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和讯网：又到了每周的主题沙龙节目时间，今天我们很高兴请到了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杨帆教授，请他来发表一下对目前刚刚公布的11月经济数据以及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给大家透露什么样的信号，以及国际金融危机态势将对未来产生的影响，就这些问题与杨帆教授进行一下探讨。11月的PPI是2%，CPI是2.4%，进出口总值出现了7年来第一次负增长，出口降低了百分之二点几，出口降低了百分之十七。杨教授，请您先发表一下对11月经济数据以及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的看法。
杨帆：这是美国金融危机对中国的影响，之前使美国股市大幅度下跌，直接影响中国消费。首先打击了中国制造出口的行业，发达国家危机马上影响到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以出口为导向的制造业，现在已经显现出来了。同时影响企业的投资信心，信心受到影响，将来的投资要停顿。预期价格大幅度下降就不会有人消费。这都是美国金融危机的直接影响，从7月份实际已经显现出来了。
和讯网：现在关于金融危机传导到中国的链条比较公认的说法，是认为通过美国的金融系统传导到欧洲，又从欧洲的金融系统扩散以后到亚洲，到亚洲这边，在中国没有体现出来金融业的风险，而主要体现为出口制造业的萎缩和下滑，也可能最后再通过中国企业普遍的生产下滑、亏损、倒闭，再传导到金融系统不良资产的上升。这是目前的一种看法。刚才您所说的，是不是您认为，主要是通过股市崩盘来影响中国消费和中国经济？
杨帆：股市早已经崩盘。
和讯网：崩盘是不是受美国金融危机的影响？
杨帆：当然受美国金融危机的影响。
和讯网：有什么依据？
杨帆：我们已经下跌了近80%，主要就是受美国金融危机的影响，他们去年就开始撤资，直接影响到中国股市。
和讯网：主要是指QFII的撤退？
杨帆：他们投资银行去年已出现严重亏损，中国还不知道，还请他们上电视台吹牛。他们自己的亏损自己还不知道吗？然后就从中国股市上撤资，这是去年（股市下跌、经济下滑）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一点在当时并没太重视，再加上通过香港来影响中国的股市。这是第一项。其次才是对制造业的影响。
和讯网：目前中央采取的拯救经济的政策，您认为是否可以改变大家对经济下滑的担忧呢？
杨帆：首先是稳定了预期，但是，实际情况要到明年才可以改变，明年上半年很困难。经济数据要到明年下半年才可能有所好转，现在就是下滑的时候。
和讯网：现在有一种说法，认为政府4万亿政策，货币政策的放松等措施还不够，您认为这些政策已经够了，等时间就行了吗？
杨帆：他只是宣布了这些措施，离执行还有一段距离。提出这些措施本身就很重要，首先稳定了中国企业的预期，稳定了预期，那么很多要倒闭、破产的企业可以缓解。大部分企业就不再倒闭破产了，而是限产保价或停工，等待明年经济逐步启动。否则企业大批破产。这是最重要的一条。
和讯网：给了企业投资的信心？
杨帆：对，就是有预期了，巨大的投资到明年才有可能反映出来。只能等到明年逐步落实。当然，这还很不够，其它的很多措施还要陆续出台。
和讯网：据您所知会有什么政策出台？
杨帆：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有很多的政策可以出台。这一步走的是增量补偿，就是补偿95年以后改革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我们早就提出要进行补偿了。
国家经济战略上偏差，劳动密集型行业依靠美国市场等。一系列战略调整开始了，是逼着不得不开始。这都属于在增量方面，可以靠发行国债，使用外汇，国债的使用和带动民间投资的方向，实际上是一种补偿前15年不足的方面。阻力小，因为国家是依靠发债花外汇，不触动国内利益格局。关键问题是注意投资效益，防止腐败，政府投资太多了，又搞计划经济。谁说计划经济不应该有，现在市场失灵了，要靠政府计划启动。
