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我们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来未来五年，至少是五年，我觉得可能还更长的时间，新农村建设应该是我们国家建设的基本国策之一，那么新农村建设做什么？政策界还有学术界有不同的解读，我归纳起来大概有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个说新农村建设是提高农民收入，这也是我们政府说得比较多的内容；第二个是提供公共品，那我们中心的主任林义夫教授基本上是持这种观点；那么第三个是说新农村建设应该是把农民组织起来，应该是着重于农村的组织建设。我觉得这三方面都对，那我今天要讲的是想在这个三方面的基础上面再提出一个自己的看法。我要提出来的，我是说新农村建设应该意味着农村发展观的转变，那么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发展观呢？我把它概括为八个字，就是“低度发展，高度和谐”，这么一种状况，那为什么要说是低度发展？那么高度和谐，我不用多解释，优先强调和谐社会，但真正的内容，我想我们还要进一步探讨。那我在今天这个演讲里头，也会在这方面多触及一些。那么要实现这个新的发展观，我觉得要有三个转变， 第一个是第一个转变，从单纯农业向多样化农村的转变，那么这个单纯农业是怎么产生的呢？大家如果读过费孝通先生的书，比如说《江村经济》，大家就可能知道，在30年代的时候，至少在我们像上海郊区这样发达的农村，实际上农村已经是非常的多样化了，他写的他的开嫌工，他的老家已经有了纺纱厂，那我自己读曹幸穗先生写的书，那么他用的是满铁的资料，满铁就是日本人当时已经打算要统治中国，所以它做了很多的实例的调查，那么积累了很大的资料，曹幸穗先生也用满铁的资料分析了江南地区农民的生活。那么他发现当时农民的非农收入已经超过了农业的收入，所以至少在30年代，我们所谓的黄金10年，那10年里头，发达地区的农村已经是非常非常多样化了，多样化是怎么消失的呢？就是那个人民公社，我们的人民公社是把所有的农村的人都变成了农民，就是农村等同于农业，这是一个等号，第二个等号农村居民等于农村，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到了什么地步呢？大家可能会记得有一年黄宏春节晚会说小品，其中就有一个，他说农民就应该种好田，那么农民凭什么就该种田？如果我们说农民等于是农村居民的简称的话，那么他不应该仅仅是种田，农民是一个职业，那他同意反获了，他是个农民，它是一个职业，那他当然就是种田。但我想他说的是第一种意思，就是生活在农村的人他就该种田，凭什么生活在农村的就该种田，那么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这么一个观念，我们最近这十几年，从1990年，92年之后，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农村又有了选择的余地。这是计划经济时代给我们留下的遗产，改革开放之后，我们这个是不是改变了呢？在现实层面农民的选择是改变了，因为他用脚投票，你不能再限制他了，他可以进城打工。但是在我们的政策层面上，我们基本上没有变化，我们老说80年代中央每年发一个一号文件，连续发了8年。但是那个8个文件都是关于农业的，如何稳定粮食产量、提高粮食产量？如何提高农民的农业收入，我们讲的都是这些。没有真正是关于农村的，那么2004年我们重新又发了一号文件，那个一号文件，我觉得是鼓舞人心的，我当时读了之后，我觉得非常鼓舞人心，鼓舞人心在哪里呢？是因为它不仅谈了农村的农业问题，而且谈了农村的非农就业问题。更有意义的，它谈了进城农民的权利保障问题，如何来保障进城农民的权利，那么在那一年国务院实际上还出台了十七条，如果那个十七条执行的话，那么进城农民的权益是完全可以有保障的。但是那十七条我估计基本上是没有一个城市是切切实实地执行了，但是2005年我们接着又发了一号文件，这回又退回去了，又是仅仅关注于农业了，而不是农村。 为什么会产生这些问题呢？我觉得最大的根源就是老是觉得粮食会不够，这是中国人可能过去2000年间我们从来没吃饱过，或者说我们刚刚吃饱。我们在清代的时候，清代初期的时候，200年间人口翻了3番，从1亿变成了3.5亿，3番多，但是我们劳动生产力在当时是提高了很多，提高的多到哪里去了呢？