国 直接投资 新特点 “走出去”战略
1.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发展的新特点
1.1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增长的特点
1.11．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出现恢复性增长。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持续快速的增长令世人关注。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委员会的统计[1]，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从1990的24020亿美元上升到1999年10923亿美元，但到了2001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却急速逆转，从2000年的11868多亿美元下降到2001年的7215亿美元，比2000年下降了39%， 2002年又下降到5965亿美元；但2003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开始出现恢复性增长，上涨到6122亿美元。随着全球经济增长的恢复、企业利润率的提高、跨国并购交易的复苏和投资者信心的增强，2004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呈现较快增长，从而使21世纪初的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呈“V”型增长趋势。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委员会的预测分析，由于全球利率水平的普遍降低、各国国内投资的增长以及各国政府促进政策的实施，世界经济实际增长率在2004-2005年可望达到3%以上。根据过去20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增长率与世界经济实际增长率之间的关系推算，2004-2007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将出现较快增长。
1.12..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生产会进一步持续扩张。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委员会的统计，目前，全球生产主要是由世界6.1万家跨国公司及其90万家海外分支机构来进行的，这些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大约完成了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1/10和世界出口总额的1/3。21世纪初，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在国内生产总值、海外销售、海外出口和海外就业等方面都呈现出增长趋势。按现行价格计算的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完成的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1996-2000年是1.3%，2000年为2.7%，2001年下降到-0.9%，2002年又恢复到3.7%，2003年上升为12.1%；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销售额年均增长率1996-2000年为9.7%，2000年为16.7%，2001年为-3.8%，2002年上涨到23.7%，2003年为10.7%；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总资产年均增长率1996-2000年为20%，2000年为28.4%，2001年为-5.4%，2002年为19.6%，2003年为12.5%；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出口年均增长率1996-2000年为9.9%，2000年11.4%，2001年为-3.3%，2002年为4.7%，2003年为16.6%；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就业年均增长率1996-2000年为10.8%，2000年为13.3%，2001年为-3.2%，2002年为12.3%，2003年为8.3%。因此，按跨国公司海外销售额、海外出口额和海外就业人数来计算的跨国指数都有了普遍提高，跨国指数的提高充分表明了跨国公司国际生产能力的扩张。
1.13.全球最大100家跨国公司的增长尤为引人注目。在全球生产扩张过程中，一个令人感兴趣的现象就是全球最大100家跨国公司的发展。目前全球最大100家跨国公司只占全球跨国公司总数的0.2%，但这100家最大的跨国公司却占全球跨国公司海外销售总额的14%，占全球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海外资产总额的12%，占全球跨国公司海外就业总人数的13%[2]。尽管2001年全球最大100家跨国公司的发展有所停滞，但随后就恢复了增长和扩张，尤其是其海外资产总额和海外销售总额，2002年比2001分别增加了12.1%和8.9%，全球最大100家跨国公司的发展十分突出。
1.2．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来源地分布的特点
1.21.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不断上升。尽管发达国家一直都是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来源，但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发展中国家跨国公司所有权优势的增加，以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在全球范围内开始建立较为完善的国际生产体系，以中国大陆、巴西、智利和印度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也进入对外直接投资的起飞阶段，都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纷纷调整其有竞争优势的资产在全球范围内的区位配置。从对外直接投资流量看，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从1990的162亿美元，增长到2003年的356亿美元，上涨了1.8倍；2003年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占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总额的6%，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占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存量的10%，达9000亿美元；如果从1991-2003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所产生的总固定资本形成率来看，除1999-2001年外，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所产生的总固定资本形成率均远高于发达国家，其中新加坡和中国香港在2001-2003年的对外直接投资总固定资本形成率分别为36.3%和28.2%，远高于发达国家中对外直接投资总固定资本形成率最高的瑞典和法国（分别为27.4%和22.0%）。由此可见，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中的地位不断提高。