下一个阶段应该进入叫存量补偿，改变利益格局，阻力就大了。发行国债没有阻力，所以叫增量补偿。等国债发多了，只能动利益格局，就叫存量补偿。增量改革容易，存量改革难，前段时间中国出现大规模社会问题，都是因为存量改革。
和讯网：你所说的存量补偿是不是指医疗、教育方面的改革？
杨帆：不是。存量补偿要改变利益格局，改革开放以后的既得利益集团，要动他们的利益，会引起激烈反弹。现在没事，现在是国家借债，谁的利益都不损害。不是现在做什么，是利益格局动不动的问题。
现在还没有人有这样的看法，是利益格局，有增量改变，有存量改变。以前都说75—95年这二十年，一直都认为这个时期比较好，实际不是它好，而是没有触动利益格局，是一个增量改革。95年以后二十年社会矛盾很大，触动了以前利益格局，再加上没有控制好，很多政策有偏差，出现很大社会问题。
三十年过去，这次启动内需都是经济的说法，实际核心问题早应进行，就是对三十年改革开放利益格局总调整，就是要让这三十年来相对受损失的人得到更多的好处，而让三十年来获得巨大利益的所谓“精英”们，当官的，有钱的和一小撮上层知识分子相对受损失或者绝对受到损失。我认为这是一个补偿时期。
美国出现危机，逼着我们不得不做了，有一种好听的说法，就是为了挽救金融危机，这样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
和讯网：你的意思是，美国金融危机客观上推动了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该做的补偿？
杨帆：对，这不是反对改革开放，而是1995年以后，中国存在存量改革，利益分配基本没有方向错误，但出现很严重的存量补偿的问题。
和讯网：房地产是不是利益分配当中获益的？
杨帆：不光是房地产问题，地区贫富差距迅速拉大，环保受到损害，所有这些过程中都是利益格局出了问题。我认为方向基本上是对的，利益分配格局偏差比较大。提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实际上就是要调整利益格局。增量补偿上也做得比较小，比如减免农业税对农民有好处，对城里人也没坏处，这就叫增量补偿，城里人也反对，因为没有城里人加税，是给农民减税。为什么能这么做？就因为政府财政还有钱。一部分弱势群体是得到一些好处，但没有影响到强势群体的利益。同时强势群体在股票、房地产高潮里得到更大好处。
加上还有潜力大规模发国债，有庞大外汇储备。中国钱很多，以后需要对富人提高税收的时候，就是存量补偿。政府赤字会很大，国债还本付息额超过新发国债，净发债变成净还债。就只能改变利益格局了。
和讯网：杨老师，您提到少数人或者强势群体在股市或房地产牛市当中获得了暴利。但大部分群体可能在股市崩盘当中受到了损害。那么损害问题的解决是不是也应该作为补偿，或者改革应该考虑的问题呢？还是就这么样了呢？
杨帆：它损失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损害了中小股民的利益。
和讯网：怎么补偿呢？
杨帆：把股市搞起来，强化规范。在解决大小非问题和其他政策，都要对中小股民有利。
和讯网：现在社会上争论的比较尖锐，有些人认为应该救经济不应该救股市，经济好了股市自然就会好。
杨帆：那是胡说八道，中国股市都跌了80%，它也不是没跌。美国股市刚跌30%、40%，很多人就鼓吹拿中国的外汇抄美国的底，总是代表美国利益讲话。为什么不拿外汇收购外国在中国上市公司的资产？中国股市马上就上去了。财政力量也可以把股市弄起来，股市是超前的，怎么现在又反着说话了，什么叫经济好了股市自然就好？股市是预期，你预期经济好，股市先涨，这才是基本的经济学道理。
和讯网：他们说现在看不到经济好转，当经济出现好转迹象的时候，才是救股市的时候。
杨帆：4万亿政策已经出台了，也不是中央政府没出钱。中国明年下半年就应该好起来，现在应该立即稳定股市。
