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有点冷。在全球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所有在经济市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都不禁感到阵阵凉意袭体,幸运的是,教育的“刚性”需求属性总算为这个冬天保留了一丝暧意。可以预见的是,教育将成为金融危机下维持经济发展的一个支撑点。
抗周期性与充沛现金流
受国内外经济放缓的影响,金融资本投资意愿大为下降,创业企业融资的市盈率也从一年前的两位数下降至个位数,前期获得资本密集投资的视频类网站、SNS社交网站、生活搜索和网页游戏四类网站被认为是经济萧条中最容易倒闭的网站。不过,10月以来,教育领域的大笔融资频频发生:10月21日,安博教育集团融资1.03亿美元;11月25日,达内IT培训集团融资逾1.3亿元;11月28日,北京昊月教育集团获高盛5000万美元注资;12月9日,环球天下融资500万美元。统计数据显示,2008年前3季度,教育领域共有17宗融资案例,募集资金1.82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46.53%,占所有融资的比例也由上年同期的5.73%提高到7.76%;10月,教育领域的融资情况更为明显,单月融资1.3亿美元,占所有融资的35.79%(表1)。 新东方在资本市场的坚挺表现充分说明了资本对教育的认可。截至2008年12月16日收盘时,新东方收盘价格为52.98美元,34.31倍的市盈率近乎GOOGLE的2倍(19.64)、分众传媒的2.5倍(13.88)和微软的3倍(10.63)。 事实上,教育领域的投资一直不断,尤其是新东方、诺亚舟、弘成教育、ATA、正保远程教育等企业上市的示范效应,更是激发了资本对教育领域的兴趣,环球雅思、巨人学校、新世界教育集团、大连商务学院、学大教育、华育国际、安博等一大批企业先后获得资本的垂青。而当前经济萧条时期再获资本的青睐,则与其抗周期和充沛现金流特征相关。 抗周期是教育产业的首要特征。一方面,教育需求具有很强的刚性,受宏观经济的影响的幅度要显著低于一般行业,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业务的波动,从而给投资人带来相对稳定的业绩。另一方面,教育还具有反周期的特征,即越是在经济不好的时期,人们越关注自己的教育问题,因为在这期间充电深造不仅是出于找工作的考虑,而且机会成本降至了最低。数据显示,在每次金融危机风暴的时候,学MBA的人特别多。 充沛现金流是另一特征。除医疗和餐饮等领域,几乎很难找到类似教育机构这样现金流充沛而又对民营资本开放的行业。在现行教育模式下,教育机构普遍采取预收学费再施教的方式,不存在应收账款的情形,这就保证了教育机构内部现金流的稳定和充沛,只要生源有保证,即便出现短期亏损也不致于陷入经营困境。这一特点在经济寒冬中尤为被资本看重。 商业模式不断细分 由于人口众多,需求巨大,而资源相对匮乏且分配又不均匀,国内教育培训行业有着广阔的增长空间。在《民办教育促进法》的推动和创业先驱的成功示范下,国内民办教育出现了很多细分领域,各种定位和个性化的教育机构层出不穷,但从模式上划分主要有以下六种。 一是外语培训机构。得益于“外语热”和“出国热”,新东方迅速崛起并作为中国教育第一股在纽约上市,而今,专注于不同细分领域的外语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其中环球雅思、华尔街英语、瑞思少儿英语、新世界教育集团、新航道等机构相继得到了资本的青睐。 二是网络教育机构。教育资源的不均匀为网络教育提供了巨大的空间,弘成教育和正保远程教育借此先后上市。2008年10月,安博教育集团完成1.03亿美元的巨额融资,再次彰显了网络教育机构的投资价值。 三是幼儿教育机构。“不能让小孩输在起跑线上”的观念催生了幼儿教育市场,各地学前教育机构更是数不胜数,其中,北京的金色摇篮、红黄蓝,上海的东方爱婴和天才宝贝,广东的海丽达等机构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并通过直营和连锁等方式,开始全国扩张的步伐。 四是学历教育机构。教育资源的不完备给民办学历教育留足了空间,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都有民办教育机构的身影,其中,北京吉利大学、蓝天学院、西安翻译学院、安徽新华学院等一大批教育机构在国内享有较高声誉。不过,由于政策上的禁锢,利润无法分配,金融资本对学历教育的兴趣一直有所抑制,但大连商务学院在英国PLUS市场上市,为民办学历教育带来了曙光。 五是IT培训机构。职业生涯的充电需求,培育出巨大的IT培训市场。北大青鸟是该领域的绝对龙头,达内IT培训、东方标准、华育国际等机构步其后尘。 另外还有教育产品厂商,如诺亚舟、好记星、文曲星、快译通等。与其他教育细分领域相比,教育产品生产厂商在海外上市无论从法律环境还是资本退出机制等方面来看,面临的阻碍都相对较少,但同质性、重复性的竞争,也影响资本对该领域的投资意愿。 随着教育领域内的从业者不断加入,在差异化经营策略的指引下,未来教育市场还将不断细化,并衍生出新的教育模式。 资本推动行业整合 虽然发展起步时间较短,但随着从业者的增加以及资本的不断介入,在竞争不断加剧趋势下,教育行业的整合已经显现端倪。2006年10月,环球雅思斥资1000万元收购广东启德教育;2008年4月,新东方收购北京高考复读培训机构铭师堂60%股权,7月,收购长春同文高考培训学校;安博教育集团在获得1.03亿美元的融资前,已经完成了大小10余次的收购。 优胜劣汰是整合的自然法则。在蛋糕的不断做大、各细分领域的竞争者也不断涌现的过程中,不乏一些“先立山头”而缺乏品牌、管理、师质的机构,而随着竞争向管理和品牌的集中,上述机构或生源不足或资金断链、管理缺失、教学质量下滑而最终不可避免地陷入经营困境,成为他人的猎物。而优势机构则在品牌、师质和管理的驱动下,跑马圈地,通过兼并收购方式打造垂直或完善的教育产业链。 同时,资本助推产业整合。纵览教育行业获得资本支持的机构,虽均有自己独特优势,但其业务范围也多有重合之处。资本进入之后,为了打造细分市场领先的地位,必将加剧各教育机构之间的竞争。同时,为了给资方提供一份满意的答卷,被投资的教育机构往往快速布局,扩大市场份额以实现早日上市,此时,兼并收购是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安博、环球雅思、巨人教育集团等机构在获得资本的垂青后均高调表示将通过并购进行大规模扩张。 上市退出是风险资本的终极目标,各教育机构为了上市而开展的整合工作,将是未来几年国内教育领域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