12.2.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来源地主要集中在亚太地区。从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来源看，发展中的亚太地区，特别是南亚、东亚和东南亚，一直都是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主要来源地， 2003年亚太地区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存量达6350亿美元，占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存量总额的3/4，其中中国香港居于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首位，其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占全球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的比重居世界第七位。促进该地区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积极“走出去”的主要原因是：亚太地区各国跨国公司参与国际经济活动能力的增加、强烈的对外出口愿望、获得科学技术的动力、跨国公司国际品牌的建立、优良战略性资产的重组、对外直接投资意义认识的深化和各国政府对外直接投资促进政策的实施。这些因素使得该地区发展中国家的跨国公司更多地参与全球对外直接投资和国际生产。
1.23.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的国际化指数不断提高。尽管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的排名经常变化，但进入和退出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的公司却并不多。在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中，亚洲一直占主导地位，共有32家，在1995-2002年间，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的平均跨国指数都在持续增加，2001年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的平均跨国指数为44.8，2002年增加到49.2。发展中国家最大50家跨国公司平均跨国指数的增加，表明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能力的增强。
1.3.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目的地分布的特点
1.31.发达国家是吸引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地区。20世纪90年代以来，流入发达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不断增。流入发达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存量从1990年的13995亿美元上升到2003年的57016亿美元，上涨了3.1倍[3]。但从年度流入量来看，2003年流入发达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略有上升，从2002年的4600亿美元上升到4670亿美元。然而，流入发达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分布是不平衡的，2003年流入美国的外国直接投资从2002年的300亿美元上升到866亿美元，上升了约3倍；但流入欧盟和日本的外国直接投资却在下降，其中尤以法国和德国下降最为显著。随着全球经济复苏势头的增强，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在2004年出现强劲的经济增长，对发达国家吸引外国直接投资起积极的促进作用。
1.32.亚太地区的发展中国家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不断增加。2003年流入亚太地区发展中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从2002年的950亿美元上升到990亿美元，其中，流入中国、韩国、泰国、越南和阿塞拜疆等国的外国直接投资最多。从长期看，流入亚太地区外国直接投资还会进一步增多。根据亚洲开发银行的分析，2004年亚洲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从2003年的5.6%上升至6.3%，其中，中国大陆和越南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均在7.0%以上。随着这些国家国内强劲的经济增长、效率寻求型直接投资向这些国家的转移、全球企业经营费用的上升和对石油行业投资增加，亚太地区已经成为外国直接投资最喜欢的地区。
1.33.南南投资规模继续扩大。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发展中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南南投资）规模就快速增加。南南投资规模的扩大，首先是推的因素：发展中国家内部竞争的增加和投资机会的减少，如南非在非洲其它各国设立零售公司，或是追求效率，如马来西亚在印度尼西亚和越南设立生产性公司，或是采购原材料，如中国在秘鲁投资钢铁公司，在安哥拉和苏丹投资设立石油公司等；其次是拉的因素：接近原材料市场、降低劳动力成本、地理位置的邻近、宗教伦理及文化的相似等因素，地理的邻近和文化的相似性能减少发展中国家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障碍和成本，如韩国投资于哈萨克斯坦，中国投资于亚太地区等；此外，发展中国家促进本国企业“走出去”的战略性政策，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之间签订的地区经济一体化协议，对南南投资规模的扩大起重要作用。
1.4.全球外国直接投资行业结构演变的特点
1.41.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向服务业快速聚集。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服务业投资自由化在90年代到达了高潮，各国于是都采取开放政策来促进服务业国际直接投资的发展，因此，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快速向以电力、水力、电信和商业服务为代表的服务业集中。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存量由1990年的9500亿美元上升到2002年的40000亿美元，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总额占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总额的比重也从1990年的45%上升到2002年的60%。与此同时，初级产业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比重由1990年的10%下降到2002年的6%，制造业外国直接投资的比重则从1990年的45%下降到2002年的34%[4]。再从服务业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来分析，1989-1991年服务业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占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的比重为54%，2001-2002年这一比重则上升到67%，达5000亿美元。由此可见，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正向服务业快速聚集。
