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现在有人对你说,社会网络巧妙且强大,一旦连接上,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长胖了,你也会长胖;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戒烟了,你也会戒烟;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快乐了,你也会快乐,多半显得过于玄乎。然而,这很可能是真的。对此,一本叫《大连接》的书提供了一些很有趣的内容。 在自发的状态下,人与人往往连接成复杂多态的多重网络,这本是常识。不同的传递物,譬如信息、友爱、仇恨、金钱、病毒等等,依据自身的性质在特定的网络上生产和传播,这也不难理解。问题出在权力身上。以权力为传递物的固化结构会压制社会网络,使得美好的事物难以生长。极端的情况,譬如国家的高压下,人与人的连接关系任由权力拆解组合,社会只有组织,别无网络。 实际上,形成复杂而有机的社会网络,不由权力的驱遣支配,而源于人类的天性。复杂有机的社会网络往往具有简单组织无可比拟的优点。《大连接》里讲过一个真实的小故事。在伊利诺伊州某小镇医院,一名美国患者对邻床的一个中国患者说:“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只认识一个中国人。他叫……来自上海。”这时候病房一角飘来一个声音:“呀,那是我叔叔。” 其实这个故事还远不能说明社会网络的神奇。《大连接》的作者就发现,尽管个人的社会网络有限,但网络与网络的连接所涵盖的范围却大得惊人。如果你从自己交往的所有人中任意选取两个人,他们彼此也相识的概率大约为52%。 如果将我们每个人比作神经元,那么社会网络就是产生复杂功能的大脑。在一个社会网络中,每个人的位置都是独特的,作用也各不相同。比如说,一个天性活泼的人可以成为网络中的活跃成员,而一个内向的人也可能是几个互不相容的社会网络的居间联络者。可见,人是网络的核心因素。 这是不是意味着社会网络受我们每个人控制呢?也不是。社会网络的一大特性就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如果我们对这一特性缺乏深刻的认识,就难以真正理解社会网络。 在这方面《大连接》做得相当不错。两位作者把社会学的量化工具、政治学的实验方法以及生物学的新成果结合起来,得出的结论既有趣又令人信服。这是一种“联结主义”的视角,既不同于传统的个人主义方法论,也不同于后起的整体主义思路。他们基本符合了社会学家诺贝特·埃利亚斯的理念。后者认为,个人与社会就像一对舞伴,任何一方离开,这舞就跳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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