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的读音 也说大学教育的“完蛋”——兼与程美宝教授商榷



 也说大学教育的“完蛋”

 商榷的读音 也说大学教育的“完蛋”——兼与程美宝教授商榷
  ——兼与程美宝教授商榷

  程美宝教授的《大学教育是怎样完蛋的》一文,用“完蛋”这样一个干脆的词来形容我国当前的大学教育,无疑是一次大胆的举动。这个词给读者带来的视觉冲击,在我看来,比2008年11月6日《南方周末》其他所有的标题都更有震聋发聩的效果,包括头版的奥巴马。

  我对大学教育的关切,缘于自身的特殊处境。二十年前的1988年,我刚刚结束本科四年的学习生活走上工作岗位;二十年后的现在,我正在省委党校参加在职研究生的学习。本科四年,几乎每天都要上课;而在职研究生的两年半,只是每月集中上两到三天的课。二十年前,老师讲课多半用粉笔或签字笔,我所在的南京大学算是条件好的,在阶梯教室通常会有上下滑动式黑板,便于学生记录,也节省老师擦黑板的时间;二十年后的今天,老师讲课多半用电脑课件,偶尔也用粉笔或签字笔。教学方法的改进,显然会对学习方法带来直接的影响:如果说以往跟随老师板书的速度来记笔记还勉强做得到的话,那么如今面对幻灯片上一屏一屏的内容以及经常被老师一跳而过的页面,学生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自己的听课笔记上完整克隆幻灯片的内容。于是乎,拷贝课件成了当今时代学生的一项重要工作。而他们拷贝课件的目的,无非是便于复习,顺利通过考试。倘若他们不幸被程美宝这样的老师“疾言厉色地拒绝”,那他们绝不可能自我检讨,而多半会质疑老师的不可理喻。使用现代手段进行教学的老师应该懂得,学生拷贝课件实际上就相当于以前的记笔记。所以,程美宝教授以学生紧握课件为由得出大学教育完蛋的结论,是偏颇的。

  程教授认为大学教育完蛋的另一个原因,是拥抱教材。这个观点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在我的印象中,大学生是很少看教科书的(英语课本是例外),除了上课和考试前翻阅课本外,其他时间基本是在看课外书。本科时代如此,研究生时代更甚,有时修完一门课程之后,教材还是崭新的。所以,我很怀疑程教授所指的拥抱教材仅仅是指学生考试前的正常举动,绝不会是学生的日常做法,而以此得出大学教育完蛋的结论,显然也是站不住脚的。

  大学教育怎样才能不完蛋?按照程教授文中的观点,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拥抱经典原著,比如麦克卢汉,比如华兹华斯,如果能修炼到象麦克卢汉那样,在临死前想到的不是理论不是笔记而是“一阕诗歌”,那就堪称完美了。这当然只是程教授的个人观点。问题在于,如今的学生是不是真的都在拒绝经典原著?难道仅仅因为个别同学觉得麦克卢汉的传播学理论著作过于艰深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吗?程教授未免有些武断了。学习本身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清代诗人法式善有诗云:“读书如树木,不可求骤长。植诸空山中,日来而月往。露叶既畅茂,烟打渐苍莽。”俄国文学评论家别林斯基也说过:“阅读一本不适合自己阅读的书,比不阅读还坏。我们必须学会这样一种本领,选择最有价值最适合自己需要的读物。”也许,程教授认为“最有价值”的,其远未达到专家级别的弟子们却可能认为并不是“最适合自己需要的”。与其强迫学生“阅读一本不适合自己阅读的书”,不如放手让他们寻找能够读得下去的著作好了。

  我最后想跟程教授商榷的是,您的教学其实并没有失败,学生紧握课件拥抱教材也没有错,至少,他们已经聆听了您的演讲,知道传播学的巅峰之作属于谁,说不定,若干年后,他们中的有些人也会把麦克卢汉的书读得津津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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