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注：此文发表于美国（≤USA-China Business Review,ISSN1536-9048,English Version & 美中經濟評論,國際統一刊號ISSN1537-1514,繁體中文版≥2004年第11期），仅供同道交流，请转载者勿侵犯版权。 关键词：主流，学术派别，学术批判 作者：张剑云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企业投资经营实务技术。
信箱：[email protected] 摘要：中国长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产生一种话语权垄断历史惯性和路径依赖，缺乏学术竞争缩小政府经济政策理论选择空间，增加改革失误成本，降低发现真理效率。前25年，我们一直只允许有“计划经济优越性”一种声音，突然，一夜之间它就成了学术刊物上弊病丛生和低效率的代名词，神坛倒塌了！后25年，我们一直又只允许有一种“主流”垄断话语权，突然，一夜之间互联网使民众对受腐败盘剥、国资流失引起贫富悬殊加剧的意识觉醒了！我们是否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缺乏制度妥协智慧的极端主义错误？ 正文： 历史常惊人地相似重演！一个应该防止的危险倾向：与当年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而实际上谋取某些官僚特权利益极其类似，某些人是否正在利用西方经济学在官员和知识阶层中的影响力，以“市场化”做幌子，把它嬗变为利益集团“合理化”攫取全民利益的工具？改革中出现的大量问题，包括执政能力受到来自体制内部侵蚀——裙带腐败这种腐朽现象的原因，是否都能从这个背景下得到诠释？ 转型时期中国传统主流社会阶层格局急剧分化，缺乏欧美那种无论人数比例价值趋向均主流社会的中产阶级大众。双重机制并存。这两个现实决定中国目前并不具备主流经济学派产生的主流社会认同及稳定主流机制基础。一切都将取决于13亿人民伟大改革实践选择！任何自封“主流”标榜“学术独立”均属不智。百家争鸣的学术批判竞争是垃圾理论清道夫和学术空气净化器，是诱生真实原创中国主流学派诞生的催化剂。培育学术派别形成，鼓励学术批判，以学术竞争推动学术进步，扩大政府经济政策理论选择空间。是现阶段我国经济学界一项非常迫切基础工程。国际经验显示，发展中国家人均GDP超过1000美元之后面临“黄金发展期”与所谓“拉美化”两种相反前景。在改革推进到一个利益非常敏感更需要正确理论指导的特殊阶段，这一切显得比任何时期都重要！ 除非辅之以有效的学术批判，否则思想解放学术自由就是瘸子，容易人为操纵形成学术垄断,危害极大。很多改革方案的设计推行和对国外经济理论引进过程中，学术界一边倒一阵风炒作现象很普遍。上世纪80年代炒作赤字预算理论，近几年炒作”两权分离“及委托代理理论，只要随便打开一本学术刊物，都是在重复跟风炒作同一内容，很少有见地批判性质疑研究。这阻碍了对所引入理论的深入解读，造成了严重的曲解误度现象。实践上也非常有害，偏听则暗，缩小了政府经济政策选择空间。扩张性赤字预算引发了80年代严重通货膨胀问题。近年企业改制又引起了公正扭曲，贫富悬殊裙带资本腐败恶性蔓延等等问题。理论炒作现象造成的后果，通过实践来纠正付出的成本太沉重，甚至包括政府的信誉，社会诚信道德等文化价值，都将作为其间接成本一并丧失。而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有效的学术批判。与一些大众媒体积极参与现实相比，也暴露了某些传统学术刊物沿袭旧体制事业建制路径依赖惯性，吃“皇粮”缺乏市场竞争，使本来狭窄读者群更趋萎缩，衍生种种“潜规则”有蜕变为职称机器危险，严重浪费扭曲发表资源配置优化，成为限制学术进步瓶径。 有效的学术批判必须建立在多层次学术派别基础之上，学派的形成是学术繁荣进步的重要标志之一。任何社会经济现象都是多面体，由于视野不同，利益诉求群体不同，研究方法不同，研究者素质差异甚至对同一现象关注程度差异等因素，都可能演化为学术派别争论。每个学术派别都会努力使自己的学术价值被尽可能多的社会群体所接受，这种学术利益最大化动机的竞争，促使每个学派观点自身完善，有效的学术批判也提供政府和主流社会一个优劣鉴别自然淘汰接受过程，通过学术公平竞争逐渐接近真理。