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华:与自己讲和
理想主义的光茫照耀我心,理想与现实的对抗磨砺我心,超我与原我的对峙纠结我心,当躯壳急行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灵魂却无处遁形,心有归属才是度一切苦厄的根本。 ——摘自2012年5月11日一个名叫“游牧荒野”的新浪微博。 游牧荒野”的直意是像孤旅者一样在苍茫的原野上游荡。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洒脱,是一种浪漫,是一种心灵渴望的自由;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来自一个人一心想要改变现实,冲破桎梏,而又纠结于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内心呐喊。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意象听起来有些许恐怖,却又无限向往。 “游牧荒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骨子里都透着浪漫的诗人?一个洒脱不羁的反传统音乐的歌者?一个带着些叛逆,带着些理想的愤懑青年?抑或是一个灵魂的传教士?……谜底很神秘。 他,陈荣华,一个人前人后都闪着光环的男人,太阳雨太阳能有限公司总裁,“游牧荒野”是他使用了十几年的QQ昵称,也是他的微博名。 此次采访陈荣华,纯粹是一个惊喜,一个意外。他拿起手机读自己的微博,款款深情把笔者早早储备好的思绪完全打乱,不得以,只能跟着他时而干脆、时而柔情的语言飞快地转。陈荣华念了足足10来条微博,又开始翻读微信,室内的其余三人谁也没有出声打扰,就这么安静地听着,偶尔记录些精彩的文字片段。 他顿了一顿,我们的思绪开始回归,刹那间似乎有些不真实。营销铁军的掌舵人,外表的刚烈让人很难想象得出来,陈荣华也会如此感性而柔情。他说他最近处在痛苦之中,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多层纠结。他不快乐了,因为陷入了深深担忧中。太阳能光热产业的未来怎么走?太阳雨的中国梦到底如何做?内心的浪漫情调与现实残酷商业竞争的心灵对抗,理想的完美与现实的残缺如何平衡?他无法做到抛弃或放任,无法做到不去想,不去看。 或许只有妥协,给自己一条与自己讲和的路! “与生活讲和”,这是陈荣华最近的微信签名。最近的他对自己的状态很不满意,觉得自己“太喜欢自我反省了”。事实上,在人前的无尽风光、在太阳雨事业蓬勃发展的背后,陈荣华却越来越像个诗人,少了些指点江山的豪情。他自许为“山寨文艺青年”,翻看其最近的微博,非常惊讶,的确少见其长袖善舞的营销真知卓见,反而看到了诸如“相爱,或者死亡。没有了爱,我们便成了折断翅膀的小鸟”、“幸福在于爱,在于自我的遗忘”、“月夜穿过回忆,想起我的爱人……”等等非常感性的心灵段落。在新能源浸淫多年,亲自见证了太阳雨的壮大过程,爱护环境,维护生态的理念已根植到灵魂深处,陈荣华比大多人都更懂个中因果。在多个公开场合下呼吁节能、环保的同时,他也悲愤地看到,家乡清澈的小河在浑浊发臭,“回不去的故乡”,他甚至愤慨,中国是一个被孝道绑架的国度,因为年轻人没有时间陪伴父母、老人,更谈不上心灵的交流。现实的骨感、不完美,让他强烈不满。 “我很想通过微博、微信等写点自己不得不说的一些人和事,但我的身份不允许。”陷入这个矛盾之中的陈荣华非常痛苦,非常渴望得到解脱和释放,甚至滋生了妥协的想法。在他38周岁的当天,他这么写道:“今天是我农历三十八周岁的生日,昨晚很早入睡,清晨破梦醒来,窗外鸟鸣虫吟,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小房间,睡得踏实安稳,身心能在这里得到休憩,有人说,灵魂要找到安放的地方,我想这里就是心的所在,放下妄想执着,休养生息吧,修出一颗平静的心来比什么都重要。”灵魂需要找到安放的地方,对于这个徘徊在理性与感性之间的男人来说,寻找另外的一个我,一个真实的我仿佛也只能是一种渴求。 陈荣华有比较严重的强迫症,为此他甚至到北京看过心理医生。在工作中,他对自己有着几乎“变态”的苛求,生活也倾向规则化。对于每次的例会,他把到会的时间甚至精确到分、秒;他固执地强调自己必须时刻保持学习的状态,甚至连看电视都抱着学习的目的;他的早餐,除非特殊情况,一律是一杯原味麦片,连牌子也不会变;洗衬衣严格控制到15分钟,而且会从衣领、袖口……等等严格按照最佳的洗涤程序洗涤。陈荣华说自己是一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做任何事情都极其认真,也极其挑剔,甚至自己给自己找碴,永远给自己巨大的压力,因此也时常感觉“自己活得太拧巴了,太紧了!”于是,他偶尔也会故意迟到,故意把自己的房间打乱,以求“在对抗中寻找快感!” 题外:在执掌太阳雨7年之后,陈荣华总结了太阳雨的成功要素:一是坚持,二是激情,三是执行。在公司的日常管理中,陈荣华真正做到了一丝不苟,有着铁的纪律,一流的执行力,这也是太阳雨营销团队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一个关键原因。