和讯网：有人说现在是金融危机、经济危机，只有等美国金融危机差不多了，股市才能见底。
杨帆：这些人脑子有病，中国股市都已经下跌了80%，美国股市只下跌40%，当然中国股市应该先涨。
和讯网：但是他们现在强调金融全球化，中国股市应该和海外股市联动，因为海外股市还没有到底，所以中国股市即使涨不上去也跌不下来。
杨帆：跌的时候我们先跌，涨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先涨呢？基本逻辑不通。这些人是被美国人洗了脑子。有人骨子里不代表中国利益，这些人是买办，替外国资本讲话的，中国股市跌的时候，美国股市也没跌。按他们的道理不应该跌啊。
和讯网：他们说因为中国有一个特色的问题，就是“大小非”问题，涨的时候因为“大小非”也涨不起来，一旦涨“大小非”就会狂抛。
杨帆：存在这样的问题。
和讯网：有什么解决办法？
杨帆：办法有的是，关键是上面没有这个魄力，不想干。出主意的人太多了，都想挤到中南海讲课去。办法很多，关键是没有魄力和胆量，被美国人洗了脑子，拿中国钱救美国股市，不救中国股市。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是冤枉他。
和讯网：温总理说要先把自己的事儿干好。
杨帆：这是对的。
和讯网：下面谈谈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市场好象也在等待救市，现在政府政策好象只管保障性住房不管商品房，您觉得政府的这个策略是对的吗？只让开发商盖保障房，商品房该怎么着怎么着，您觉得呢？
杨帆：这是对的。开发商干保障房是有好处的，首先他能让没房子的人能住上。商品房可以盖小户型。我到南宁去，广东房地产公司跑到广西盖房子。半年前盖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就是一室一厅的30多平米小房子，在南宁能卖到5000一平米，卖得很好。保障性住房是一个方面，不能盖大了。现在很多年轻人在家里的帮助之下，交首付可住得起，赶快盖小户型房子和保障性住房，政府支持，减免税收手续费，提供廉价地皮。各个腐败环节要控制住，要搞居民合作社，监督。
真正关心老百姓，不是为大款盖房子，可以带动钢铁业、水泥业。中国5万吨钢的生产能力，要停止盖房，钢铁厂就要倒闭。房地产业可拉动几十个产业，所以要继续盖房子，盖房子是为了挽救那些产业的，不是为了挽救现在的房地产商的。
和讯网：现在北京出现这样的困难，因为两限房放保障性因为位置和商品房差不多，价格也和商品房差不多，也卖不动。如果商品房这么压着保障性住房，保障性住房不是也卖不起来。
杨帆：保障性住房应是政府无偿给地皮的，找地铁和公路旁边，零地价，政府有50%产权，不能随便卖。不许腐败的办法就是组成居民合作社，谁愿意在这里买房子的，大家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事业单位、法人机构，叫居民合作社，自己一步步凑钱，先搞设计，让他们来聘（开发商），或者让居民合作社的人监督中间环节，不能有回扣。就像居民装修似的，现在装修全是自己买东西，不让回扣。政府提供保障房，社会舆论监督造价。因为这房子不完全是商品性质。
和讯网：那么老百姓买房产的使用权，不是产权，不能转让？
杨帆：对，不能转让，因为这是政府出钱零地价做的，根据地价，要占百分之几十股权，不能随便转让。
和讯网：您的办法比较好，要不然两限房以后和商品房一起卖掉，有些人就会在其中套利了。
杨帆：只能住不能卖，政府掏钱给你地皮，你当然不能卖了。福利房根本不可能有完全产权，就是不能随便卖。
和讯网：就是廉租房？
杨帆：差不多，政府出50%以上的钱，给你便宜一半，你还可以分期付款，利息也比较低，和租房差不多，就等于每个月交租金。
和讯网：将来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不想住这个房子了？怎么办？政府回购？
杨帆：对，重新转让只能卖给政府，地皮增值的钱你得不着，不能给你。
和讯网：国外有成功的借鉴吗？