不同学术派别间的相互激烈“攻旰” “揭短”，其实正是真理发现完善的必须过程。前一段我看到一个新闻：布什总统刚发表完演说，一位先生激动地说：“布什说的都是几十年以后的事，全是废话”。我想这种“攻旰”对公民理解布什演说以及演说推敲都是重要的。而布什并未因此愠于言表，民众则乐于与总统进一步讨论，果然布什又获大选连任。这使我对美国式相互激烈 “攻旰” 而又和平的民主要义感到非常有趣！而在中国，一些 “经济学家”听到郎咸平揭露产权交易中的暗箱操作真实就怒不可遏，真匪夷所思！庆幸他们不是总统或君王！否则将发生什么真难预料！ 我国多层次学术派别体系几乎还是空白，因此也就不可能出现有效有深度的学术批判。这很容易“宠坏”某些“理论”！中国封建社会学术思想又长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种古代主流学派）。不知从何时开始，中国经济学界也流行“主流”一词？何谓 “主流”经济学派？这个问题涉及到对经济学现状的客观评估。很显然，我国经济学界流行的“主流”是与西方主流学派称谓有渊源的。西方主流经济学派无论古典学派或凯恩斯主义学派，都是建立在数百年市场经济发展历史运行机理——系统实证研究基础上的。其特征可概括为三个统一：一是内部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相统一；二是宏观与微观机理相统一；三是与西方社会法律文化哲学价值体系相统一。主流学派的代表人物如马歇尔凯恩斯都是以其鸿篇巨著，对西方社会经济有全方位深刻理解的大师文化伟人。如马歇尔的一般市场均衡原理，虽然一个多世纪过去了，至今依然是西方微观经济学的基石，是经得起实践长期检验的，并逐渐被主流社会接受认同为主流经济学派。这是一种对大师学术价值的肯定，一种对科学的尊重与敬畏，不是一个随便乱贴的标签。 西方主流经济学派架构之下，还有很多复杂层次分支，比如货币学派，制度学派，保守与激进主义学派，供给与需求学派，数量经济学派等等。主流学派之外还有庞大非主流学派。这种学派“百家争鸣”的框架非常有利于科学发展；多层次学术派别的存在，又使得各届政府根据实际需要，对经济政策理论选择空间很大。 客观而论，我国一种多层次学派体系并没有形成。目前经济理论可分为两大体系：一是以马克思哲学社会经济学说体系为基础，习惯上称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但其继承者对新形式下实际经济运行机理停留于原则性描述，无法发掘马克思深邃的思想遗产对大量实际现象的解释力。近年的倾向是淡出实际，逐渐向意识形态转化。非常遗憾！这本来是最有民众基础的学派，却任由其他学派甚至一些垃圾理论乘虚长驱直入。二是前述各体系流派的西方经济学说，它们注重实际经济运行过程机理描述，成为对改革影响较大的学说，但显然不是一种内生的原创体系。别国主流学派能否作为本国主流学派？ 缺乏多层次学术派别广泛基础，未经过学术竞争“洗礼”和实践检验，没有非主流本身也就否定了主流。从代表人物看，对中国社会经济有全方位深刻理解，可以与马歇尔，凯恩斯，马克思等大师文化伟人比拟？有与（经济学原理）（资本论）类似的原创鸿篇巨著吗？从宏观与微观机理相统一看，大量宏观政策缺乏微观机理配合而变异，利率失灵贷款管制，股票行政发行却又市场化交易，产权改革国资流失，寻租腐败贫富悬殊急剧扩大等现象蔓延，这一切就象一个头禁锢于行政桎锆而四脚却在市场扑腾的怪兽！如果归因于转轨期不可避免现象，转轨期必然非一种长期稳定体制，一种正误尚未经事实验证的短期过渡之论，能否成为“主流”经济学？ 往事如昨，回顾历史，就更能估价我国经济学现状。25年前在邓小平推动下，我国开始了一场体制革命。这场革命发轫于对旧体制平均主义低效率弊病的反思，展开了一次全国性的实践检验真理标准大讨论。但对于如何提高效率的途径却十分茫然，见于西方经济的发展和富裕，引进西方经济学说成为潮流。随着旧“主流”经济学体系的逐渐退出，25年后的今天，不知不觉泊来的各种体系杂乱的西方经济理论已经从教科书到实际运作被普遍化，对我国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的影响。但实践中暴露出的问题，却说明盲目引进过程中，对西方社会经济总体认识，对西方市场结构及与之相适应的法律社会体系结构等问题的认识是相当的皮毛！