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被一部电视剧迷得神魂颠倒,看得眼睛酸胀,天昏地暗,却看得热血沸腾,大呼其快,阳刚男人铸军魂,血性男儿给人提气,硬汉英雄令人振奋,看得那叫一个好,那叫一个爽,一会痛哭,一会憨笑,一会感动地泪流,一会会心地大笑,深刻广博流畅,客观真实感人,中央一台播放的时候,就听老爸直嘀咕,说是他看过的军旅题材作品中拍得最好的,里面有军事战略战术 、有政治信仰热忱、爱国精神与英雄主义、铁血丹心与人世常情、爱情与友情、斗智与斗勇、敌与我、上级与下级,包罗万象。老爸的话向来是爱听不听的,可无意间看了两集,就决定三十集全部下载来看了。去年一年,下载全部剧集来看的也就《幸福像花儿一样》、《浪漫满屋》和《战神》、《大染坊》这四部。而在两三天内看完三十集的就是这破天荒头一次。 《亮剑》是一部战争艺术和传奇色彩融会贯通的主旋律作品。讲述了我军优秀将领李云龙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从他任八路军某独立团团长率部在晋西北英勇抗击日寇开始,直到他在1955年授予将军为止。(在小说中,还写到了文革,在“文革”中,血性的李云龙被打成反革命后拒绝了老战友为他安排的逃生途径,却把造反派的首领请到家中,当着他的面用手枪自杀。而他的妻子在监狱中愤然割腕。)《亮剑》火了,好斗、爱喝酒、爱骂人的团长李云龙成了女性观众崇拜的偶像;“面对强大的敌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这句话就是李云龙“战神”式将军李云龙的一生写照,李云龙的这句名言,也成了最走红的时尚用语:“亮剑”!而我被其击中的地方有很多,每一点都会是致命的。
一、亮剑精神、战斗意志、革命激情的剧情内涵
电视剧中多次提到亮剑精神,国民党楚云飞、中国人张大彪、日本人山本大佐都有,也都有论及,而最系统的论证是第30集李写的论文《论军人的战斗意志——亮剑精神》中。他解说到:“古代剑客们在与对手狭路相逢时,无论对手有多强大,即使是天下第一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虽败犹荣。一支具有优良传统的部队,往往具有培养英雄的土壤。……传统是什么,传统是一种性格、一种气质,是由这支部队组建时,首任军事首长的性格和气质决定的,他给这支部队注入了灵魂,从此,不管岁月流失、人员更迭,这支部队的灵魂永在,这就是我们的军魂。我们进行了22年的武装斗争,从弱小走向强大,我们靠的就是这种军魂,纵然是敌众我寡,纵然撒身陷重围,我们敢于亮剑,我们敢于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是啊,军队有了这种精神就有了胆魂。民族有了这种精神,就有了骨气,有了脊梁,有了蓬勃向上的力量。剧中也多次说到,国民党、日本鬼子、美帝国中都不乏人才,不乏精英,也不缺战略,更不缺装备,却不敌共产党的小米加步枪,靠的正是这么一种精神。小说电视剧真实的反映了我军将领的战斗及生活经历,特别是诠释了我军那种不畏一切,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亮剑精神。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人在如今世界局势下,最需要继承和发扬的一种慷慨无畏的精神。这种精神在我们中华民族最得精髓,从古人“荆轲刺秦王”,古神话“夸父逐日”、“精卫填海”,清代曾国藩的“屡败屡战”及当代企业家倡导的“必攻不守”、《大染坊》里的六哥的商界传奇等,都具有这种一往无前、大义凛然的气质,“一往无前”的精神,国外的邦德、007系列、《老人与海》里的桑提亚哥、《百万美元宝贝》那些拳击手都有这种血性,而电视剧《亮剑》因把它极为形象、极为生动、极为感人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并水到渠成地和民族大义等结合加以系统提升而取得了与众不同的惊世骇俗的效果。
二、个性十足、丰满立体、生动有趣的硬汉英雄
这是《亮剑》大获成功的亮点之一,尤其出现在韩剧等“风云气少、儿女情多”阴柔之美大行其道、很多流行偶像男星女性化的当下,也使李云龙形象深入人心。李云龙骨子里那种张扬的血性和极其丰富的性格魅力,本来就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而在目前这样一个阳刚男人稀缺的年代,李云龙要霸气有霸气,要幽默有幽默,要可爱也有可爱,要孩子气有孩子气,这样有个性、有血性的男子汉形象当然不难得到观众的青睐。现在很多的作品都注意到把英雄塑造得不再高大全,而是有缺点,让人感到亲近,而该剧更彻底更纯粹,他血性、讲义气、豪爽,同时也是个纯粹到极点的本色军人,为此,作品中不惜安排了大量的情节来表现李云龙的草莽性格使人物呈现真实立体的状态,他讲粗话、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满脸横肉的奸笑,笑里藏刀、得便宜也不卖乖的憨笑,张口闭口的老子、他娘的、够日的粗话,歇后语、农谚等的说辞,斩钉截铁、当机立断的风范,甚至有些地痞强盗、地主老财的耍无赖、刁蛮狡猾,有点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味道,这些都成就了他作为战神首先是个普通农民的本质,不妨碍反倒鲜活了战神形象,他一出现就是一阵霸气威风,一股凛然正气,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给人没有事干不成、值得信赖托付的安全感,他是真正受之无愧的“战神”,无往不胜,剧中有很多的经典战例。