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控股集团董事长、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游刃有余的“红顶商人”,这些都不足以概括时代赋予蒋锡培的意义。当他在中共十六大代表申请表上“身份”一栏庄重地填上“民营企业家”5个字时,有着时代多重含义的这一时刻注定要被写进历史。解读民企历史,远东是个案,无疑是较为典型罢了,但放大到中国民营经济的发展,我们可透视其发展规律,思考民营企业发展的现实意义:民营经济以无可辩驳的事实,成为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起了自身的历史使命与责任。
经历上世纪八十年代定性为“不务正业”、“扰乱经济秩序”的民营经济,20多年的高速发展后,已经完成了“量的积累阶段”,进入以企业全面转型和提升为核心任务的“质的提高阶段”。自1980年以来,中国私营经济产值以每年71%的速度增长,民营企业的就业人数每年以41%的速度增长,并占据国内经济的半壁江山。这种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也是可喜可贺的。它意味着中国的民营经济经过了20多年的风风雨雨,经过了20多年的发展壮大,对社会的影响和贡献早已经超越了原来的层面,而同时,社会赋予民营企业的责任和使命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我们可以这样说,20年前的民营企业可以说是民营企业家个人的,但是20多年后的民营企业绝对是社会的。因为,民营经济的发展已是和谐社会的重要部分。
20多年来,中国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家们一直在努力着,曾经追求温饱、富欲、成功。今天,中国民企也认清自己身上肩负的历史责任和使命,遂渐成为参与经济全球化的载体和中坚力量。从民企发展的脉络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中国民企的使命一直在悄然地变化着。一大批振兴国家、民族为已任的民营企业站到了全球化经济舞台的最前沿,艰难地抵抗广大携强大资金、人才、技术、管理等力量的跨国巨头,也许中国民企的脚步还有点歪歪扭扭,但这顽强、这坚韧足以让外国资本重视,并获得对手的尊重。像电线电缆业内的领跑者远东控股集团,确立打造世界级电缆品牌的目标,主动担负起振兴民族线缆大业的重任。
没有人否认长三角是块神奇的土地。这里是生意人的乐土,创业者的天堂。蒋锡培诞生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经历20年的磨砺,蒋锡培成为长三角最成功最有影响的生意人之一,同时也是全国最有影响的企业家之一;远东诞生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经过17年的发展,远东成为全国著名的企业之一,同时也是全国最知名的民营企业之一。
20年前,修钟表赚来第一桶金的蒋锡培开始自己做老板。他选择了熟悉的钟表行业,创办了一家为大钟表厂生产零配件的仪器仪表厂。一年后,企业因管理不善亏损100多万元,蒋锡培的第一次创业失败。100万元在那个年代是常人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但蒋锡培并没有恐惧,更没有气馁,在销售3年电线电缆后,1990年,对于蒋锡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一家由他控股、注册资金180万元的家族作坊式企业“范道电工塑料厂”成立。他从卖电缆,转到做电缆。而当时投入企业的现金只有数十万元,现在,蒋锡培的个人财富数以亿计;17年前,远东的前身——范道电工塑料厂还只是一个只有数十个人、资产数十万元的小作坊,现在,远东已经是全国最大的电线电缆企业,资产达51亿,年销售额达百亿元。
这当然是一个奇迹,但是,这不是一个孤独的奇迹。置身于波澜壮阔的中国经济,我们可以看到无数这样的奇迹。华为、正泰、远大……我们可以看到类似的许多民营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了和远东类似的道路,站在市场经济的浪尖,立在时代的风云榜上。而在他们的背后,是更多在这20年中诞生、发展、壮大,不被大众知晓的企业。
一个人在每一个阶段,为社会做出的贡献都是不一样,按照蒋锡培自己的描述,实际上在他建立远东这艘巨轮的17年中,他也经历了从演员到导演到制片人的转变,他对社会的贡献方式在发生变化。换一个角度来说,每个人身边的社会环境就像是企业的客户,只有得到环境的充分认可,人才有价值,而环境是在不断变化的,如果人提供价值的内容不变,那么所得到的认可也会贬值。正是如此,远东发展中,有了与“苏南经济”“温州模式”“国企改革”“现代企业制度”的经济大势紧密结合的四次改制,成为了社会各界研究的丰富与生动案例。