1.42.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在服务业内的发展不平衡。20世纪90年代以来，服务业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发展取得了巨大进步，但却集中在电力服务、电信服务和商业服务等领域。1990-2002年流入电力生产和供给服务业内的以美元计算的外国直接投资存量增加了14倍，占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流入存量的3%；流入电信服务业内的外国直接投资存量增加了16倍，占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流入存量的11%；流入商业服务业内的外国直接投资存量增加了9倍，占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流入存量的26%；流入健康服务业和教育服务业内的外国直接投资存量也分别增加了12倍和4倍；其他服务业内外国直接投资的流入存量虽有增加，但增加的速度却不明显。服务业内外国直接投资发展的不平衡，主要受各国家服务业私有化程度和自由化水平的影响。
1.43.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国家主体日益多元化。30年前发达国家几乎垄断了服务业的外国直接投资，特别是以服务业为经济发展导向的美国，其一国在服务业上的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就占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存量的2/3。但到了20世纪90年代，更多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日益加入到对服务业直接投资的行列中来，美国在全球服务业中的直接投资份额不断下降，欧盟、日本等发达国家在全球服务业直接投资中的重要性不断提高，发展中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也开始投资国外服务业，其在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存量中的比重由1990年的1%上升到2002年的10%。因此，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主体正在向多元化方向发展。
1.44.服务业跨国公司的国际化水平还比较低。目前，尽管全球服务业内外国直接投资发展十分迅速，但服务业跨国公司的国际化水平还远低于制造业和初级产业跨国公司的国际化水平，且各国服务业跨国公司国际化指数差别很大，因此，从发展的角度看，全球服务业外国直接投资的空间还十分巨大，有待进一步发展。
1.5.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方式变化的特点
1.51.跨国并购成为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方式。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跨国并购增长迅速，全球跨国并购金额从1990年1506亿美元，上涨2000年的11438亿美元。尽管在随后的2001-2003年间全球跨国并购有所下降，从2001的5939亿美元下降到2003年的2970亿美元，但2004年全球跨国并购开始增长， 2004年前6个月就增加到3059亿美元[5]。尽管全球跨国并购经历了高速增长、快速下降和恢复性增长，但跨国并购总额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中的比重却在增加，1996年合一全球跨国并购额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流量中所占的比重为45.4%，1998-2000 年这一比重就增加到80%；2001-2003年这一比重虽有下降，但也均超过了55%。由此可知，跨国并购已经成为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方式。
1.52.大型跨国并购日益突出。随着科技创新的加快，跨国公司的竞争压力日益增大。为了分担创新成本，获取技术性资产所有权，提高国际竞争力，抢占世界市场和取得规模经济，跨国公司加强与实力较强的跨国公司合并来提高技术创新能力[6]。所以，20世纪90年代以来，发生在大型跨国公司之间的以强强联合、增强整体竞争实力为目的的大型跨国并购（并购规模在10亿美元以上）逐年上升，并购交易金额巨大，范围广泛，涉及了几乎所有的重要行业，大型跨国并购成为当前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中的亮点。
1.53.全球跨国并购向服务业高度聚集。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跨国并购由传统制造业向服务业集中的趋势不断增强，特别是金融服务业、电信服务和公用事业等服务业内的跨国并购在全球并购中地位日益提高。以全球服务业跨国并购出售额为例，1991年全球服务业并购出售额为432亿美元，随后逐年持续增加，2000年全球服务业并购出售额高达8423亿美元，但2001-2003年全球服务业并购出售额有所下降，从2001年的3685亿美元下降到2003年的1596亿美元[7]。如果从全球服务业并购出售额占全球并购额的比重看，1991-1995年全球服务业并购出售额占全球并购额的比重为46.2%，1996-2000年上升到63.%，2001-2003年转变为59.3%；但在1987-2003年间，全球服务业跨国并购出售额占全球并购额的比例年均高达58%。可见，全球跨国并购向服务业聚集的趋势十分明显。
2.中国企业“走出去”战略的调整
2.1.中国“走出去”战略的形成及其实施的基本情况
2.11.中国“走出去”战略的形成和发展。“走出去”战略是中国对外开放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途径和方式，在“九五”时期，中国政府提出了“有计划地发展境外投资”的战略，“走出去”战略的思路基本形成；2000年中国政府明确提出要将对外经济发展战略从“引进来”为主，调整到“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的战略上来，“鼓励能够发挥中国比较优势的对外投资，扩大国际经济技术合作的领域、途径和方式”，“走出去”战略正式形成；党的“十六”大报告又进一步指出，“要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2003年中共16届三中全会又明确提出促进中国跨国公司发展的重要措施，并积极提高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水平，“走出去”战略进一步深化。“走出去”战略的形成和发展，对中国适应经济全球化和加入世贸组织的新形势,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和更高层次上参与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与竞争,充分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优化资源配置,拓宽发展空间,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进而在21世纪头20年实现全面建立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12.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基本情况。