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月份的全国财政收入超过了1.5万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了22%。以往,这些数字通常被看作“财政收入情况喜人”,但财政部常务副部长楼继伟却笑不出来。此前,根据各方面提供的经济指标,财政部预测前四月财政收入的增幅仅是14%。楼继伟说:“我们估计的经济增长速度是在百分之八点多,物价上涨也就是1%~2%。”所以,连14%这个数字,楼继伟都认为“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但现实情况已达到22%。(《第一财金日报》6月6日)
财政收入增长了,理应让财政部的官员们高兴一番才是,毕竟,财政增长也是财政部的主要政绩。可是现在,面对这大好形势,财政部常务副部长楼继伟却笑不出来了,原因何在?恐怕还是这收入有水份的缘故,是一种虚拟的增长,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增长,甚至还有可能下降。这种财政增长,其实是地方政府政绩的增长,玩的是一套数字游戏,如果我们盲目乐观,把这种增长看作是百姓的收入增长了,那我们未免太理想主义了,很容易陷入一种幻想之中,让我们的决策出现严重偏差和失误,给国家和百姓都带来严重的损失。
中国的财政收入直到1999年才首次突破1万亿元,去年中国财政收入已经突破3万亿元大关,而今年仅1~4月份全国的财政收入就超过了1.5万亿元,一串串惊人数据,让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喜上眉梢。但是,时任国家税务总局局长的金人庆在2002年的时候预测,要到2010年,中国税收收入才能达到3万亿~3.5万亿元。然而,事实并没有像金部长预测的那样,而是一年一个台阶,一年一个筋斗,“超常规、跨越式大发展”,财政数据像变魔术一样,让人目不暇接,不断攀升。当然,这肯定有经济发展因素在里面,我们的财政收入确实也是增长了。但是,我们看到的这种增长是不是正常的增长,里面有多少拔高的成分,又有多少水份,可怕只有统计的人知道,只有地方政府知道。
说这些数据有水份,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根据楼继伟的分析,经济增长速度应该在百分之八点多,物价上涨也就是1%~2%。所以,连14%这个数字,楼继伟都认为“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楼副部长的分析应该有一定的道理,除非楼继伟对财政常识一窍不通。但是,事实上,这个数据却出乎意料,一直在增长,增幅甚至达到了22%。这种出乎预料的喜人局面,当然让很多人窃窃自喜,然而,内行的楼继伟副部长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种增长的背后,实际上却隐藏着一种浮夸,是人为的拔高,一旦去除里面的水份,这些数据立马就会萎缩,谁要是对着泡沫一阵傻笑,他不是傻帽就是白痴,当然,我们的楼副部长既不是傻帽,更不是白痴,所以,虽然面对着高高增长的数据,楼继伟副部长却笑不出来。
与楼继伟副部长同样笑不出来的还有全国的百姓,虽然财政数据不断增长,但是百姓收入却并没有水涨船高,老百姓并没有感到自己的口袋增大了22%。南方周末曾经报道,改革20多年来,中国贫困人口首次出现反弹,2003年未解决温饱(人均年收入637元以下)的贫困人口增加了80万人。国家扶贫办政策法规组副组长何平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分析,“自1997年开始,我国农民收入的增长一直在低谷徘徊。2003年农民收入实际增长只有4.3%,比上年要低。由于农民增收缓慢,一遇灾害极易返贫。”这是南方周末记者2004年的采访,也许这两年的经济状况有了好转,百姓的收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要说百姓收入像财政数据那样增长,不是盲目乐观就是在痴人说梦。因此,虽然全国的财政收入增长了,但是,我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国财政收入不断增长,应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财政数据“乱花渐欲迷人眼”,如果我们不去客观分析这些数据的增长的原因,仅仅满足于表象,我们就很容易被这些数据“遮望眼”,陷入地方政府官员的政绩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