都被大家吃掉了，永远我们都是处在这个温饱线上，但是我们缺不缺粮食？其实你不用去计算，几个简单的数字就是告诉我们，我们其实不缺粮食，首先，我们的单位面积的产出，水稻，只有水稻的产出，只有日本的一半稍微多一点，我们的小麦单位面积的产出不到欧洲的一半，所以我们产出的潜力还是非常高的。如果这个你还觉得直观，那我想给大家说一下，大家可能都到商店里买过啤酒，啤酒是不是比矿泉水要便宜？在很多商店里事实上是啤酒比矿泉水还要便宜，比如说这瓶水在外面大概要卖3块钱，但这么一瓶啤酒肯定不到3块钱，那为什么？啤酒它是粮食做的，这个是加了一点点甜味的东西在里头。那么这么便宜的啤酒，我们能说粮食不够吃吗？而且我们每年几万吨的粮食变成了白酒，还在消费下去，所以我觉得粮食不是一个问题。如果大家相信转基因的话，敢吃转基因的食品，这个就更不是问题了，转基因能达到什么地步呢？你要什么颜色的水稻，它就给你长什么颜色的，比方说你要大米，你要说我要金黄色的，它完全可以做到，它可以使得你水稻的蛋白质含量达到甚至超过小麦的蛋白质含量，只要你敢吃。当然，我们现在是说老是有顾虑，因为不知道转基因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想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问题肯定会解决。所以我们这个是背后的这种，我觉得是很不必要的担心，使得我们走向了非常偏持的农业政策，那么另外一个偏持的农业政策在哪里呢？或者说农村政策，就是老在讲提高农民收入。 我们在90年代末，国家有一个政策叫“高进高出，封闭运行”，给农民补贴，那怎么给他补贴呢？农民去卖一定的粮食，国家给你补贴比方一毛钱两毛钱，你卖的越多，补贴的越多，是啊，这是刺激了农民的种粮的积极性，但是想没想到，你粮价提高了之后，消费者是不是消费那么多的粮食？我们这是最最简单的供给需求，你价格高了大家就消费得少了。实际的情况恰恰是这样，所以那几年拼命地建粮库，储存了很多的粮食，结果储存了那么多粮食又没人吃，粮食储存三年是分文不值，所以我们的粮食补贴，在计划经济时代，对城市居民很多的粮食补贴，慢慢地消化，消化到只有300亿的挂帐，这一下我们又上去，据估计是2000亿到4000亿的粮食挂帐。这些钱实际上是灭失掉了，因为粮食灭失掉了，那么这些钱在哪里呢？这些钱是挂在国家开发银行的帐上。你一旦捅破了，它就是坏账了，那就要财政部要来背。所以我们在犯了很多这种想短期见效的这种错误。 简单说，这是一个经济周期的现象，我们所做实际上是在方面周期，而不是在反周期，所以我在想，我们要建设新农村，首先要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就片面的农业的这种观念，特别是在我们的政策领域要改变。就是要还原农村的这种多样性，农村不等于农业，我应该强调说农村居民他们应该和城里人一样，可以有选择，我选择种田我可以种田，我选择进城打工我可以进城打工，我选择开个小店我可以选择开个小店，我可以开个企业，等等这些都应该纳入到我们政策的视野里头，而不仅仅是强调片面的农业，这是第一个转变。
那么第二个转变是从穷乡僻壤向安居之所的转变，那么安居之所是什么含义呢？我想有三方面的含义，第一个含义是卫生的环境，第二个是合理的村庄布局，第三个是基本的医疗保障。 卫生的环境，我这里说卫生的环境，而不是说是美好的环境，我们并没有想把农村建得跟花园一样，在我们的收入水平下不可能达到这种花园的水平，我相信有一天我们是可能达到，或者是接近花园的水平，到我们农村的人大部分移走的时候，有可能达到，大部分达不到。所以我们近期的目标是达到一个卫生的环境，卫生环境有几点，第一个是洁净的饮水，我们很多的农村的居民大概有几亿人口是没有洁净的饮水，那么以我老家为例，江西是个养猪大省，养猪是家家养猪，养猪之后，他基本上养猪就是在屋子里头养，像我伯母家里头，这边厨房，中间是养猪的，再过来就是饭厅，这样一种环境，是极其容易传染病的，然后养猪有猪粪、猪尿，那么没有排水设施，所以养得多了以后就乱流。所以我2003年事隔十年，隔了十年我回去一趟，我的感觉是非常的不好，也许人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总觉得小时候的这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每次回去的时候，走到村头我都是下了公路，我觉得都有一种进乡情切的感觉，那么那一次感觉是特别的坏，再加上那一年刚好是江西大汗，池塘也见底了，唯一看见的就是污水横流，没进村子就是臭气熊天，这样的一个环境造成什么呢？