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15日于华盛顿召开的会议,中国积极参加了解决国际金融危机行动,并提出了自己的对策,即解决国际金融危机,各国做好自己国内事情的同时还得国际合作。国际合作成功与否,还得看美国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能否在未来走出全面危机的压力。
自2007年8月美国次贷危机以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曾经在货币政策上统一行动以应对危机,但未成功。后来,美国以7000亿美元的财政性抢救市场计划来呼唤欧盟等国一致行动,仍然见效不大。面对市场失灵下的政策失灵,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才想到召开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共同参与的20国峰会,以求通过占世界GDP85%左右的国家的联合行动,挽救经济危机。
欧美国家在峰会前的抢救市场的行动多是围绕如何保护金融机构而不是刺激居民的需求,即不以提高居民的收入和信心为前提,从而不在危机源头上进行补救而是在危机的杠杆上进行弥补。金融危机的本质是什么?金融危机的本质是金融产品生产能力的极大提高与美国老百姓的需求能力之间的矛盾,是生产力脱离了生产关系的发展。当这种虚拟的生产力又以“金融创新”面目出现,引诱美国普通老百姓透支消费时,寅吃卯粮,一旦透支信用过度时即消费杠杆超过其收入的流动性时,必然会出现无法诺言的时候。从目前的情况看,金融峰会后,美国的7000亿美元部分将开始转向信用市场,通过国家力量来弥补信用消费透支问题,从而扭转金融机构间的信用链条断裂扩大的风险。美国抢救市场计划从金融机构为重心转身居民消费作用时,又出现了金融风险开始由虚拟经济向实体经济转移的风险,即美国的危机已经开始由地产市场的信用风险—机构间的信用风险—居民的消费信用风险—汽车为代表的实体经济风险。汽车与住房是美国实体经济两大支柱,住房市场的风险还没有解决,汽车业的倒闭风险将使美国经济雪上加霜。
一旦形成住房—金融机构—居民消费—汽车业的连锁危机叠加反应,美国要走出危机,将需要启动更为强烈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美国的问题是面临严重双赤字的困惑,美国积极财政政策的资金来源将成为问题,无法在继续大规模扩大财政赤字,即其积极财政政策将因为出现边际顶点现象。因此,我们预期,美国将继续在货币政策上进行动作,继续其货币倾销政策,从而通过向全世界出口低价货币和通货膨胀的时候,转移其危机。为此,美国必须保持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和国际清算货币的地位,这是美国在金融危机日益严重的时候迫不及待召开20国峰会的内在原因。如果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美国想让其它国家帮忙摆脱危机,也不会是免费的。以法国为代表的欧盟集团,就试图向美元霸主地位提出挑战,从而提高欧元的国际通货地位;中国代表的新兴国家也希望改革国际金融秩序,使之适应世界经济发展现实,能够客观反映不断增长的新兴国家的利益。因此,围绕国际金融新秩序问题,是国际利益在金融体系中的重新分配:美国要维护美元霸权、欧盟要争取欧元国际位置、新兴国家要向发达国家提出重新改革国际金融秩序的要求,三方面力量合纵连横,国际合作应对金融危机的力度将会因此打折。基于这种分析,我们不要期望国际合作的作用过高,特别是美国想借危机转嫁自己国内问题,消弥其双赤字危机的条件下,如果美国不释放出一定的国际金融垄断权力,将无法让欧盟和新兴国家乐意承担美国的问题。
现在,20国能够在短期内聚集于华盛顿,是基于“同舟共济”的考虑,在世界金融一体化的条件下,已经出现了生死共同体现象。既然是生死共同体,美国就不能将“死亡”的危机都转嫁出去而自己得到新生。但世界上其它 国际力量目前还无法完全摆脱美元的束缚或者美元的硬约束,即世界各国如果同时抛弃美元的结算地位与储备地位,刚刚中了美国之计即美国可以完成对全世界的赖账。基于这一残酷的现实,峰会提出的“一揽子”货币式的改革方案,是在美国进行一定妥协,其它国家做出一定贡献的条件下进行的。如果一揽子货币以特别提款权形式固化下来,国际社会一方面可以约束美元的为所欲为而滥发现象,同时又可以发挥美国在国际储备与结算体系中的作用。
现在的问题,美国实体经济如果迅速恶化,美国新政府除了进行货币倾销尚无其它对策。如果是这样,美元不仅将迅速催化国际大宗商品的价格的虚拟性爆炸式回升,还会加剧包括石油在内的各类交易品种的剧烈震荡。如果中国快速的国内投资需求与美国的快速的美元贬值浪潮对应,就有可能重新出现一轮虚拟的繁荣,因为终端的居民消费需求还来不及赶上商品的突然增加和虚拟经济的突然繁荣。诚如是,国际金融合作将在美元的算计中出现“繁荣的失败”,世界经济将无法摆脱一场浩劫。
因此,我们期待国际社会及时行动起来,真正做到20国峰会中提出的限制美元权力、改革布雷顿体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