杨帆：我们干嘛要听国外的。在欧洲很多国家，有广泛的住宅合作社，都是老百姓进行监督。住宅合作社，就是政府给你做好的地皮，是零地价，无偿给住房合作社使用。政府有50%产权，愿意到这里住的人，比如1000户愿意到这里住，就凑在一起，一户掏2万，就是2000万元了，聘设计师设计，再挖土，之后再每户出20000元，聘专业会计所，自己聘房地产公司干。加上审计监督，就像我们装修房子一样，每步都监督。建筑成本能下降很多。房子怎么可能贵呢？每一户都可以设计户型，因为是住宅合作社，自己提出要多少平米就可以了，自己聘人来设计。
和讯网：杨帆老师您说的办法为什么政府没有想到，而弄两限房和经济适用房这个怪胎在这里。
杨帆：15年前中国住房杂志上有大量发达国家的住宅合作社的建议，非常普及。我还写过这样的文章，找了几个人自己做。后来是中国官商一体化了，他们封杀了全部这方面的介绍和论文。这是经济民主，消费者主权。现在消费者主权只是到商店里买东西，住房子为什么没有消费者主权呢？完全是官商合起来垄断房地产开发市场。
盖什么房子从设计开始，主体应该是未来的消费者，不应该是政府和房地产商。
和讯网：您当年的理想可能现在实现起来也困难。但我认为政府采取占50%股权的方式，零地价的方式可行，让开发商去做，只卖给保障人群有限产权或者使用权。
杨帆：你刚才问我外国有什么惯例？外国就是有住宅合作社，叫消费者主权，建议在房地产行业里引入“消费者主权”这个概念，坚决打破官商合谋垄断房地产市场的开发建设体制。房地产在中国是一个高度垄断的利益集团，不让消费者介入，为什么房价会这么高？就是他们垄断的结果。
和讯网：我记得您曾经提过创业板的问题。尚福林前几天表示创业板适时推出，这是列入政府工作报告的，看来08年也推不出来了。您对创业板有什么看法？
杨帆：创业板早就应该推出来，为什么没有推不出来？就是因为主板搞不好。应该在三个月内把“大小非”彻底解决，早就可以解决，办法有很多，出主意的人很多。
和讯网：能不能先不解决“大小非”，就推出创业板？
杨帆：那样股市就崩盘了。他们去年为什么不推出？真的很奇怪，去年4000、5000点就可以推创业板。
和讯网：不就崩盘了吗？
杨帆：去年是大牛市，怕什么？现在推，一崩就崩没了，崩到800点，中国股市就成零了。去年涨到6000点的时候搞创业板不就完了吗？最多也就跌到4000点吗，干嘛弄半夜鸡叫来打压股市？神不知鬼不觉，所有问题在大牛市都可以解决，但他们就不解决，这些人脑子有毛病啊。包括大盘股上市、融资融券、“大小非”、创业板在6000点都可以解决。一推出正好就跌下来。当时大家有信心，推出一个创业板，股市也就跌一个月跌个2000点，之后又涨上来，借这个机会，涨高了“大小非”就自然解决了。现在抛出赚什么钱？你上市不就为了市场涨了，把股票卖出去。现在市场下跌，再卖不是有病吗？
和讯网：可是现在是零成本。
杨帆：那为什么不在6000点卖，要在2000点卖，不是有病吗？这是宏观政策的大失误。4400点时不着急增印花税吓唬人。好不容易中国人民有点信心，说中国崛起了。办奥运会办得多好，闹了几次大灾中国都没怎么受影响。这是历史难得的机遇。那时候在6000点就搞“大小非”解禁，你说股市能跌到多少？当时大家有信心，跌点就涨起来了。“大小非”也愿意卖，能赚很多钱。外国资本愿意往里跑，中国人的存款也往里跑，股市根本跌不下来。那时候创业板赶快上，多好啊。
和讯网：没推创业板不也跌下来了吗？
杨帆：那是因为别的跌下来的。
和讯网：在牛市中解决问题，在发展中解决问题。
杨帆：在2000年我就说过，当时2400点可推出创业板，大不了就跌到1500点，还能跌到1000点去吗？我早说了，所有的问题都只有在牛市中才能解决，很容易解决。还有很多人想着大盘股上市，牛市的时候一个礼拜上两个，没有任何感觉。现在的情况，一个都不能上。
和讯网：您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回到牛市吗？真正能回去呢？
杨帆：当然可以回去，本来就是大牛市。
和讯网：现在还是牛市？大家觉得三年创新高就不错了，现在是“L”型。
