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非理论经济学与先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和理论缺陷
人们对于客观事物的认识均需要采取一分为二的态度,任何一种绝对的肯定和绝对的否定都是不正确的或者说都是反科学的。长期以来,由于我们对资本这东西疾恶如仇,因此,也就自然而然地会采取一种对资本、资本主义和资本主义经济学予以全盘否定的态度。这显然是十分错误的。当然,这不是说,资本主义的东西一定是好的,而是说不管对什么东西都不能采取全盘肯定或全盘否定的态度。
(一)非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与理论缺陷
笔者以为,“非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就在于它的产生是个“物质决定意识”或者说是个“先有实践,后有理论”的过程,因此,它的科学性、可靠性、价值属性是不言而喻的;而“先理论经济学”由于能够动态地去看问题,因此,它的科学性、理论性、价值属性同样不能否认;但都存在理论缺陷。
1、非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
笔者不赞同将经济学划分为“主流”与“支流”,因为它强调了研究者的地位而忽视了研究对象的地位,其直接后果就是不同经济科学的“对立”。人们为什么要把同样具有科学性质和本质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资本主义经济学对立起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资本主义经济学为何就不能“对应”?为什么就不能“统一”?世界上有只“对立”而不“统一”的事物吗?否则,又何谈“对立统一”规律?
至少,人们应该承认,资本主义经济学也是一门科学吧?如果说资本主义经济学不一种科学,那人们又如何理解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经济在数百年的时间里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和创造的文明?当然,全盘否定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同样是不正确的,否则人们同样难以解释社会主义社会的诞生和当代社会主义中国在改革开放后,在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思想指导下,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与创造的文明!
不管它是什么科学,都需要接受人类社会实践的严格的检验,因为只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否则,也不管它是什么科学,是由谁来创立的,在严酷的事实面前,用不着谁去批判,它自己就会自然而然地败下阵来。其实,这也正是非理论经济学所具有的科学价值。如果要问为什么?这是因为,非理论经济学本来就是从实践中得来,所以能够接受实践的严格的检验,自然能体现出科学价值。
可以肯定地说,资本主义经济学、西方经济学或者说经典经济学、管理学是能够经历社会实践检验的东西。至少,人们应该承认,资本主义西方世界的文明,非是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思想指导下的产物。而从这个意义上说,把西方经济学当作资本主义社会的“主流经济学”是站得住脚的。再从这个意义上说,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共产主义部分用(计划经济部分)在社会主义反而是不成功的。
以上说明,一种理论如果不能与社会实践相结合,不能采取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态度,由于偷换了研究对象,所以都不会具有科学价值。改革开放之后,由于中国在邓小平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指导下,成功地实践了列宁提出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以,取得令世人称奇的伟大成就也就比较容易理解了。什么是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当然是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经济。
2、非理论经济学的理论缺陷
笔者以为,非理论经济学的理论缺陷就在于成果始终滞后于已经形成的事实。从经济学、管理学的角度上去看问题,由于非理论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具体的物质形式变化,所以其成果的得来就必然滞后于已经形成的事实。比如对资本物质性的认识,不管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还是正宗的资本主义经济学,由于各执一词,所以相互产生了不必要的“对立”。
由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否认资本的物质性,而又赋予其阶级性、剥削性,所以才导致社会主义国家在较长的一段时期内经济没能发展起来的恶果;相反,由于一些资本主义经济学学者否认“劳动价值论”,并把“剩余价值”说成是“资本投入的产物”,所以也就导致了“劳资关系”不和谐状态的不断的发生。现在看来,上述两种观点都是片面的,因为都否认了劳动、资本的物质性。
事实上是,不管是劳动还是投入,只要参与商品生产、销售、服务过程的东西,并能使资本实现增殖的东西都具有资本性质。什么叫资本?不是“能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吗?既然劳动能创造“剩余价值”,非劳动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带来“剩余价值”?就连马克思都承认有“相对剩余价值”的存在,那么将“相对剩余价值”扩大到非劳动领域比如扩大到市场,为何就不能创造出“剩余价值”来?
