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如何写?
老百姓写书,如何写呢?依照什么模式写呢?我看,在这个问题上,应提倡老百姓想怎样写就怎样写,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要规定一个模式,不要受名人的约束。各个学派,各个主义,各个权威人物,不要依据自己在学术上或政治上的权威地位,指令人们怎样写,写什么。这对老百姓写书,对老百姓实现在精神上的彻底解放,有百害而无一益。长期下去,人们就会从一种枷锁下解放出来,而钻进另一种枷锁中去,是会禁锢人们的思想的。文化大革命中,人人都写大字报,但对人的精神上的彻底解放并无好处,反而造成了思想界的僵化状态。这个教训值得吸取。我们提倡,各个学派,各个主义,各种思想对老百姓的写书运动施加影响,但不要强迫命令。事实上,影响是存在的,是不可否认的。只要社会上有某种思想,有某种主义,就必然会对社会上的人产生影响,但影响的程度和结果 是不相同的。有的会加强原思潮,有的会削弱原思潮。施加影响可以,但万不可指手画脚,强迫命令。 或者,稍不合自己的观点就大加指责和贬斥。什么大杂烩了,什么毫无意义了,什么说不清了,什么乱七八糟了。这是学者教授们特别易犯的毛病。这个毛病用到老百姓写书上面来,无疑是给老百姓写书运动泼冷水,无疑会给老百姓写书运动设置一道令人生畏的高墙。当然,如果老百姓不听这一套,这道高墙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纸糊的,不过是几句吓人的空话而已。我就不信,大学者、大教授就什么都说得清。不用说别的领域,就是他自己的研究领域内,他说不清的东西也还多得多。连玉皇大帝说不清的东西也多得多,要不然怎么会出现不是清一色呢。玉皇大帝也排除不了大杂烩。人有五脏六腑,头脚手足,才成其为人,单纯的一个脏一个腑就不成其为人。就不成其为生命。应当让群众写书运动自然发展,应当相信群众在写书的实践中,会选择自己合适的形式,合适的内容,合适的表现方法来表现自己,进而达到提高自己的目的。
不受人的约束,也不要受神的约束。世界上其实没有神,人就是神。你不要怕玉帝,不要怕闫王,不要怕如来和耶和华。他们 说的,也不是句句都是真理。受他左右干什么?别说没有神,就是有神也可以完全不理他。你不理他,他有什么办法?如来佛那么大能耐,还不能统治基督教徒和回教徒呢。耶和华和穆罕默德也是一样。人们说上帝是万能的,我看上帝是最无能的。上帝有什么可怕?老百姓写书,完全可以否定上帝,否定闫罗,否定一切一切的灵怪仙圣。谁是神,我们自己就是神。谁是上帝,我们自己就是上帝。努力写书,努力发展自己,在我们自己的天地里,创造出我们自己的一个辉煌世界来。
不受人的约束,不受神的约束,也不要受物的约束。拜金主义也是要不得的。人们否定了人间的权威,否定了神界的权威,却造出了许多物的权威,造出了许多不是皇帝的皇帝,不是上帝的上帝。现在世界风行集邮,很多人把珍稀邮票捧成皇帝,捧成了上帝。一枚小小的世界发行最早的邮票,竟价值几百万美元,甚至上千万美元。这难道不是把邮票把艺术品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皇帝和上帝了吗?我们并不反对优秀的历史遗产,我们反对把优秀的历史遗产神圣化、上帝化。优秀的历史遗产应当为人类服务,应当成为人类的公仆,不应当凌驾于人类之上,去剥削人们。一个穷光蛋,手中什么也没有,但是偶然机会使他获得一枚小小的珍稀邮票,他就可以立即变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数不清的金钱美女就流向他的怀抱。这些物质财富从那儿来呢?还不是广大人民群众创造出来的吗?为什么这样的穷光蛋就可以突然富有呢?还不是人们自己把艺术品神圣化、上帝化了的缘故吗?当然,穷光蛋变成百万富翁,令人鼓舞,但我们反对的是整个剥削制度。我们追求的不是变为百万富翁,不是去剥削别人。老百姓写书不受物的约束,就是不追求文凭,不追求名望,不要想通过写书去赚钱。要想写书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科学文化知识水平,提高自己创造社会财富的能力。这样人们也可以富,但这样的富于全人类有利,而不是仅于少数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