“没文化可以学,而一个人的血性气概是无法学的。”在作品中有很多人可以反衬他这么个“泥腿子将军”在中国历史特定时代中中流砥柱作用,在严酷的形势面前,知识分子容易屈服变节,像那个独立团的干事,在山本对中国明代行刑方式“凌迟”的几句话吓唬下成了汉奸。当然不能以偏盖全,很多知识分子凭借他们的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爱国激情充分发挥其聪明才智成指挥将领,就像政委赵刚,可就连这么个文武双全的人也说,“独立团少了我行,少了李云龙就连半天也维持不下来,我指挥不了他们打仗。”其实李本人绝不是有勇无谋的将领,从推进100米用仅有的两门炮直接攻打日军指挥部那场一打成名的战争开始直到发表对1954年浙东战役的正确打法,每场战役他都能出其不意,所有对手都评价他出棋不合常规,常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山本大佐就评价他是个诡计多端、城府极深的人。他可以和楚云飞大闹日军军官宴会,他经常主动出击,掌握战场主动权,他也可以避开敌人过猛的火力锋芒等待战机,他会身绑炸药赴楚云飞鸿门宴,他能以一个师长的身份当侦察队长擅离职守,直奔楚云飞老巢准备活捉他,……“老子不做吃亏的买卖!”这句口头禅则映证了他的精明智慧。而我个人认为人物身上最大的亮点,则是他身上的桀骜不驯、反其道而行、多次违反组织上级的命令擅自行动的那股子“叛逆”,他考虑的第一点永远是这场战争怎么打才能获得最大的胜利,战争效益是他最看重或者说唯一看重的,什么上级什么指挥都靠边站,完全随机应变,他对落后碍事的层层报批的严密审批制度的正面冲击很是解气,他建的功和违抗上级命令惹的事受的处分差不多一样多,可事实是每次他根据战场实际情况灵活机动自做主张做的决断都大获其胜,战果累累,令所有对手佩服,也让上级哭笑不得,更为器重偏爱,对当今政治、政府、很多部门行事的多头领导多级指挥,上级管得太多,手续烦琐等的极大弊端是个有力冲击,大叫一声爽。
三、血色浪漫、敢爱敢恨、知冷知热的战火玫瑰
在这部男人戏中,女人花不光只是个情趣的调味品,她们使作品完整,既大气又细腻。李云龙在抗日战争中讨的老婆秀芹就是朵不驯于男儿的铿锵玫瑰,她在突发情况下第一次用枪就能毙了一个小日本军官和一个汉奸,她的死更是,是她鼓舞丈夫李团长炮轰城楼,抓紧不能延误的战机端了德式先进装备受过专门训练的特种部队山本一伙,自己也在炮声中被炸个粉碎。她身上有巾帼气概,但首先她是个至情至性的女人,是英雄光环下耀眼的一抹光彩。“俺没文化,不会那些弯弯肠子。,团长,俺喜欢你。英雄怎能没有婆娘呢?我做你的知冷知热的女人,你累了俺给你捶脚,饿了俺给你做饭,病了俺给你喂药,冷了俺给你暖被窝,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俺还可以给你批麻戴孝。”结婚时,连一件象样衣服都没有,新婚夜照样去查哨,汉奸出卖情报,遇偷袭就被抓了,她死后,从不哭的李哭得一塌糊涂,他说,虽然你我今世没缘分,一起说上的话加起来也没一百句,早知这样,我就什么也不干,陪你说上三天三夜了。而如今,如果我说我李云龙再不婚嫁你也肯定不信,但你会永远放在我心里,我只要有机会回来就会陪你说说话,我会和我的后代说他们有你这么个值得敬重的亲人。后来,在负伤进医院,40多岁了的李师长和20岁的护士小田在长久相处中情怀暗生,他替她从上级军官以她的政治前途为幌子安排的婚姻解围,痛斥趁着解放军快要坐稳江山之际和原配夫人离婚再娶漂亮姑娘的那个以前搞肃反的军长,在出院离开前向她发起“总攻”——“小田,不许嬉皮笑脸,我和你谈正紧事呢。我可以带你到我们部队,发卡宾枪也没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听着,我要你嫁给我。我承认我有很多缺点,不过我不傻也不笨,我这个人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死,也不会背叛朋友,你跟了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我给你半小时考虑。我不为难你。”这就是李云龙,连求婚也是“强取豪夺”的,田雨在李一句“那好,我走了”中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答应,我答应你。”只这两段,当代的我们怎么会不被这血色浪漫折服?这是怎样的爱情呢。时世造英雄,战火浇铸最艳的玫瑰,成就最激情的血色浪漫。可作品对这段婚姻没有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就此打住,它真实地反映了矛盾,就像它没有回避段鹏在解放战争胜利后会犯生活作风问题李云龙合情合理的分析和解决一样,它总是有矛盾就揭示矛盾。