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者都喜欢谈价值论,进而价值/价格问题。但是在谈论以前我们是不是应当看一下什么是价值。
说起价值,我们不由得感叹中国文字的奥妙。其实这两个字本身就说明了统一而明确的学术价值论并不存在。
先说价值的“价”,如果这个字单独出现,也就代表价格,指单价或者总和价,价格是由一定数量货币和一定数量交易物共同构成的。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价格是发生在交易中的时点现象,他代表市场的买卖双方在这个价位上发生交易,伴随价格同时发生的是交易商品数量和货币数量,仅有价格而没有交易数量,就是有价无市,这时没有发生交易,同没有价格并无多大区别。
比如我想卖包子,如果我叫卖0.5元1个,有20个人买了30个,这个价格(单价)就是成立的,同时与之相伴的是在某地发生的30个交易量。如果我叫卖1元一个,可能就只能卖出5个,与价格1元/个 相对应的是交易量5个。但如果我叫卖20元一个,通常就没有人买了,这时同价格20元对应的交易数量是0。如果我叫卖100元一个,交易量也是0,因此我们说没有交易量了,这同没有价格也就无多大差别。这种差别不是针对20元与100元说的,而是针对买方和卖方说的。价格只有对参与其中或者可能参与其中的人才有意义,如果没有人参与交易,那么价格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是价,价格的价,也是价值的价。
再说“值”,“值”这个字可以作名词,也可以作动词,在英文和德文中也是一样,它同时具有评价、评估的意思。不论作什么词用,“值”总是在指对一个东西的评价、评估。而这个评价、评估的主体是谁?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既然是指商品,不论是马克思还是西经,都只有交易了才有商品,没交易就不是商品,那么商品的所谓“值”,就应当是对参与交易人的,因为商品最终会流入到买方手中,因此也就是只有针对买方才会体现这个“值”。作为经济学家,你也想要去帮助评论一下这个“值”,这叫怎么回事,人家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公买公卖就行了,关你老人家什么事。何必去帮人家评判个你认为合适的“值”呢?
打个比方,有一对情侣两厢情愿,情人眼里出西施,本来你看我是帅哥,我看你是美女,本来就是一家人,kiss都打完了,有某某专家剃个光头再拿个200W的电灯,非要围着他们转一圈,在经过仔细的观察后,站在两个人中间,然后郑重地对男方说,其实姑娘的眼睛小了点,以他的观点看还不算美女;接着对女方说,其实小伙子的鼻子矮了些,以他的眼光看也不算帅哥。更可气的是,接着还对大家宣布,因为小伙子不是帅哥,姑娘也不是美女,所以他们正合适。大家说这叫不叫多此一举。
正常的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打kiss,让他们打就是,要结婚就结,知会一声或者不说都没有关系。这个所谓的专家,却非要在别人面前去显显圣,说了他的想法就舒服了。但这个电灯泡却把那对情侣搞得很不爽。你又怎么知道小伙子就不喜欢小眼睛的美女,姑娘就不喜欢矮鼻子的帅哥?说不定别人就喜欢你所看到缺点,也说不定别人早知道你说的缺点,只是看到了更多的优点,所有的这些,因为你不是情侣的任何一方,你就没有发言权。他们怎么评价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同这个所谓的专家无关,同你我也无关。
交易、买卖也是这样,所谓的“值”是指对买方而言值不值,是买方对产品或服务的评价。这是一种主观评价,不是客观评价,很多东西也根本无法客观评价。你也许花了n多天的时间来栽种并包装一种有回甜味的大蒜,但是我不会买这种东西,除非你倒贴很多钱,我会考虑帮你倒掉他们,因为我不喜欢大蒜的味道。但是我不可能保证,就没有人会喜欢你的新品种大蒜;你也许花了很少成本设计了一种新式的单机游戏,我可能就会买,因为我喜欢这种单机游戏,但我不能保证我的母亲也会买,毕竟她还不会用电脑。对于没有买大蒜的我而言,也就没有资格去评价大蒜对他人到底值不值。同样,对于我从来不购买单机游戏的母亲而言,也无法评估这款单机游戏对我所花费的价钱到底值不值。
因此上说,不论你是经济学家还是心理学家,不论你是什么“家”,只要你没有参与交易,你就不能站在买方或者卖方的角度谈“值”还是“不值”。除非这个交易的标的包含你的合法利益在内。
也就是说,对于没有具体参与交易的旁观者而言,没有统一的已交易商品价值,既然没有统一的已交易商品价值,又何来价值论。
故此,我们强调,价格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可被观察和记录,有进一步研究的可能和必要,而价值作为一种主观的感受,在经济学的严谨研究范畴我们就应当还原其主观性,而不是强调其客观性。
如果你不想当情侣间的“电灯泡”,就不应当谈所谓的客观价值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