不光是整个村里头沟壑纵横，而且把地下水给污染了，我们那口井就被污染掉了，我问他们说你们怎么不喝井水了？都是每家每户打很深的井，他说这个井已经被污染掉了，不能饮用，只能浇地了。我们那个村子里，基本上还处于农业社会的情况下，没有洁净的饮水，变得困难了，而且这是南方，江西省不缺水的，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还有，我们缺少最最基本的一些公共设施，比如下水设施，所有的农村地区，所有的厕所都是旱厕，污染环境，臭气不用说了，污染环境是非常严重的。 那60年代为什么能控制呢？我们就大搞爱国卫生运动，就是因为你当时你有组织，那么现在你没有组织了，每家每户都成了原子化的个人，所以我去排了，你也排，经济学上叫做搭便车的问题。别人都排了，我为什么不排呢？也没有下水设施让你去排。这个我讲的是第一个，就是卫生的环境，为了保证大家能健健康康地生活的这么一个环境。 那么第二个，合理的村庄布局，新农村建设的任务在国家层面上是交给了建设部，那么在基层大家的理解，基层官员的理解，基本上新农村建设是什么呢？就是村庄重新规划。很多人反对这个，说这个是长官意志，又要搞人口迁移等等，当然这个形势我们可以再讨论，但我觉得村庄的布局，我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在发达地区不用说了，发达地区如果大家去过的话都可以看到，新的房子都是沿着主要的路重新建的，有钱有势的人家，或者你有关系，有门子的人家就建在大路边上，占一块很好的地。没有门路的就到后面去找一块地，老村子怎么办呢？废弃掉了。当然再发达一点租给外来人口住，在我老家那种地方江西，哪有外来人口？没有。但是老村子照样给废弃掉，然后大家就是到耕地里头，拿一块耕地，因为现在耕地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集体的。按照宪法规定是集体的，但因为我们组织涣散了，没人管了，所以他把那个地就变成了宅基地，就建了房子了，因为村边的土地基本上都是好土地，就给占掉了。老村子怎么办呢？完全废弃掉了，那么这个显然是一个极大的浪费，其实老村子的建筑我看比新村子的建筑很好看一些，就像我们那个小村子，先进去，这个大路进去，两边一边一个，那里没有马，拴牛桩子，然后正对着的是议事厅，东边还有池塘，然后房子沿着中轴线向两边展开。房子建设还有一定的建筑格调，就比方这种挑颜，专用什么样的砖啊，像我们家那是因为，过去来说算是大户人家，所以我们一砖到底，青砖带瓦，至少还能看出一点美来，那么现在建的房子，大家下去看看，一律贴上马赛克，所以外国人来说你们中国农村怎么全厕所啊？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呢？因为以前这大户人家基本上是有知识的人，他会照一定的美学标准来建。我们现在这些大户人家多数都是突然富起来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建，只是一看城里头好像贴马赛克挺干净，回去就照着建，最后大家都成了马赛克了。我觉得这里头是的的确确要做一些规划。 第三个是基本的医疗保障，我这里还没有说到养老，养老我觉得还是比较长远的事情，我们可以依赖家庭，但是医疗这个保障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为什么呢？因为一场大病来，一户人家就要陷入长期的贫困陷井，我自己刚完成的一个研究，就发现，如果一户人家有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那么这户人家的收入在未来的20年内都要低于他正常的收入，最低的年份低于他正常年份的28%，平均低大概11.8%，也就是说一代人牺牲掉了。所以我们说因病致贫，因病返贫是农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很多年纪大一点的人，比如过了55岁、60岁，如果他生了一场大病，很多情况下就是放弃治疗，所以我觉得建立农村的基本医疗，保农民的大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举措。那么现在中央也在加大投入，中央给20块钱，地方给20块钱，农民自己每人再出10块钱，那么达到50块钱，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趋向。