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攻击中国”的人有拉里·伍策尔的名字。伍策尔曾任美国驻华使馆副武官,长期从事对华军事情报工作。在任现职前曾任布什政策最重要的政策智囊——传统基金会的研究员后升任主管亚太事务的副会长。伍策尔他现任美国国会“中国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主席,掌握着与中国有关的重大经济决策尤其是中国公司入美购并美国大企业的专项审查的影响力大权。
此人凸现了中国军事与经济威胁方面的一员干将,从他提出的中国留学生间谍、商业间谍、导弹威胁、中国企业购并美国企业危及美国经济安全等说法,就可以知道他在中美关系方面发挥了多么负面的作用。传统基金会的基本立场是属于新保守主义的,产生了象赵小兰这样的美国劳工部长人选,也产生了与拉姆斯菲尔德同属一系的切尼副总统的安全事务助理。在对台政策方面,传统基金会是明显倾向于支持台湾独立或者与大陆长期对峙这样一种状态的。这一基金会也可以说很典型地反映了基督教右翼的价值观。伍策尔在此供职我们就可以想见他的立场特点了。但是伍策尔并非逢中必反。在当初给予对华贸易最惠国待遇方面,伍策尔是负责游说国会做出支持决定的八大思想库提案之领衔人之一。同时他在肯定中国改革开放成就方面也写过若干篇带有正面因素的分析文章。
看待伍策尔及伍策尔这一类人物,我以为有三个基本角度:其一,在美国这种政治体系中出现这样比较明确的反华人士并非奇怪,在所有反华人士中,搞情报出身的伍策尔还算是个虽有偏激倾向但尚属会搜罗自己论据的人物,因此我们可以不同意他的说法,但可以以更为准确的依据与之辩论,有人曾会伍策尔,深觉伍虽反动,但却不失为仍可与之沟通对话之人。其二,伍策尔是个基于美国利益而公然反华的人,却也并不是搞阴谋诡计的人,他的大半政治主张均经由美国媒体与政治程序公然进行,所以尚不属委琐小人。毛泽东曾对尼克松说,“我喜欢你,因为你反对共产党是公开的”。也许同样的话也可以针对伍策尔,哪怕是敌对的对手,如果对方使用的是公开与明白的合法手法,至少还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其三,我们要善于与伍策尔这样的对手交往,而不只是与我们亲近的朋友交往。伍策尔因其立场问题,有那么几次欲参与在中国举办的几项公开讨论会而不得,其中有些会就是关于人口流动这样的研讨会,后来他颇为生气,情绪化地说过,“我会让小气的中国人为此加倍付出自己的代价”。要说今天中国的外交,在对待敌对人士的质量与手腕上,实在与毛邓一代有很大距离,反华人士如国会议员达马托、纽约前市长朱利安尼,与中国人多有接触而有很大态度调整,我们对这伍策尔这类的人也大半不必用一种“黑名单”方式非把人逼在一个反华到底的角落里。如果我们能反思我们自己,我看与伍策尔这样的反动分子交朋友,并不是不可以的! 选自《环球人物》第20期拉里·伍策尔(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