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使得百废待兴,需要整理发展中取得的经验,借鉴别人的更先进经验。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中国已经先后多次上调公务员的薪资与待遇。同时社会公开聘任,草根阶层通过报考的方式进入公务员队伍的机会大增。笔者认为,这从一方面是沿袭中国 “学而优则仕”的传统,使得草根阶层成为公务员(进入仕途)道路拓宽了,同时也为新官僚主义提供了更丰厚的土壤,并导致新官场腐败现象加剧。
每次公务员考试报名都会有人削尖脑袋朝公务员队列中钻,这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在收入与生活的稳定与动荡之间,在治人与治于人之间,在自身合法权利被尊重与被践踏且追讨无门之间,在前途未卜与一片坦途之间,在政策资源的给予与索取之间,如何定夺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如果不能确保自己成为明星,有谁会拒绝却可以做裁判行使生杀予夺大权的机会呢!
在中国的传统上,如果从商贾的道路迈向仕途,就是卖官鬻爵,是为人所不齿的。从历史上看,一方面宣扬“商人重利轻离别”,无商不奸的社会舆论导向,同时奉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价值衡量标准, 并在执行时采用“学而优则仕”的选拔标准,中国古训上讲: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官僚主义如何产生的呢?公务员队伍的待遇稳定,可以做到衣食无忧,至少可以跟随社会总体生活水平持续有所提升,甚至假如在职位上升迁有望,有更多的权利就可以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回报。这是历史所沿袭下来的,与个人品行并无太大关系。
因为有腐败与官僚主义,有人提出“高薪养廉”,而多次上调公务员的薪酬标准从出发点上就是沿袭这一思路。在笔者看来,其实面对欲壑难平,高薪是难以达到养廉的目的。
待遇优厚就会导致机构庞大臃肿,导致易于自谋私利却容易栖身,即使监管机制再健全,都会加大执法与处罚的难度,并增加蝇营狗苟者的冒险赌博心理,并逐渐演变成藏污纳垢之地,就会滋长腐败。
中国官场中的腐败是由来已久的,在清朝有《官场现形记》,前总理朱榕基在1998年就职的记者招待会上讲,已经准备好了100口棺材,其中99口给那些贪官,一口留给自己,足见当时官场腐败的程度。而最近连续N年的审计报告中,虚报多领预算资金、转移挪用或挤占财政资金、私设账外账和“小金库”等问题可谓屡审屡犯。不管是央企还是政府机构与各个部门,都在审计报告中历历在目。
其实贪本就是人的本能。所谓贪,不过是对自己感觉好的事情与舒服的状态的索取无度,孩子贪玩、女人贪情、商人贪财、流氓贪色、美食家贪吃、想养生的人贪睡。在不牵涉大是大非面前,贪本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当你的贪欲影响到了别人的合理利益,就会对别人以至整个社会造成危害。
身为公务员,假如你不能把自己当成公仆,你就会成为政府与政策资源的调配方,成为裁判,这是事实。但裁判也不是圣人,也有私欲,也要养家糊口,面对诱惑到了一定程度,也会以特殊方式介入比赛。虽然不是每个裁判都会接受贿赂,爆出假球黑哨风波,但利益驱动与成本风险之间的对比,孰轻孰重自然也是不言自明的。
当警匪一家亲成为常态,当卖官鬻爵成为一股难以遏制的风气,当红顶商人垄断市场,执行各种名目繁多的收费与苛捐杂税,当国家明令减负,构建和谐社会,相关教育、扶贫、救灾经费下拨却总是被中间截流,实际的受益方却是各级别的地方与部门领导和办事人员,见到利益贪污腐败,遇到责任推委搪塞,人多了效率反而变得低下,这本身就是官僚主义所引发的恶果。
倒是西方社会所奉行的选举制度值得借鉴,不管是意大利前任总理贝鲁斯科尼与美国纽约现任市长布隆博格,都是在企业中成长起来并积累了足够的经济实力之后,再转而从政,在部分人看来,他们从政有为自己的集团利益争取更宽松的市场环境与政策的出发点,但想必也不会过于看重贪污、挪用公款以及商业贿赂所带来的蝇头小利。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些在商业中的成功人士转而再从政,就会多一些回报社会的责任心,更是将仕途作为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而在国内虽然也有以尹明善等为代表的走上仕途的一大批优秀企业家,大体上也只是人大代表,属于有参政议政权而无决策权。
越是社会飞速发展,在政府外的企业机构风险性越大,市场、业务、生存与发展都在随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而出现不稳定因素,从业人员的“饭碗”更如风雨中的树叶,随时有凋落的危险。而所谓“乱世出英雄”,市场环境越是不稳定,游戏规则越是尚未制订与完善,就越能够出现经营奇迹,即使那仅仅是昙花一现,都会是成为投机分子们争夺的资源。
那资源在谁的手中控制呢?自然是政府、是那些有笔杆子可以批条子,下放指标的人,但既然是资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为自己换取利益,而且涸泽而渔、杀鸡取卵、甚至寅吃卯粮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据权威机构在2004年分析,政府和公共事业单位的在职工作人员的薪酬是根据国家相关制度制定的,比较标准和规范,一年内他们的工资不会有太大波动。随着经济发展,根据物价水平和市财政承受能力,政府机关和公共事业单位的员工,每年的工作岗位津贴和生活津贴标准会有适当提高。
在当代社会部门林立,互相监督,各种监控机制逐步完善,传媒发达,但“学而优则仕”的观念一天不除,就不会根除官僚主义,更不会使得官场中的腐败自行消亡。
笔者有个哥哥是国家公务员,由于他勤勤恳恳,工作相当出色,因此经常接受媒体的专访与报道,他每次都会把公务员调薪作为好消息对我们讲,相信公务员都会像他一样,把每次调薪都作为一件好事,其实假如不是由于辞职而不再当老师,笔者也应该是公务员了。
既然在报考公务员的时候也要面临激烈的竞争、也要对有决定权的人做些私下里的“小恩小惠”,虽然那“小意思”很多并没有认为是卖官鬻爵的与公务贿赂,既然为了成为公务员也曾经多方投资,那么那些投资中取得点点回报也是情理当中的,而且一旦上瘾就难以自拔,索性自甘堕落,千里之堤溃之蚁穴。但欺世盗名就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
在我们这边公务员的队伍逐渐肿胀,并使得公务员的薪资保障越来越稳定而且攀升的时候,相当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中国台湾的中国国民党在3月份竟然把台湾总统府面对面的中国国民党中央党部大楼,以新台币23亿元(1亿1465万元)卖给长荣集团属下的“张荣发文教基金会”,作为文教用途。同时在精简了大量党工(就是大陆所说的公务员)。这之间的对比不能不值得我们的政府借鉴与反思。
不要让我们飞速发展的经济成为滋生新官僚主义的腐败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