但是我想要说的，是说我们现在以自愿参保形式来做这种新型合作医疗是行不通的，因为这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逆向选择的问题，如果你是自愿的，我大概已经开始参保了，对吧？年纪大了，像你们这个年轻人你绝对不参保，你干嘛要参保呢？你不会预见自己有任何大病，只有是将要生病的人，或者已经生病的人他才会参保，那么这种情况下，你合作医疗怎么能持续下去？所谓的医疗保险就是拿没生病的人的钱去补贴这个生病的人，剩下的都是生病的那怎么去补贴？没办法。所以我觉得某种形式的强制税收，可能在未来还是必须的，这是安居之所的含义。 那么第三个转变是从这个组织荒漠到良序社会的转变。中国农村特别是中西部的农村，在过去25年间，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我叫它去组织化，就是组织已经没有了，那么在过去我们主要是依赖什么呢？主要是依赖于我们的传统的东西，血缘关系、地缘关系所构成的这种纽带来统治乡村社会，那么到计划经济时代，我们把这些都给破掉了，那么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呢？是国家的强力，但是农村改革之后，国家退出了农村，那么国家退出之后呢？传统的东西又没有恢复起来。就是我们没有一些内生出来的农民自己的这些组织，还没有生发出来，所以导致的结果是什么呢？就是农村变成了一个原子化的社会，那么从这点出发，我想要怎么来完成村庄的、社会的重组？我觉得唯一的出路就是村民自治，以村民选举为核心的村民自治，村民自治有两个好处。它有道义上的合理性，因为它是村民自己治理自己这么一种制度，在道义上它是合理的；然后它在制度上也有合法性，这个合法性当然是表现在，我们已经有那个法律，就是《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从这个法律的层次，我们已经确定了村民选举为核心的这种村民自治是农村基层的一个组织形式。基于这两点，我觉得国家和村庄的互动唯一的接触面只能是村民自治。 那么我自己最近做过一些研究，我发现选举有什么好处呢？首先第一个改善对村干部的监督，有很多人怀疑这一点，直到今天还怀疑这一点，虽然我们村民选举这个实验已经做了20年，还有很多怀疑的人说村民选举没有用处，你看现在有贿选啊，买选票啊，没有用。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只是个案，而不是总体的情况，你要考虑总体的情况就必须做大范围的调查，我们大范围调查发现，的的确确改善了对村干部的监督，一个表现是什么呢？在村庄的支出里头，村干部的花费，也就是行政开支的比例下降了，那么公共支出那一块上升了，而且下降和上升的比例基本上是相等的。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那么第二个是改善了收入分配，你选出来这个村干部之后，因为我们没有他的限期，他可以无限地当下去，所以他为了连选连日，他就要多为老百姓做点事情，通常来说，穷人是更多一些，在每个村子里头穷人更多一些，所以他要做一些对穷人更好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改善收入分配。还有两个好处，就是发现这个领导人，就发现一些有道义上的合理性和制度上的合法性的这样的领导人。我们在过去，在我们的传统时代，领导人的基础是什么呢？是血缘关系、地缘关系，还有就是他的知识优势，那么这些其实都没有了，知识优势在农村没有人有多少知识优势，那么血缘社会我们已经瓦解掉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来发现农村新一代的领导人？我觉得唯一的出路就是村民选举。还有个好处就是学习民主、实践民主，有很多人老说，在这个非常低的教育水平下，农民能选出真正的领导人吗？你看看这个农民，人家给他两块钱，他就把票投给某个人，我们是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就所谓的集体行动的难题就在这里。我一张选票微不足道，因为全村有好几千人，我投谁的根本没关系，但我一下拿到了5块钱、10块钱反而可以买包烟，所以我不管它，这当然是有，但我觉得这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那么民主的真谛是什么呢？