这足以引起反思，一开始谁也不是先觉，我国经济总量在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的同时，也出现了令国人非常忧虑的问题：一个表现就是——“攻坚”出现一种普遍化的趋势，不断“攻坚”引发范围更广规模更大的“攻坚”。“攻坚”成为一个频率极高的词汇：产权改革进入攻坚，社会治安进入攻坚，资本市场治理，乱收费，医疗体制，教育，司法腐败等进入全面“攻坚“……。“攻坚”是一个军事术语，“攻坚”意味着遭遇强烈对抗。这显然是系统性问题。无论如何解释都足以引起国人和高层的高度警觉！文明和谐社会才是我们终极目的，发展经济只是手段，无论穷富尊卑贤愚，谁也不愿生活在对抗之中。 就对国家前途负责任的态度而论，我们需要梳理一下用实践标准检验去伪存真。高速行驶的改革列车无法使它急刹车，但维持现状稍做休整是可以做到的，特别是前方有危险的情况下！25年引进西方的东西是一条主线。产品设备和技术引进，使得民族企业大多成为国外产品和技术占领国内市场的“推销员”，这一点企业界是深刻意识到了！在市场体制方面就更普遍， “主流”是否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仅是“推销员”？是否还停留在“进口转手倒卖” “来料加工”，“零配件组装” “洋理论+资料填充+数模+贴创新标签”的初级阶段？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国家间体制亦同此理。邓小平“特色”二字具有沉重深厚的历史内涵，这方面原创“自主知识产权”开发起步否？ 还有不少学者认为，必须加大翻译和借鉴如韩国的社会经济学派，以及发达或不发达及发展中国家的各种经济学流派。庆幸这些流派中很多发掘了马克思的深邃思想遗产，对其国家种种经济矛盾、现实问题和发展趋势有较务实透彻的揭示，可被我国直接吸收和借鉴的成分不少。25年前实践标准大讨论，使得理论从僵化唯心旧“主流”经济学体系桎锆中解放出来。今天新形式的实践理论本末倒置，僵化主观唯心现象又有所抬头： 比如在企业产权关系上，与西方国家完全不同，我国企业资产中公有资产是国民经济的主体，规模庞大涉及各个领域，与西方私有经济为主体完全不同。所谓“主流”学派盲目照搬西方私有经济为主体基础上的产权交易制度，全面介入市场化交易过程，由于所有者行权真空，公众权益当事人抽象化，不可能有认真的讨价还价，市场价值发现功能不能发挥作用①。 这种暗箱操作取得财富方式，能否被包括知识阶层在内的主流社会广泛认为是公正而可接受的？如果不能，对抗阴霾笼罩将使和谐社会遥不可及！ 引进有关委托治理制度理论时，我根据自己从商的经验，觉得把企业委托别人经营是一件非常危险麻烦的事。据我从一些国外老总了解的实际情况，西方很多企业经过几十年的长期努力，在授权经营方面都难以取得成功。中国在这方面做法到是十分轻率，在“两权分离”口号下②，几年就把大量集体国企完全授权经营了，上市公司更完全是董事长一手包办，所以就出现带有普遍性的“内部人”私分掏空企业行为恶化，资产利润“蒸发”严重问题，职工利益边缘化，企业增长成果几乎全部落入少数人口袋，人为制造贫富悬殊微观制度缺陷。“两权分离”推行如此之快，显然得到了国企经营者们的大力配合。你搞理论的 “主流”不懂但他心知肚明，这洋玩意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你把企业授权给他，其他“治理”的事你就管不着了。再说企业具体操作微妙玄机暗伏。我国搞企业理论研究的“主流”多缺乏实践经验粗线条，更摸不着头脑。所以甚至出钱让你出名，进而腐蚀了学术界。引起一些“经济学家”行为过早的商业化律师化倾向，学术独立性丧失③。不仅如此，更糟的是政治因此受到来自体制内部的腐蚀，企业官僚基本来自政府,老上级老同事老部下的，人头熟，好办事，行起贿来比那些找不着门的私商容易无比！任何制度从外部攻破极难，最危祸起萧墙！根除腐败必须先从体制内入手，而这点还没有被大多数人深刻理解！ “主流”近几年一个流行颇广的“理论”就是：腐败是经济引擎的润滑剂，企业以行贿换取市场准入、节约等待成本，是一种高效率的投资 ，是一种次优选择，把所有者扫地出门的MBO可使高管层“不抵制改革”，是“杯酒释兵权”等等。此公有无觉得这“酒杯”忒大了！以改变制度规则道德准则来适应少数人的不合作败德行为！公开鼓吹官商勾结之经济“合理性”，张扬腐败文化不仅超出人类天性道德良知所能容忍之极限！也完全有悖经济学基本常识。