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代,我们校园旁有一块石砾高地,寸草不生。有一年,校长号召在此上植树,谓之“求知林”。初,植树百余株,葱郁一时。逾年枯死大半,问津者寡。到我们毕业时,仅剩一株,枝叶零星,傲立不倒。同学们嘉其不屈不挠的精神,为之命名“中华民族”,意谓其多灾多难、自强不息。
我中华民族运气的确不佳。虽有国土近千万平方公里,但天然适合人居的少之又少,90%为高原、山地和沙漠,13亿人不得不拥挤在逼仄的平地和坝子里长年与自然界搏击以求生路。对于220万平方公里的青藏高原,凭借目前技术条件,短期内恐怕难以进行全面改造,使之成为居住的乐园。除此之外,还有270多万平方公里的沙漠和戈壁,这里高倒是不太高,致命问题是缺水。
我国北方大部分地区,在地理学上属于干旱半干旱区域,能长点儿牧草已经不错,提升人口密度难上加难。我一直幻想,能否找到一剂良药,使这些地区的水丰富起来,足以承载大量移民,从而使我国的人口分布不再继续过于畸形(人文地理学上那条著名的爱辉——腾冲分界线尖锐地指明了这一点),也使用中华民族复兴大业能获得地理方面的合理支撑?
于是,以改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为例,我有一个宏大的构想。
塔克拉玛干沙漠号称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面积广达33万平方公里。假设在每一寸土地上沉积2米深的水可以使之变得足够湿润,达到适合人居的要求,则共需要6600亿立方米H2O。哪里有这么多淡水呢?
北极有。
北极的淡水资源极为丰富,而且是全世界公有。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经济可行的方式把这些水运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则在天山与昆仑山之间缔造全球最大的绿洲,就不是个异想天开的打算。
北极有无数冰山,以现有技术开采这些冰山不是什么难事,难题在运输。对此,我有一些构想:
方案一:假道俄罗斯,修建一条直达北冰洋的双线铁路。铁路南起新疆库尔勒,沿叶尼塞河北溯,长度初步预计为5000公里。该铁路要穿过巨大的永久冻土层,比照青藏铁路的造价,预计建设费用为2500亿元。
方案二:修建库尔勒—珲春—朝鲜罗津港专线运输铁路,长度也估计为5000公里。此路的建设难度较低,成本也少。目前,以国际贸易为目的的珲春—罗津铁路已经提上日程,近年即可建成。这个方案的难点在于,怎样把巨冰从白令海峡运过来?可以采取两种方式。一是特制运冰船,每艘载重30—50万吨(与同级别国际油轮类似);二是发明一种简易动力系统,直接安装在小型冰山上,“驾驶”着冰山奔赴罗津。
两种方案各有优劣。但考虑到第一方案涉及巨大的国际问题,个人认为,第二种方案更为可行。
当然,建造这样的运水系统并使之投入营运,所费必然甚巨。但改造塔克拉玛干沙漠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可能是一项跨越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大工程,平均下来,还是国力承受得起的。
运来了水,下一步就是该怎样保持和利用。沙漠中蒸发量极大,来自万里之外的水可经不起挥霍和损耗。为此,就要建立“节约型”用水机制,使这些水最大限度循环利用。这方面,以色列等有非常成熟的经验可资借鉴。
有了水,就可以向沙漠移民,在那里发展产业。我设想,开始和主要的,应该发展现代化节水农业和旅游业。随着产业兴起和人口逐渐增多,再发展一些因地制宜的其他第三产业和少数低耗水、低耗能加工业。从沙漠外围做起,逐渐向中心“蚕食”,在几百年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将变成一个历史名词,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上将再书华章:缔造了人类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