20年,可以产生多少变化?恐怕蒋锡培自己也说不清。我们所能看到的,是20年中,蒋锡培从昔日的修表匠成为了今天的商界巨子,远东从当年的小作坊成为了今天的行业巨头。蒋锡培、远东走过了一条漫长但是辉煌的道路。20年里,蒋锡培在成长,远东在成长,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和中国的民营经济一同在成长。
正如蒋锡培一再强调的那样,远东的发展离不开全体远东人的艰苦努力,离不开社会的进步,远东能有今天,离不开不断改善的政策环境。一句话,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今天的蒋锡培和远东控股集团。
这当然是经过整个中国经济发展检验并证实的,不容怀疑的。但是,从蒋锡培、从远东的身上,我们也注意到了一个没有被社会所充分重视和承认的变化:民营企业已经从当初的仅仅解决创业者个人温饱、财富的工具,演变为民营企业家实现个人抱负、创造社会财富、参与社会改造甚而承担民族复兴重担的途径。
这种变化是悄然的,却又是重大的,既是一种民营经济崛起,走向成熟的标志,更是民营经济新时代的分水岭正在确立的讯号。
蒋锡培就是典型的一例。如果说20多年前,蒋锡培的创业是为了脱离贫困,解决生计,那么,20年后,蒋锡培早已经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他和他的家族拥有的财富已经够用几辈子。钱对蒋锡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数字上的意义。
但蒋锡培为什么依然那么忙碌,那么勤奋呢?为什么当今天的远东比17年前已经膨胀了数千倍以后,蒋锡培表现出的不是拥有了巨大财富之后的轻松感和满足感,而是反而比以前更加充满了危机感和紧迫感呢?
蒋锡培认为,在社会价值取向多元化的今天,财富不应当仅仅是金钱的代名词。如果将财富人生理解为金钱奔波,而成为失去精神家园的奴隶。这就不难理解,简单地用金钱来衡量,已经无法理解蒋锡培的行动了。显然,有一种超越财富的信念在推动蒋锡培,在推动远东,同样在推动中国的民营经济持续向前。
换言之,20多年中,民营企业、民营企业家的使命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们已经超越过去的一己之得失,已经从主观上对己有利、客观上对社会有利的出发动机,变成主观上希望改造社会,企业就是他们实现个人抱负和试图改造社会的一种手段和形式。
不是所有的民营企业家都有蒋锡培这样的能力和幸运,也不是所有的民营企业都有远东这样的实力和影响,但相信几乎所有的民营企业家内心深处都有这样的愿望。以前的企业可以说是蒋锡培个人的,但是今天和明天的远东绝对是社会的。蒋锡培承认,企业初创时期谈回报社会是不现实的,但是现在,远东力所能及地回报着社会,助学、助教、助残等。17年来,远东使1500多名残疾人士成为了受尊敬的产业工人,而如今,远东将目光转向中国8296万残疾人,出资达8296万元成立国内最大规模的定向资助残疾人就业培训的非公募性慈善基金会——“远东慈善基金会”。远东积极开发环保电缆,注重绿色生产,特别是组织研发的颠覆性技术产品碳纤维复合芯导线,经济环保、安全节能,填补了世界空白,创造了中美合作的神话。并为国家节约大量土地、能源和材料。让人感受到远东在公益事业和承担社会责任方面所做的巨大努力。他经常强调,远东的目标是“引领线缆行业,打造世界品牌”。他说,赚钱是第一目标,但绝对不是惟一的目标。蒋锡培与其他民营企业家一样坚信:中国企业的强大才能证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因此,企业成了他们振兴民族大业的强大武器。
有些变化是自觉的,企业家本人和外界都能够认识到,而有些变化是不自觉的,也许企业家和外界暂时没有意识到。不管如何,这种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也是可喜可贺的。它意味着中国的民营经济经过了20多年的风风雨雨,经过了20多年的发展壮大,对社会的影响和贡献早已经超越了原来的层面,而同时,社会赋予民营企业的责任和使命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时代就在这种双向的变化中前进。
从这种层面上来解读远东及远东所走过的路,我们把远东看作民营企业的一个标本,把远东承担的不同历史使命感看作是民营企业都曾经或者将要承担的历史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