是妥协，是协商，是你和我是一个平起平坐的，要接受自己的失败。比方说像尼克松，尼克松1960年和肯尼迪竞选的时候，实际上是尼克松胜出了，最后剩下一个洲，就像最近2000年的竞选一样，那么这个州是哪个州呢？是伊利州，伊利诺州本来应该是民主党的天下，但那一次他是倾向于共和党的，尼克松是共和党的，但是当时芝加哥的市长叫威廉，威廉是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在当时他是掌握了芝加哥的工会，而且掌握了芝加哥黑道上的人，他在几个小时之内动员了很多的工会成员填死人票，填了十几万张死人票，本来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因为他负责那个洲，已经哭了，他说我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已经觉得无望了，但早晨一觉起来，他们在伊利诺胜出了，完全是因为死人票。那么尼克松，当时他的助手就跟他说你应该上诉，你应该告到最高法院去，那么尼克松考虑来考虑去，他说我不想做酸葡萄，他到早晨8点的时候拿起电话跟肯尼迪说我祝贺你竞选成功，我承认我竞选失败。他说我过4年我再来选，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因为他要维护一个宪政，维护美国的宪政，因为他要一打官司的话，这个就是没完没了的，可能就出现到1月份还是2月份它就没有总统了，它会出现这种情形。 我想民主是一个妥协、协商的这么一个过程，我们在过程中，我们每个人都在学习，如果说我们现在的基层的农民还不会民主，那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来学习民主，包括我们自己，我们在座的很多人，我们都应该学习什么叫民主，怎么来实践民主？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那么总结一下我想说的，“低度发展，高度和谐”的含义是什么呢？低度发展不强调农业的高速发展，不强调收入的高速发展，因为收入不可能再高了，我计算了一下，我们过去25年，农村平均每年的收入增长率，真实的收入增长率也超过了7%，这种世界水平来说没有几个国家是超过这个数的，现在能超过的大概也就新加坡、越南，还有偶然的几年韩国，其他国家都达不到这个速度。这么高的一个速度，你还想再高怎么可能呢？所以在低度发展，就是不强调收入的快速提高，但是以提高农业的技术为核心来逐步地提高单位面积的产出。只要你有投入，我觉得技术的提高是很容易的。那么高度和谐就是要强调体面的生活，体面的生活就是我说的这五点，你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感觉到我是一个人，是一个完整的人，可以在比较舒服地生活在这么一个地方。那大家可能会问，你这样不会使得收入差距越来越大吗？农村低度发展，城市在高速地发展，那我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速城市化，至少你让我们现在已经进城的这一亿两千万的农民，或者我爱说的叫新移民，让他们留在城市，那么他们留在城市，他又会带来可能一亿人，那么这样一下你农村就减少了两亿人，我们现在仍然有7亿将近8亿人，那么你想你不就减到6亿了吗？大家可能会说，这些人都拥到上海、北京来得了吗？那我们会拥挤不堪，大家都会选择的，中国人实际上是非常理性的。我这里所说的城市化不仅仅是说的是大城市化，其实他们也住不起上海，上海每平米都1万多块钱，他哪买得起房子啊？他连租金都付不起，所有多数人会到哪去呢？到大城市周边的这种小城市去。所以我们应该强调的是什么呢？城市化不是指纯粹的城市化，而是城市化地区，比方说像长三角地区，我们现在只有大概1亿5000万，1亿6000万人口，我想达到2亿人，甚至2亿5000万人人口都是不成问题的。因为这里有水啊，只要你污染治理得好，那么就不会发生很大的问题。恰恰在这点上，城市的集中对污染的治理是最有效的，你遍地开花，那种治理是非常没有效率的，也没人去治理。所以我想，最终的办法，解决农村收入的办法，还是让农民进城，然后改变我们城市化的观念，我们小城市化道路，费孝通老先生80年代中期说了之后，就成了一个，我们不是国策的国策，束缚了我们的思想，我觉得我们到了改变这种思维方式的时候。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