从广义上讲,中国企业“走出去”不仅包括境外资源开发、工农业生产加工和贸易等直接投资活动,还包括对外承包工程、设计咨询、劳务合作等国外经济合作业务。本文重点分析我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基本情况。1979年11月，北京友谊商业服务总公司与日本东京丸一商事株式会社合资在东京成立了“京和股份有限公司”，这是改革开放后中国第一家境外合资企业，它的成立标志着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开始。20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不断发展，但主要集中在香港和澳门地区，中国在该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额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60%以上。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法规的完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十分迅猛。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委员会的统计，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年均增长额从20世纪80年代的4.5亿美元上升到90年代的23亿美元，在128个国家和地区中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表现指数从1988-1990年的36上升到在2001-2003年间的58，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表现十分活跃；据中国商务部统计，到2004年底，中国累计对外直接投资达370亿美元，其中，2004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额为36.2亿美元，同比增长27%，经商务部核准和备案设立的境外直接投资企业共计829家[8]。目前，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亚太地区、拉丁美洲、北美洲和欧洲，对外直接投资最多的10个国家和地区依次是中国香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泰国、俄罗斯独联体、秘鲁、中国澳门、墨西哥和赞比亚，其中，中国香港和美国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额的一半以上。近年来，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增长较快，行业分布进一步改善，对外直接投资以亚太地区为中心向其它地区扩展，中央管理企业及沿海地区企业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拉动作用显著。目前，中国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中的地位不断提高，已经成为发展中国家中的最大对外直接投资国之一。
2.2.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战略的调整
2.21.积极培育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体，推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参与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主体主要是跨国公司，从目前跨国公司发展的趋势来看，各国跨国公司的国际化指数在不断提高。改革开放以来，尽管中国跨国公司的数量和实力都在不断增加，但与其它国家的跨国公司相比，中国跨国公司仍处于国际化的初期阶段，国际竞争力还不强。因此，大力提高中国跨国公司的整体实力和国际竞争力，是目前中国参与国际直接投资和国际分工的前提条件。从企业角度，中国跨国公司应该进一步细化其在国际生产体系中的分工，大量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科技成果，加快产品结构调整，建立产品的国际品牌；不断提高企业经营管理水平，加强企业人力资源建设，研究国际市场规则，增加企业在国际资本市场上融资、筹资的能力和机会，加强与国际知名跨国公司的合作，提高中国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整体竞争力。从政府角度，中国政府应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在世界贸易组织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研究和构建推进“走出去”战略的财税支持政策体系，给予企业一定的财税激励措施，促进中国跨国公司的大力发展，积极培育中国“走出去”战略的实施主体，推进中国“走出去”战略的顺利实施。
2.22.努力改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行业分布，优化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在国际生产体系中的分工结构。目前，世界经济正进入第五次世界经济长波的上升期[9]，国际产业结构在不断地优化与升级，国际直接投资正在向服务产业转移和集中。而目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过于集中在采矿业，中国在国外采矿业上的直接投资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的比重超过了52%，这与国际直接投资产业结构演变规律是不相适应的。因此，中国跨国公司应根据世界产业结构发展变化的趋势，充分利用发达国家在世界范围内对产业空间布局进行重新调整的重大机遇，大力发展先进生产力，推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的调整，特别是要利用信息技术为代表的科技成果来改造和提升中国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产品结构，在大力发展初级产业和制造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同时，也要积极向全球服务业进行直接投资，从而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产业结构的协调发展。
2.23.不断调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地区分布，减少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地区依赖。近年来，由于发展中国家自然资源的私有化和基础行业的对外开放，许多跨国公司开始向亚太地区发展中国家进行直接投资，亚太地区日益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又一重心。而目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香港、美国等少数国家和地区，对外直接投资地区依赖十分严重，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不利于优化配置中国跨国公司的优势资产。因此，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除大力开拓欧美等发达国家市场外，还应积极开展南南相互直接投资，特别是要重视对东盟等亚太地区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要充分利用与东盟的地缘政治的优势，积极参与“10+1”进程，全面参与中国—东盟地区经济一体化合作，进一步改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地区空间布局。