从微观上对一个企业来说，花上千万贿赂，批一块价值过亿的地皮或上市圈钱资格，或许对他自己确实是一种节约成本的高效率 “投资”。但从宏观上破坏扰乱市场公平竞争秩序，引发大规模腐败进而销蚀执政能力社会动荡，这种“负外部经济”却实在是毁灭性的！事实上也确实给国家政治经济带来灾难性后果。 记得很早以前谈企业承包制时，我讲过一个故事：从前拥有一大群耕牛的一个富人临终前把耕牛分给两个儿子。一个聪明儿子把耕牛全部卖掉，用这些钱买了很多土地出租；而另一个儿子则图省事直接把牛租给农民。最后聪明儿子变得很富有，他的土地也比以前更肥沃；而愚蠢儿子的牛却因承租者过度使用而全死光了。我命其名为 “管理学之土地耕牛原理”。我想通过这个故事来证明：农村土地承包的成功经验并不能照搬于企业，“两权分离” 具体操作难度太大！1990年开始股份制初期，我曾呼吁警惕洋务运动时期官商勾结官股“掏空”公司的历史重演。股市“超常规培育机构投资者”时，我从直觉感到在中国缺乏完善法治制约的环境下，几条鲸鱼掀起的浪肯定比无数小鱼要大。引进独董制时，我觉得有悖国人“吃人嘴软”常识。但螳臂难挡“主流”隆车！在假“市场化”幌子攫取全民利益操纵背景下，学术气氛不正常地“一边倒”，任何不同意见都被淹没！ 与国外非常不同的是：旧体制下直到“利改税”后期的40多年期间，国有企业利润基本全部上缴，所需资金由国家财政拨款（长期）或计划安排贷款（短期），这种制度安排下企业财务除了收支和核算功能外，全部资产都是全民资产，并无严格意义之西方财务资产负债表概念。 “拨改贷” 期间，企业帐面负债率迅速提高到70%以上（通常债权人绝不可能允许企业负债多于其资本金所能承担之偿还责任），而债权人主要是国有银行。由于国有银行为全民所有，所以这部分债权本质上是公众权益，只是试图通过资金管理渠道变化，以利率杠杆提高资金利用效率而已，依然并非严格意义的资产负债表，财务收支和核算依然是主要功能。“左口袋右口袋都是全民自己的”，假设资金管理再由信贷渠道改回财政渠道，大部分负债就又变成了净资产，这仅是全民财产内部财务科目调整而已，并无任何产权法律属性变化。“利改税”后期企业有部分自我积累，加“拨改贷”后归财政口的那小块资本金，就形成了现在不足10%的净资产。 “产权改革”过程中照搬西方购并模式，交易的仅仅是不足10%的净资产或“0置换”，高达60-90%以上的公众债权的银行债务多被核销，挂帐，豁免，剥离或逃避。表面是银行受损核销大量“改制”政策性不良资产，实质宏观上造成对公众权益无法计算之空前浩劫！两手空空的无产阶层急剧扩大，少数人凭空取得巨额实质资产所有权，通过“改制” 迅速暴富为亿万富豪。而银行核销巨额不良资产又危及公众储蓄金融资产，导致长期负利率甚至可能引发新的通货膨胀，使公众储蓄贬值缩水。这件事太可怕了！所谓“主流”根本不具备解释这种现象的财务和宏微观能力，一味侈谈 “产权改革” 空洞概念，洋马谡谈兵，书生误国莫甚于此！ 而且通过“产权改革”， 一些公有经济嬗变为家族式私营企业。但这种适应于资本主义早期发展，往昔辉煌不再，如今面临信任资源枯竭 ，“富不过三代”成长性极其狭隘的企业制度形式，到底是一种历史倒退还是进步哪？今年11月，上海某集团董事长病逝，其正读初中长子成为14亿资产继承人。这么小孩子又如何可能象“主流”主张的那样：“保证把社会中最具有经营才能的人选择到经营者岗位上”呢？而且，那些拥有天赋经营资质的贫家子弟，有什么理由必须要让这样的小孩子选择，且极可能扼杀其才华呢？类似事情将来发生的频率会不断上升，给社会经济进步埋下了深重隐患。 现代西方私有经济为主体是建立在百年前残酷血汗掠夺原始积累基础上的，对这一点，西方主流经济学派对百年前的资本历史原罪亦持否定态度，认为它违背人性！我国是否还要削足适履，在新世纪之初，重蹈百年前资本掠夺原始积累历史，象一些企业那样，以建立血汗工资体制下的私有经济为主体的产权制度呢？世界经验证明，这种依靠压低工资降低成本不道德的制度根本没有持续竞争力，并且将会而且已经受到世界劳工组织以及消费者的反倾销抵制，如果出口受阻，血汗工资又限制了内需增长，马克思所说的早期资本主义过剩危机将会在新世纪荒谬地发生（或变种为频繁的“积极财政货币政策”）。现代西方私有经济亦早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私有经济，与现代企业制度相联系的收益支配权，很大程度上已经社会化,公有与私有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所谓现代企业制度——实际是一个效率和劳资利益（包括经理人）相对均衡支点！