在太阳雨公司工作的人都有紧迫感,这是市场发展以及企业发展需求所带来的,尤其在2012年5月21日,太阳雨A股主板上市后,陈荣华对他自己,还有所有太阳雨人提出了更高的标准、更高的要求。他知道,弦不绷紧,箭无法射得远,但绷得太紧了,弦也容易断,这里面需要一个平衡,他正在努力寻找。 在结束6月3日晚的一个会议后,打卡时间显示为4日凌晨02:29分。太阳雨上市后,陈荣华出席的各类会议也翻了几番。领导层习惯于夜间探讨问题、解决问题,陈荣华也是力挺者,没有了日间的干扰,会议效率出奇地高。目前夜间会议已成为了公司的一大特色,私下里,大家笑称这是太阳雨的“夜总会”。4日上午10点,陈荣华刚忙完上午的一个例会,才得空接见了笔者,精力充沛的他,丝毫看不出熬“夜总会”带来的疲惫,只是有些清瘦。“我把工作当作是一种乐趣,工作能带给我快乐!”人前人后都一直充满激情的陈荣华信奉着他的“太阳人生”——“积极的人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他有些不喜欢月亮,认为其初一十五不一样,一如消极的人。马云曾说:“短暂的激情是不值钱的,只有持久的激情才是赚钱的。”陈荣华则视持久的激情为成功的关键,太阳雨的营销团队如狼似虎,时刻保持激情,这是陈荣华的最低要求。 阳光、饱满、激情、快乐,成了他情绪的几个最稳定的基本要素。同事私下里笑称陈荣华为太阳雨的“永动机”,而事实上,他也坦陈“喜欢涉猎一些新的东西,成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最近的他热衷于研究外媒的网站,研究他们如何看中国的经济。噼里啪啦研究一通后,他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如何把太阳雨建成一个有文化影响力、全球吸引力、有精神感召力的品牌?
一方面,陈荣华在设法给太阳雨增加品牌的厚重感,而他自己却在做着他的减法人生,丢弃一切繁琐羁绊,包括他的随身穿戴,除了一块手表(弟弟送的),没有多余的任何饰品。或许,之于陈荣华,减法不是失去,而意味着想要更大的收获。 题外:太阳雨是一个具备大爱的企业,生态公益早在陈荣华来公司之前就已有些成型,这些年来,无论是从太阳雨公益慈善基金,还是到赞助残奥会、世博会生命阳光馆、温暖中国乡村的太阳雨阳光浴室、寻找最美乡村教师……太阳雨的生态公益已成长为太阳雨可持续、健康发展的独特DNA。企业做到极致,便是社会的。陈荣华在超我与原我的对峙中纠结着,他在寻找企业发展的一个全新状态。 陈荣华对笔者说,最近他处在痛苦之中。他在反思什么才是生存的品质,什么才是生命的本质,促其反思的一个导火线,就是当前太阳能光热行业发展的尴尬现状。“一方面行业发展遇到了预料中的瓶颈,发展受阻,而另一方面有利于行业发展的一些可借鉴性的东西又太少。”而实际上,陈荣华认为,“市场是向上发展的,但我们的很多同行却没有向上的能力。这才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太阳雨作为行业的领导品牌,他的向上能力能够到达哪一步很关键。 在外面的人看来,太阳雨这几年走得太顺了,陈荣华没有丁点的放松,“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行业如何在烈火中获得重生,成为一个真正的朝阳产业?太阳雨如何跳出原来的舒适环境,拔高自己,进行蜕变,实现大光热的梦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品牌?而对于太阳雨而言,毕竟“优势抗不过趋势”,如何又要保持优势,又能赶上趋势,离胜利这一刻还很遥远。陈荣华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并没有在短暂的胜利中迷失自我过,因此更显痛苦。 陈荣华说,最近习近平主席的中国梦对他影响很大,既有梦想的力量,也有了对优势营销的重新理解。“目前太阳能行业到了一个发展瓶颈,太阳雨通过自己的优势营销在一路高歌发展中,超越了很多竞争对手,但我依然觉得不爽。”用他的话来说,他本质上是反商业精神的,希望产业能和谐发展,却在太阳雨的实际操盘中不得不使用商业的法则,并且做到竞争对手都要喊停的地步。 题外:有人称,太阳雨是踩着很多同行的肩骨而起来的,因此也有个别竞争对手对其常有怀恨。2013年第一季度,太阳雨以11.32%的净利增速再次远远领先于行业平均水平。如何以一己之力带动同行共同前进,这是公司董事长徐新建以及陈荣华等领导层经常思索的事情。公开场合下,太阳雨公司不仅提出了愿意辅助同行上市,愿意对同行放开“室内太阳模拟器”免费提供产品检测……这或许就是商业竞争背后的反商业精神的一种表现。 “理想与现实的对抗磨砺我心。”到目前为止,陈荣华其实并没真正地谈起过自己的理想,“山寨文艺青年”、“讲坛上的讲师”……对于他而言,这些已成为了某个时期的阶段性产物。时下流行“中国梦”,陈荣华在做客中新网时也曾谈起过太阳雨的中国梦,一是企业强盛,二是行业振兴,三是员工幸福。或许,这是现阶段他的理想。前段时间,陈荣华做过一个疯狂的举动,跑了很多城市,很多店铺,千挑万选,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满意的地球仪。每天他有意无意的用指尖去触摸某些蓝白红黑版块,时而露出些沉思,时而扶窗远眺,连云港“双子楼”外的世界很开阔,可以望得很远。 陈荣华的办公室是简陋的,两张简易的单人办公桌拼凑成一张总裁办公桌。墙上一张中国地图,办公桌上一个世界地球仪。