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秋之交,北京房地产界闹了一阵子地荒,实践证明,那是别有用心的人的企图,是一场绝望的折腾。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那些没钱拿地的人,或者有钱也拿不到地的人,他们还只习惯于搞桌子底下的土地交易,当他们被阳光地政远远甩在后面时,他们只好在地价日益高昂的年代里埋怨、破产、改行或者转型。
荒唐的说法和言论总是在政策最大动作下出现,国土资源部收紧地根,给所有人造成一种假象,似乎土地的确少了,地荒的确可能出现了。这给开发商们以制造地荒论的理由。所以在北京地荒论过去之后,广东的省会城市这些天也在闹地荒。我的观点同样倾向于认为,这也是一场绝望前的折腾。
早在前年的831大限一出来,我就说这是场革命,开发商将面临严峻考验。通过两年时间观察,发现开发商经受不了这考验了。收紧地根的政策让一些有钱没地的开发商感到无比失望,面对着一轮一轮的竞价举牌,拿下一块地简直如同拿着肉身去填塞虎嘴一样,必须倾尽所有。如果考察一下开发商们手里积压土地的数量就会发现,所有手里有土地的人都不会出来叫地荒,就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老在嚷嚷。
嚷嚷得到底在不在理?地荒到底存不存在?我看地荒是不存在的,嚷嚷也是没有道理的。前年的大限,限的是当年8月31日以后的拿地行为和放量,不计算早已批出去的大面积土地,不限已被囤积在开发商手里的土地,也就是说,大限把曾经过度放量出去的土地关在了门外了,大限并没有剥夺一些开发商手里的积粮。
因此在国土资源部系统里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到,目前市场上可使用土地是充裕的,甚至是富余的,大限没有把门关死,土地还是在有序地交易,价格高了,致使流拍,他们就想方设计引入勾地制度。我个人认为这个部门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也有他的难处,国家的政策表明,资源是必须有效利用的,是不能浪费的。囤积在开发商手里,资源就被无端占用了,甚至闲置了。
但是他们没有因为大限就把门给卡死,一边还要供应,一边还得收回那些囤积的,可是收不收得回还是个问题,因此两年限期使用还是一个没有效果的命令。该收的未必收了回来。这就是个问题,没有被收回的当然都在市场里放着,那就不能说有地荒。好比说,如果人人均没有饭吃,那可以说是饥荒了,大部份人有饭吃,少部份人乞讨为生,那一部份人没有饭吃那也是必然的,否则为什么总有人跳出来说要划分富人和穷人?为什么总有人说穷人合该买不到房子,商品房就是富人的专利呢?既然社会允许多种成份并存,那社会同样应该允许有吃饱和饿死的开发商存在。
从这一点来说,合该一些人是拿不到土地的,那些没有地可供后续开发的人是该的,如果人人都有地了,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在暴利行业里面赚取暴利?
不过正是那部份没地的人天天在闹地荒,以致人们都误以为土地供应出现了麻烦,所谓的高房价和买不起也都应该归咎于国土部门和调控政策。弄得似乎国家很抠门儿一样,舍不得放手把土地交给商人们。甚至有人认为,政府部门在趁机坐高地价企图渔利。
因此这两年间我就一直看到北京有开发商跳出来说,当前房地产存在的所有问题都与土地有关,如果土地供应充足了,一切都能得到解决。当时挺纳闷,大限前土地批租私下授受,供给量是何其之大?那时候中国房地产就已经存在许多诸如房价虚高和投资过度等问题和症结,这些无一例外都没有能够得到解决,难道再来一次大量开放土地就可以解决了?
他们说高房价和买不起房是因为缺少土地,广东省那边这次也是这个口径,土地的供给是多是少,一年有多少面积,这个暂且不去找。首先这个理由看来显得有些幼稚,国土部门的数据和地方房管局的数据都表明,商品房空置率太高,房地产风险过大,为什么会出现空置和风险?因为房价高,房价高了挤压了购买能力。但造成空置和高房价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土地,不过不是土地收紧了,而是在前几年土地被地方政府大量批出去了,造成了一个大的开发热潮,人人以为房市兴旺钱景无限,一下子压不住了,结果搞过了度,所谓物极必返,弄出了高空置。但是,虽然有空置,却没有开发商愿意赔本降价,因此房子都搁在那儿卖不动呢。地方上的官员对我说,这种空置很难消化,得政府考虑出台一些刺激性政策。
在北京,我看到国土部说全国有一亿多空置率,这个数字是吓人的。一方面是高空置,一方面说地荒,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的解释是,有人在扛着价格,一边不愿跌价,一边转移注意力,似乎因为地少了,产品有限,我涨价不是我的错,而是政府部门和政策的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民愤引向了国土部门,认为他们才应该为此埋单和负责。
我以为,地荒论的实质不是土地全面短缺所致,其本质动因还是因为拿地困难。对某部份人来说,因为他们没有可后续开发用地,他们个人出现了地荒了,而不是市场出现地荒,这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我们必须理清一个事实,拿地困难不能说是市场上没有地了,拿地困难只能说明开发商资本不雄厚,实力不济,这是从前过份依赖银行被惯出来的毛病的全部显露。
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因为拿地困难借贷困难等政策,不能经受风浪的开发企业没有少出局的,前几天我还在看一份数据,相比较于前年来说,当时全国房地产企业有近四万家,而我看到的这份数据所显示的是,截止到2006年始,全国只有不到三万家企业,是27383家。
市场永远是残酷的,当然也是最客观的。当它引入一系激烈的竞争与淘汰机制之后,所有的借口和假说都将不能成立,所有凭借曾经年代里一系列晦涩制度得以存活和发展的虚假谎言也将被一一揭破,地荒论的出现及被揭穿,就是其中的一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