所谓“主流”学派对西方私有经济的理解不仅不符合中国国情，亦脱离西方产权制度的实际，严重歪曲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精髓，南辕北辙，鸿沟之深令智者殊惊！ 现代企业制度在形成过程中因企业而异，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必须来源于特殊企业经营管理的要求和各自企业的经验，而不能是某种官方意志，更不能是某种“好制度”的引入。仅凭一些从洋书所得并不真正理解之只言片语，在没有实践验证前，全面推行一种“统一理论模式的现代企业制度”，也实属世界企业史所罕见之险象！类似引进过程中的理论误读，曲解，畸变，“省略”，“拐弯”非常普遍，比如区域性多层次股票市场“省略”主语“区域性”，仅剩下“多层次”嬗变为扩容新借口。不解决企业上市由行政选择权力寻租根本问题，却急于圈钱推出IPO询价“市场化”发行，诸如此类俯拾皆是！背后都有攫取普通公众利益的“无形之手”。 就一个国家总体制度评价而言。例如一方面是暴富者成批涌现，一方面是大量贫困群体急剧形成，两者之间有无必然联系？公众是否分享到了应得之经济进步成果？这绝对不表示 “帕累托优化”！一个国家总体社会经济质量发展水平和制度合理性评价，必须是包含安全、教育、公正、健康，法治等诸多质量因素的综合指标，这早已经是国际学术界的共识。但有些国内“主流“却片面地以含有自然增长等多种因素的GDP单项指标（GDP值本身就存在极大争议），社会财富总量的增长来总结存有重大缺陷的产权改革制度设计的合理性，是基本常识性错误。罔顾常识又是在为谁辩护？经济学不是一个可以完全孤立的学术体系，他还必须同时具备相应的同步发展的哲学文化社会价值道德体系的支持才能构建成自己的体系。所谓“主流”有一个很大的盲点，这就是在引进时仅围绕“经济人”这个概念描述学术体系，只有政府官员和企业家（很多本身就是官员）之间的博弈，包括哲学文化社会价值道德体系的支持，包括人民大众这些重要因素都被 “抽象”掉了。作为理论抽象可以，但进入实际运做则必须还原。所谓“主流”在“制度设计”时显然无法分清两者区别所在。在一般市场均衡中，劳资利益均衡是重要组成部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学派对这些因素比较重视，但却没有建立起 “经济人”“社会人”具体运行体系，难以付诸实际操作。许多工会职代会成员成为持大股高管层，代表利益群体已经移位。25年来，中国企业制度发生了根本变化，职代会工会却依然维持25年前的传统体制一成未变！这应该是改制过程职工权益被毫无障碍地边缘化的原因之一。这又方便了那些人的巧取豪夺？ 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东西方国家之间文化价值法治环境政治制度之间差别之甚结合相融太不易了！引入则如履薄冰，乱来就象硅胶作的假乳，植进去南橘北枳与原机体排斥变异癌变。高薪和期权激励制度，MBO 等等就象一柄双刃剑，在一个法治健全制约有效，经理人具较高职业道德水准的国家，确实对企业制度进步起积极作用。但就中国目前基础！十有八九而且已经出了大乱子，背后谁从中取利一目了然？ 中西方文化必有相通之处，但“火候”“度” 的掌握极难近乎于无形，稍有差池便谬之千里，非兼通中洋兼备丰富实践经验之大师不能为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站在岸上对泳者“实证调研”永无法代替必须“下海”才可体验之游泳常识真谛！绝非读了几本洋书仅凭字面理解就可指手画脚包打天下！ 改革初期，这种探索对国人了解西方无疑有重要的启蒙作用，但自封“主流”其实难副。我国经济学的现状整体上来说还比较幼稚。所谓“主流”对中国总体运行机制描述经常是逻辑混乱的，南橘北枳，个别局部引进通过内部传递机制，经常引起社会法律文化价值系统其他方面的严重冲突对抗异化，这些都已经是实践反复证明的事实。如果过早地用这种幼稚的所谓“主流”一统江湖，涵盖垄断我国幼稚的经济学话语权，抑制百家争鸣，则对经济科学发展及改革实践贻害无穷！大大增加了 “摸着石头” 改革前程的不确定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