2.24.全面探索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新方式，重视中国跨国公司的跨国并购。由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各国现代企业制度建立、企业法人治理结构的多元化、国际离岸金融市场发展以及金融工具的不断创新，跨国并购已经成为全球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方式。但目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资源开发、境外加工贸易（主要是贸易型企业）、农业及农产品开发、餐饮旅游、商业零售、咨询服务等行业，除了资源开发型项目规模较大外,绝大多数都属中小项目,企业平均规模约为198万美元，再加上缺乏资金和经验,中国对外投资多采用新建独资或合资企业方式,而极少采用跨国收购和兼并方式，这与全球外国直接投资方式的新发展是不相适应的。因此，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要充分利用国内深化现代企业制度改革的重大机遇，特别是要利用中国对外投资经营主体从单一的国有企业向多元化经济主体转变以及从贸易服务型企业为主向生产型企业为主转变的重大战略机遇，不断探索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新方式，高度重视中国跨国公司利用国际离岸金融市场的桥梁作用,积极开展以并购为中心的对外直接投资，不断地带动中国对外商品贸易、对外技术贸易、对外工程承包和对外劳务合作等其他“走出去”方式的发展，进一步提升中国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中的地位。
参考文献：
[1]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04:The Shift Towards Services [M],New York and Geneva,2004.
[2]陈继勇等，国际直接投资的新发展与外商对华直接投资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3]陈继勇、肖光恩，国外关于聚集经济研究的新进展，江汉论坛[J]，2005,(4).
[4]鲁桐，中国企业跨国经营战略[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3.
[5]江小娟，中国的外资经济[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6]郭铁民等，中国企业跨国经营[M], 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2.
[7]肖光恩，20世纪90年代以来跨国公司兼并发展的新特点及其原因分析[J]，世界经济导刊[J]，2002，（7）.
[8]肖光恩，跨国公司国际直接投资区位聚集化特点及原因分析[J]，理论月刊，2003，（9）.
[9]肖光恩、周先平，第五次世界经济长波与我国面临的战略机遇[N]，光明日报，2004-7-27.
[10]肖光恩、张正义，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N]，经济日报，20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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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Tendency of the Global FDI and Adjustment of Strategies of China’s ‘Going abroad’
Xiao guang’en Zhang zhenyi
(BusinessSchool, WuhanUniversity, WuhanHubei Provine, R.P.C.430072)
Abstract : In the approaching 21st century, the global FDI emerges with a variety of new tendencies. The global FDI resumes growth, and the global system of production led by 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s is still outspreading. The FDI outflow and inflow from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are both increasing. Global FDI concentrates the Asia-Pacific and clusters in services industry. Up to now, Cross-border M&A has become the most fashionable tool of FDI. Although China is the main investor in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since 1979, China should adjust the strategies of ‘Going Abroad’ to match the new tendency of the global FDI.
Key Words: China; FDI; New tendency; the strategies of ‘Going Abroad’﹡[基金项目]本文是湖北省教育厅青年社科基金项目《国际经济新形势下我国“走出去”战略研究》和湖北省社科基金项目《提升经济外向度与湖北经济“走出去”发展战略研究》的阶段成果之一。
[1] UNCTAD, FDI/TNC Database (www.unctad.org/fdistatistics)
[2] 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04: The Shift Towards Services》[M]，United Nation, New York and Geneva, 2004. P.9
[3] UNCTAD, FDI/TNC Database (www.unctad.org/fdistatistics)
[4] 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04: The Shift Towards Services》[M]，United Nation, New York and Geneva, 2004. P.318
[5] 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04: The Shift Towards Services》[M]，United Nation, New York and Geneva, 2004. P.420
[6]陈继勇，国际直接投资的新发展与外商对华直接投资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第116页。
[7] 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04: The Shift Towards Services》[M]，United Nation, New York and Geneva, 2004. P.420
[8] http://fec.mofcom.gov.cn/article/200502/20050200356229_1.
[9]肖光恩、周先平，《第五次世界经济长波与我国面临的战略机遇》，《光明日报》2004年7月2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