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谈金融危机挑战之下“温州模式”之魅力
白 明
近些年来，温州经济发展令人瞩目。宏观一些来看，与国内其他地区一样，温州经济的发展固然也得益于30年来的改革开放。然而，站在微观角度来看，由于民营企业发挥了重要作用，温州在发展市场经济过程中不仅起步早，而且步伐大。由此，“温州模式”越来越受到关注。
直观来看，我对“温州模式”的印象有两点最为深刻，一个印象是民营经济的发展在温州经济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另一个印象是温州在推动产业向集群化发展方面已经走在全国前列。
回首改革开放30年来的发展历程，可以肯定，“温州模式”对温州经济发展所做出的突出贡献也有两个方面：一方面，由于具有“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在发展民营经济方面，与国内其他地区相比较，温州获得了占先优势；另一方面，受益于精明的商业头脑与脚踏实地的做事原则，温州的民营企业不仅在国内市场站住了脚，而且凭借着在劳动力资源上的禀赋，在国际市场上竞争过程中表现出的比较优势也相当明显。
在没有去过温州以前，我对“温州模式”的理解基本如此。到过温州以后，我对“温州模式”的理解更是如此，只不过增添了更多感性认识。我内心的想法是，温州在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一直走在前列，“温州模式”必然有其可取之处。可是，迄今为止，研究“温州模式”的人很多，研究成果也不少，进一步研究“温州模式”必须立足于新的视角。
2008年12月12日至14日，承蒙人民网推荐，我受温州市网宣办和温州网邀请，亲赴温州参加“博客看温州”活动。在这次活动的启动仪式上，许多媒体记者在针对本人进行采访时几乎都问到了这样的问题，这就是“你对参加这次活动有什么想法”。我当时的回答也很明确，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的情况下，要研究“温州模式”，就必须了解此时此刻温州民营企业的所思所想与所作所为。为此，有必要到温州先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想一想，说一说。
在短短两天的“博客看温州”活动中，带着上述问题，我有幸走访了全国最大民营企业之一的正泰集团，也走马观花地掠过了许许多多企业，并且接触了当地研究民营经济的专家。我感受最深的是，民营经济和产业集群虽然是“温州模式”取得成功的两大法宝，但温州的民营经济和产业集群本身也有一个与时俱进的问题，特别是在当前面临全球金融危机挑战的严峻形势之下，更不能够对“温州模式”加以机械地理解。
应当看到，将“温州模式”理解为一个市场竞争平台也不足为过。在以往的世界经济环境下，稳步增长的国际市场也为温州的民营企业提供了广阔的拓展空间，“温州模式”这个平台发挥的作用十分明显。现在，全球金融危机到来了，“温州模式”这个平台的高度就需要进一步提升。否则，温州民营企业在国内同行中的的占先优势与在国际市场上的比较优势都会逐渐退化。
我以为，“温州模式”之所以那么有魅力，根本原因就是在于“温州模式”能够为民营企业的成长带来巨大的能量支持。面对着全球金融危机带来的挑战，温州的民营企业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有些企业甚至受到很大冲击。可是，总的来看，温州的民营企业在这场危机中显示出很强的适应能力。归根结底，民营经济与产业集群这两大法宝的“显灵”功不可没。
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的形势之下，温州民营企业之所以显示出强大的生存能力，与其自身的经营理念关系紧密。据了解，由于禀承稳健发展的经营理念，目前温州有许多民营企业的负债率为零，这些企业遇到的资金压力并不是很大。
应当看到，要确保温州的民营企业克服金融危机的困扰而继续成长，仅仅依靠现有的常规能量来打造“温州模式”远远不够，继续打造“温州模式”也需要补充更多高效能量。事实上，“温州模式”的能量补充也如同核子反应一样，在很大程度上来自民营经济的产权“裂变”效应和集群化的产业“聚变”效应上。
一方面，从产权角度看，温州的民营企业面临着“裂变”。事实上，温州的民营企业最初都是从家族式企业起家，但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家族式经营模式对企业提高运行效率形成的阻碍越来越大，引入现代企业制度式一个大趋势。为此，民营企业也有通过“去家族化”进一步分散产权结构的必要性。在正泰集团走访时了解到，虽然正泰集团一开始也是一家纯粹的家族企业，但近些年来，随着现代企业制度的引入，原有的家族持股份额被逐步稀释，股权结构也趋于多元化。相比之下，由于持股结构趋于分散化，迄今为止，日本松下，韩国三星等大财团，早已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家族企业。从这个意义上讲，在分散股权方面，正泰集团与一些国际著名大财团在做法上倒是有几分“英雄所见略同”。据悉，走“去家族化”之路的民营企业在温州绝非正泰集团一家。事实上，正是由于持股结构相对分散，企业的发展与更多人的切身利益紧密结合起来，对企业职工的积极性起到了相当大的调动作用。
另一方面，从产业角度看，产业集群的“聚变”也为温州民营企业带来更多的活力。除了像正泰、德力西等大企业以产权方式对生产能力加以大范围凝聚之外，更多中小企业则采用契约方式对生产能力加以凝聚，如纽扣、打火机等产品。此外，还有许多小企业为大企业提供专业化配套服务，如正泰集团目前就与许许多多中小企业组成了关系紧密的企业簇群。在产业集群发生“聚变”的情况下，由于产业相对集中，温州民营企业不仅设备共享能力较强，专业化程度很高，容易形成规模经济效应，而且相互之间十分了解，能够节省许多不必要的机会搜寻成本和交易成本，减少不必要的交易风险。据了解，由于具备了产业聚集优势，温州一些民营企业的生产成本甚至只有全国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左右，真正做到“便宜有好货”。
客观来看，温州经济的对外开放程度很高，温州的民营企业更是如此。这样，全球金融危机对温州经济的影响范围也会很大。可是，“温州模式”也在与时俱进。通过一系列“裂变”和“聚变”的凝练，温州民营企业应对金融危机的能力会更加强大。可以肯定的是，在全球金融危机面前，天不佑温州，地不佑温州，靠“温州模式”才能佑温州。
面对着全球金融危机，或许温州民营企业的成长步伐现阶段也会有所放慢，甚至出现暂时的停顿和后撤，但“温州模式”决定了温州民营企业在这场危机面前成活率会很高。从这个意义上讲，一旦这场全球金融危机告一段落，或许不必等到全球金融危机结束，只要这场危机有缓解的迹象，温州的民营企业都会有机会再创辉煌。我以为，这也正是金融危机挑战环境下“温州模式”之魅力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