过完年,也要正式迈入不惑了,一些诱惑已不再是诱惑了。对于陈荣华而言,旅游显然是一种奢侈,工作的狂热已经深入到骨髓的他,无法容忍自己去“腐败”一回。但是,或许偶尔也能有个例外,最近他刚刚去过孟加拉、德国,接下来,他打算去法国、荷兰、丹麦……外面的世界也许很精彩,陈荣华也有些小心动。真正了解陈荣华的人知道,他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此次的出国必定带有太阳雨的某个使命。 在海尔工作期间,他的第一个QQ昵称叫“游牧荒野”,取意为“像孤旅者一样在苍茫的原野上游荡”,苍凉而浪漫,也许那个时候,他真的只想自由、只想开阔自己的视野,无拘无束。现在的他,或许偶尔还会存有“想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执教”、“想一个人到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冒险”,寻找心灵深处的慰藉。但显然已没那么重要,理想与现实的多次对抗后,他选择了要做“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如果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这是对于大彻大悟的佛说的。而对于太阳雨公司的名称而言,陈荣华显然做不到大彻大悟,也无法随意忽视。事实上,公司已早有设想,在确定太阳雨大品牌化方向的同时,公司的名称也将发生阶段式的变更,从“太阳雨太阳能有限公司”到“太阳雨太阳能集团有限公司”、“太阳雨(中国)有限公司”、“太阳雨(美国)有限公司”……“公司名字逐渐要标签化,国际化!”说到这,笔者已有些明了,陈荣华为什么要去花那大的精力去挑选一个地球仪,为什么迷恋了“出国游”。 前段时间,陈荣华花了2000多元去找算命先生算了个命,算命先生给他做了厚厚几页纸的算命报告。“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对于命理学,陈荣华近乎迷信。他说这个先生什么都算准了,就一样没准,03年的他曾出过一次车祸。陈荣华在很多次的访谈中都曾提到过这次车祸,也许是那次的创伤太过深刻,让他不能释怀,也让他彻底地成为了一个现实主义者,对人生有了新的理解: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每天都精神抖擞,像太阳一样地活着。即便在2010年2012年间,太阳能光热产业陷入了困境,他依然相信“越积极越增长,越消极越下沉。”他相信,一切都可以更好的! 思绪的驳杂,有些难以落笔,乃至于苦恼万分。突然很能理解陈荣华为什么说“心有归属才是度一切苦厄的根本。”是啊,为灵魂寻找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也只有当一个人心有归属的时候,灵魂也才能走得更远。近日,再次搜索“游牧荒野”的微博时,发现已变更为“太阳雨陈荣华”,那个曾经引起无数心灵猜想的名字已经成为了曾用名。笔者知道,陈荣华必定是经过了内心的挣扎才做出了这个更名的决定,完美主义者的坚持是可怕的,可还是改了,也就很难回去了。 陈荣华在改变,他要跟痛苦告别。有了太阳雨的光热中国梦,并为了实现这个梦,陈荣华的内心变得足够强大。哪怕是“理想与现实的对抗磨砺我心,超我与原我的对峙纠结我心”这些都在灵魂找到安放的地方后,都显得那般小不可言。周国平的《只有一个人生》,从高三时开始影响陈荣华,对这本书,他有着独特的爱,当物质再也无法带来真正的快乐之后,他对人生的灵魂归属感日益强烈,太阳雨的未来亦是他灵魂安放的未来。 李连杰是成功的,马云、牛根生、柳传志是成功,他们在酝酿着一种叫“太极禅”的中国文化,并立志要做该文化的传播者。陈荣华信佛,他认为这是人生的必由之路,他曾经想过要去拿皈依证,但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于他来讲,理想仍然磨砺着他,现实依然纠结着他,他仍然无法真正做到“反商业精神”,无法忽略一些商业手段,因为太阳雨的中国梦在时刻提醒着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在现实的背后,寻找一个真实的自我,一些东西必然得放弃,与生活讲和,与自己讲和,陈荣华必须足够强大。这个时候,妥协也是一种美。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前行的人。人们最先衰老的,从来不是容貌,而是那一份不顾一切的闯劲。有时候,就是要敢于背上超出自己预料的包袱,经历一段努力后,就会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还要优秀很多。最容易有成就的人,一般不是才华横溢的人,而是坚强的毅力并能以亲切和蔼的态度给人以好感的人。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面向太阳吧,不问春暖花开,只求快乐面对。”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的精神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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