田雨生于书香门第,她是在充满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浪漫情怀中成长,当枪声打响的那一个,这个有着正义感,爱国情的闺中女孩,抑制不住不断澎湃的滚滚热血,积极投身到保家卫国的战争中,她崇拜英雄渴望嫁给英雄,她爱李云龙并为了李云龙敢于放弃一切,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她又是一个浪漫主义理想主义的知识分子,她太单纯,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很简单,我觉得我就和他谈的来,后来就觉得是朋友,后来就嫁给他了,完全就是跳跃式的,这样结了婚之后,由于文化背景不同,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农民出身,就难免产生了矛盾和摩擦,于是有了她好友张露露的介入,张对其坏的生活习性的谅解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了他轻松快乐,还有她对军事的见解学识,和他的共同爱好使他的婚姻出现危机。一旦外界困难出现在李云龙和她的家庭中间时,田雨不顾一切地捍卫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没有半点的犹豫和怯懦。她可以活在自己对自己的折磨和悔意中,但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家庭,她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丈夫,丈夫是她心中的神,她要将这个心中的神珍藏到永远。在矛盾冲突中人物真了活了。赵刚的爱情刻画笔墨不多,却很传神,在对自由对国家尊严的共同追求下,在共同的理想和信仰下,在相似的文化文学功底下,两人相见恨晚,只一个眼神,只几句话就成了。
四、不论敌我、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至深情义
李云龙战友同志情,能让人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能有什么感情能深过这种战友情?那是生死与共,那是心心相知……从赵刚政委上任,李的排斥到战场上赵刚神枪手的露一手开始产生好感,到渐渐地不能分开,到没有不散的宴席不得不服从全局需要的离开,一人送字幅,一人送俘虏来的军乐团的演奏,到在李云龙生命垂危,赵刚在其病塌前真情流露的表白,太多的细节都让人体会到了友情的分量。出生入死到1955年授衔时,和孔睫、丁伟等彼此都已是身经百战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了,在军校时还要捣乱不服的小孩子气,在写论文时的绝不含糊,还有李对战士们,对骑兵连连长、对张大彪、对魏和尚、对段鹏、对一二九师老师长刘伯承、对老首长,对作品中每一个人的同志情都有代表性,绝不雷同。而最让我折服的是李对敌人的感情,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和被李俘获投降后来当上李的教员帮李修改论文的国民党军官,李和山佐的相互仇视得喷火同时又对彼此的过人之处很激赏的棋逢对手的感情,特别是和国民党将领楚云飞贯穿始终的情分。从友军到正面交锋的分分合合,出色的军事才华、战略眼光、爱国热忱,对彼此的欣赏佩服把两人连得紧紧的,楚的“假如能给敌人以最大的伤害,随时愿与魔鬼合作”的做法也和李很相似,如果不是政治信仰和意识形态的分歧,他们会是最好的知己。实际上,除了在战场你死我活的敌对之外,他们都是一对生死之交似的兄弟、朋友。在互相炮轰对方都被炸成重伤后,楚在昏迷中喊的都是李的名字,醒来第一句就问李云龙是否活着,这交情的意义是多么深刻。而在小说最后,两人的情义达到高潮:李云龙死后,楚云飞在金门广播中给他做悼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又流,说“我觉得那些死在解放战争中的战士才是真正的幸福,他们死在对理想的追求中,不象李云龙,赵刚,丁伟他们,他们浴血奋战了一生,可是最后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终其一生追求的是什么,他们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所以只能放弃生命。” 我看到过有评论说这部片子“很少言思想,这似乎是它的不足之处或不该失误的失误之处。”或许是因为电视剧中删了文革中人性悲剧的缘故,我觉得小说本身包括电视剧中的很多地方正视了一些敏感的问题,最起码做出了深刻的思考探索。比如对权与法在电影院门口的那场小争执开始出现苗头,借李云龙的老丈人之口提出了用法限制权、战争胜利后从军事战争、阶级斗争转向经济建设上来等的正确见解。丁伟论文的那个“假想敌”其实已为后来文革中的大悲剧做出了铺垫,那个假想敌就是我们国人自己。多少战神、英雄在无数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却被自己人斗死批死这些在小说中都是真真切切的历史,真真实实的人性。从思想这相对勇武更高层面的高度上说,电视剧《亮剑》,言了勇,言了智,言了刺刀见红,也言了灵活机动,但显然不及以实有的人物整个一生为原型的小说来得通透深刻,把后面的全部都拍成电视剧,还原历史真实,客观到底,向为中国解放事业做出贡献但在文革中牺牲的所有前辈致敬,这样会不会更好呢。当然对比、互见、侧面手法的恰切应用、演员的到位表演(李幼斌 饰 李云龙,何政军 饰 赵 刚 ,张光北 饰 楚云飞 , 童 蕾 饰 田 雨,友情出演:孙 俪)、配角的绿叶陪衬都可以为片子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