杨帆：三个月前我华山论剑，说三个月必须稳定股市，明年开春股市往上涨，刚说完中国股市就稳定了。跌到1700点的时候大家最悲观了，我说没有那个事，没过多久中央出了4万亿的措施，明年上半年企业效益最差，所以现在重要的问题是解决“大小非”，推创业板不行，都是利空。为什么不敢说解决大小非的问题？春节不休息，两会期间有方案，“大小非”彻底解决。这样中国股市就可以稳定并且恢复牛市。美国爱怎么崩盘就怎么崩盘。美国股市还早着，且往下跌。中国必须走出独立行情。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和讯网：政府认识到你这个看法吗？
杨帆：他们为什么不聘我去证监会呢？现在是洋奴买办，跟着美国大老板狐假虎威，吓唬人。大老板自己出事了，他们就无所措手足。毛主席经常讲京剧法门寺的故事，说中国人不要学贾桂，当惯了奴才。近代被西方打败了，就出了一帮人，自认为是西方的奴才。他骂中国政府的时候，自己实际是西方的奴才。他以为不给中国专制者当奴才，就不是奴才了。其实他是给外国人当奴才。美国经济崩溃，我们三个月把中国稳定下来，外国的钱自然就来了。
我是两个月前说这个话的，马上，国际投行对中国打分最高，中国还是全世界最稳定的。
和讯网：我们跌破8%，大批失业的人不就来了吗？
杨帆：中国劳动力开始不够使，怎么失业？
和讯网：说沿海很多城市的大批企业倒闭了，这些农民工不就失业了？
杨帆：那是农民工回去过年了。国家工程和第三产业需要大批劳动力。就是这些挂着小辫的小洋奴们说的，出口出不去就说失业了？中国经济离开美国就活不成了？中国股市三个月之内就要解决“大小非”的问题。春节期间他们不能休息，把方案通过，过了春节，一放风股市大涨，涨的过程中两会就通过了，就算解决了。之后全世界的资本往中国走，中国当然就是牛市了，而且是大牛市。
和讯网：这有两个问题，第一，政府很担心全球资本来，给中国制造一次资本泡沫。
杨帆：那中国股市就涨了，涨到4000点就可推出创业板。现在怎么推创业板，涨到2500点敢推吗？推出之后一下跌到1500点了，之后“大小非”上市怎么办呢？现在啥事都不能干，先稳定住，先解决“大小非”，之后股市很快就能起来。
和讯网：下次人代会的时候解决不了“大小非”的时候怎么办？
杨帆：解决不了就下台。民间有的是人。现在民间做股票发财的人多了，发个十亿、八亿、几十亿的人都有。这些人都有本事。先搞一个股市成功人士顾问团，听他们的意见，证监会没什么了不起的，弄几个拍马屁的学者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让这些民间人士出主意，很多民间人士有发了大财的，很有见解。春节期间开个咨询会议不成吗？肯定能解决。不相信中国这么多英雄豪杰就拿不出方案来。
和讯网：您不是说没有股市，这4万亿也能刺激起经济来。
杨帆：股市必须先涨。股市起不来，没有信心，经济起不来。消费拉动不起来。中产阶级消费靠股市。他买不了房子，只能从股市解套才能出来买房，不可能割肉买房。
明年消费必然受影响，现在中国旅游具备了最好的形势，具备了超级发展的条件，包括保险、营销品、化妆品、高级饭馆、汽车等等，核心消费是中产阶级拉动的。很多人套在股市里，就拉动不了多少内需。
和讯网：现在中央不是启动中产阶级消费，而是启动农民消费。
杨帆：真正的消费靠中产阶级，主要的部分是靠中产阶级的。房价降，小户型一直有人买。股市繁荣，中小户型房子，加上分期付款，条件再优惠一点，就有人买。消费不就起来了吗？
和讯网：股市先起来，让中产阶级解套？
杨帆：对，中产阶级起来，消费就起来了，经济就能好起来。现在核心只能解决“大小非”，否则中国股市又得下去。解决“大小非”会有一个井喷，井喷最好。井喷之后稳定下来，继续往上涨就可以了。房产再跌30%是正常的。
和讯网：房地产再下跌30%？
杨帆：春节之前价格一降，老百姓就会拿钱买房子，交易额在明年上半年会迅速上。房价飙升很多，房子卖不了没有交易。交易额上去，赚的钱一定比降价损失高得多。降价到一定程度，交易额一定能上来，最迟在春节期间解决。
很多企业在前三年盲目扩张了，现在他们想缓过来，这有一个过程，他们是亏本销售，降价销售，为了还贷款，不倒闭就不错了。半年到一年左右，一定是股市带房地产先稳定，消费先上来，完了企业的效益才能够改善。
