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死前绝响 海上萨克斯绝响
4月22日凌晨,程乃珊去世。大家都是上海人,但我认识程乃珊不在上海却在香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有记录为准的,1993年春我访学香港中文大学,当年3月24日日记记云:“中午程乃珊宴请,同席刘淑娇、汪天云。”当时她正在香港孤身打拼。 这位以写老上海闻名海内外的女作家特别亲和。她出身名门,却没有那些自视高贵的上海女人的矜持,而是待人真诚,助人为乐。她的语速很快,每次见面,总是那么好客,那么周到,俨然沙龙女主人。我去过她上海愚园路的家,南京西路的家。愚园路家客厅里那张西餐桌真大,我边喝她亲手烧制的咖啡,边表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桌子,她祖父留下来的宝贝,受到别人称赞,她开心地笑了。 那年上海“新天地”管理部门邀请作家学者座谈,记得参加者有专写上海的程乃珊、陈丹燕等位,我也叨陪末座。会上我们都直话直说,不敢苟同“新天地”对上海弄堂石库门房子的“保存”和“改造”。程乃珊充满激情地讲了许多话,具体讲些什么,我已记不太清了,但有一点十分清楚,我们的观点相同。主办方本想我们会不吝赞词,不料受到一致批评,实在扫兴。
只要是关于保存老上海建筑、文化的座谈和聚会,就能经常看到程乃珊的身影,慢慢我们熟悉起来,她送了不少著作给我。她写老上海写得真好,无论小说还是散文,写上海“老克勒”,写上海“罗曼史”,写风情万种的上海女人,总之,写她熟悉的老上海的人和事,简直出神入化。当然,她不但善写上海“上只角”吃咖啡跳探戈,也能写上海“下只角”汰衣裳拎马桶。上海的历史,上海的风土人情,上海的独特气味风韵,在她笔下自然而然地流淌,精致鲜活,温情脉脉,又余音袅袅,意味深长。她的丰富多彩的“上海叙事”标志着海派文学的延续和拓展,也标志着上海文化的多元,其文学史地位不容忽视。 2006年初冬,程乃珊与我应意大利都灵大学史芬娜教授之邀,赴意参加Grizane国际电影节。这个当时只举办了四届的年轻的电影节远不如威尼斯电影节有名,但是非商业性的艺术电影节,自有其特色。该年有“上海与电影”单元研讨,放映电影《马路天使》和关锦鹏导演的《长恨歌》。程乃珊主讲上海老电影老明星老歌,全是她的拿手好戏,自然赢得了满堂掌声。会后史芬娜教授驱车带我们游览威尼斯和维罗纳(传说“罗密欧和朱丽叶”故事所在地)。她特别喜欢威尼斯的旖旎风光。在威尼斯一家旅游纪念品店,我见到英国版画家一组黑猫微型版画,分装两个精美小镜框,很喜欢,但价颇昂,正犹豫不决,她提醒我,这是真正的艺术品,应该买下,难得的纪念嘛。现在八只活泼可爱的小黑猫仍挂在我书房里,而史芬娜教授也已出任意大利驻华使馆文化参赞,她如得知程乃珊逝世,一定会十分难过。 程乃珊还有许许多多上海故事要写,还想重游威尼斯,可惜这一切都永远无法实现了。她祖籍浙江桐乡,桐乡既然以创作了《子夜》的茅盾为荣,以创作了《上海赋》的木心为荣,也应该以创作了《蓝屋》、《金融家》、《上海探戈》、《上海Lady》、《海上萨克斯风》等佳作的程乃珊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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