和讯网：杨老师最后我与您讨论宏观调控和货币政策的问题。您认为今年宏观调控和货币政策是不是走了一个“过山车”，您觉得大起大落，大升大降（利率）正常吗？我们的政策剧烈动荡是不是正常的？还是说我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动荡？
杨帆：是正常的。前五年是有问题的，前五年没有控制住经济是有责任的，这五年来经济过热，而且每年持续的经济增长率不能低于15%，公布是11%，实际比它高，就是经济过热了，没有控制住。所以，一遇到美国的紧缩就掉得很厉害。
今明两年经济掉了5---6个百分点，已经很厉害，意味大部分企业要亏损。银行自动紧缩信贷。现在中国企业已看出来，货币政策要注入流动性，不贷出来不行。否则企业资金链条会中断。
同时股市起来也是个办法，因为很多企业还是有些股票的，可以卖了股票拿钱。
和讯网：如何让股市起来呢？
杨帆：解决“大小非”，让老百姓去买股票，企业把股票卖了还债不就行了吗？
和讯网：您认为人民币应该稳定还是贬值，还是升值？
杨帆：就是稳定，不要玩花招，一会儿升值，一会儿贬值，没有那个必要，就是基本稳定。出口下降可以用出口退税来解决。增加出口退税，劳动密集型行业倒闭就倒闭了，环境污染的企业淘汰就淘汰了。不要担心就业问题。
他们老说有贸易逆差，我早说了，中国根本不可能出现贸易逆差。中国出口很强，想出现贸易逆差都很困难。中国出口下降，但进口下降得更快，怎么可能出现逆差呢？如果出现逆差，人民币还可以出境，现在不可能逆差。
和讯网：只要保持着顺差，出口下降没问题。
杨帆：逆差也没有问题，一个国家不可能老赚钱不亏本，你可以大量进口石油。
和讯网：现在我们是不是到了进行石油战略储备的时候了？
杨帆：对。40美元可以买了，美国人说会跌到25美元。它凭什么跌到25美元？
和讯网：人家说了，只要中国经济衰退就会跌到25美元。
杨帆：中国可宣布在40美元以下买进期货。中国有的是钱，可以先把看涨期权买了，我们宣布增加石油储备。黄金、石油、木材、铜矿，所有我们需要的国际大宗类产品，可以大量介入期货市场，大量买入，它就不跌了。
和讯网：现在国资委好象不允许搞套期保值，等于我们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了。
杨帆：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和讯网：杨老师，在访谈最后，请您总结一下您的观点。
杨帆：美国出了事，是中国崛起最好机遇。就是需要一条，清算买办。在思想上清理，按照自己国情，调整战略。我们反危机采取的措施，正好是应该调整的。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必须得采取措施。春节前就拿出解决“大小非”的方案，过了春节就实施，中国股市稳定，完了就推出创业板。
和讯网：但有关方面担心股市上涨，一涨他们就慌了，一跌他们好象能沉住气。
杨帆：涨的时候，一推出创业板就跌下来了。企业业绩不好，不断公布坏的消息。股市好了可救很多企业，因为企业可以卖股票。比如这个企业已经很亏损了，但他有地。很多企业都有地，也买了股票。他把地和股票卖了，不就不亏损了吗？他可以减持，股市一上来之后，他一减持不就不亏损了吗？这样的话，可以使中国经济走向良性的循环，提前渡过企业难关。
和讯网：股市起来，中国就可以尽快地从危机的困境当中走出来？
杨帆：你可以统计一下，企业有谁是没买股票的？等股市起来，把它们一卖，不就可以还债，有流动资金了吗？当然也要放松银根。
和讯网：他们说会掉进陷阱里了，银行惜贷。
杨帆：银行不能惜贷，要政府给银行做担保。
和讯网：怎么担保？
杨帆：你亏本了政府给你钱，你还可以卖自己的股票。
和讯网：让银行自己回购自己的股票？
杨帆：不是回购自己的股票，是自己把自己的股票卖了。
和讯网：现在银行的业绩还是不错的。
杨帆：关键是企业的效益要上去。
和讯网：今天的主题沙龙就到这里，感谢杨帆老师的精彩解答，感谢各位网友的关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