大家知道,市场供求关系的变化对于资本的增殖来说,其意义存在很大差异;能否选择一种先进的社会制度对于资本的增殖来说,其意义也存在很大差异;至于自然资源、自然环境的好坏,对于资本的增殖意义当然也会不同。如此,人们为什么就不敢承认非劳动因素存在的价值属性?现在,经过惨痛的教训我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但这种正确认识的得来,却正是由于非理论经济学的缺陷造成。
既然人们一开始的时候往往搞不清楚一些事物、物质的性质,为什么就不能先“假设”其存在的客观性、合理性、价值属性而后等待实践的检验,让实践来验证该事物、物质的是非曲直而非要将经济学“对立”起来?难道我们的经济学、管理学大师们就不知道“对立”是能量消耗即价值湮灭的过程?难道我们的经济学、管理学大师们就不晓得,只有“互补”才是能量聚集和价值生成的过程吗?
(二)先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与理论缺陷
由于人们对相同的事物、物质具有不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所以存在的未必是合理的,但一定是客观的和有价值的,否则它就不会存在,更谈不到发展的问题。就拿“先理论经济学”来说,谁能说它不是客观的和有价值的?否则,人们又该如何理解当代中国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取得的辉煌成就?
1、先理论经济学的科学价值
笔者以为,“先理论经济学”具有以下科学价值;第一,指明了人类经济社会的发展方向,告诉了人们:资本主义社会绝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阶段”,因此,必然有取代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社会制度出现;而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社会主义在俄国的胜利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便是这一思想的直接产物。中国经验证明,社会主义制度的产生,具有客观性、价值属性。
第二,用事实或者说失败的经验和教训证明,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仅凭“拍脑瓜子”办事肯定是不成的。为此,为避免在前进的道路上犯一些本来不应该犯的错误,人们就应该学会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做到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体现为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而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一个国家在经济社会发展方面,都应该从本国的实际情况出发,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别人。换句话说,不仅中国的经济须具有自己的特色,美国经济也应该有自己的“特征”。
前不久,美籍华人经济学学者陈志武,曾经讽刺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陈平教授,说他说的中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在拍共产党的“马屁”。我看,他是连经济学家都算不上的“西方经济学”走卒,因为他竟然不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一切科学都必须遵守的基本法则!试问,把美国的东西拿到中国和把中国的东西拿到美国成吗?为何不成?从哲学上说这叫做“差异论”。
当然,这更是“广义相对论”原理。大家知道,相同质量的物质在不同环境下其重量和存在与运动状态是不同的,势必存在差异。比如光线,在有巨大质量的水星附近运动时会发生弯曲,因此,当这种被“弯曲”了光线传到地球的时候,所用的时间就会比缺乏引力作用的光线所用的时间长。这是再简单也没有的道理了。如此,作为一位物理学家、经济学家,其研究不考虑不同环境的差异,行吗?
第三,“先理论经济学”的发展直接导致了“后理论经济学”的产生。笔者以为,相对论并非由爱因斯坦首先提出,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上有“相对性”原理,在马克思《资本论》上也有“相对剩余价值”的概念。这些,均为“后理论经济学”的产生,奠定了哲学、社会学、经济学基础。当然,笔者也不否认,“后理论经济学”的产生也借鉴和采用了经典力学、量子力学、相对论力学的原理与方法。
2、先理论经济学的理论缺陷
诚然,“先理论经济学”也同样会存在自己的理论缺陷,那就是,这种“理论”的产生常常会带着浓郁的主观臆造的成分。这是因为,不管人们怎样努力,对真理的认识都不可能一次完成。而从这个意义上说,走一些认识上的弯路和犯一些错误都是不可避免和难以克服的。比如,先理论经济学学者就曾经认为商品、资本、市场等不是以物质的形式存在,过分强调劳动的价值而否认资本物质的价值。
否定商品、资本、市场物质属性的直接后果,是社会主义国家把商品、资本、市场等经济物质拱手让给了资本主义,使社会主义国家在一个比较长的历史时期里,其经济迟迟发展不起来。比如,误以为资本主义之后的社会制度是共产主义,导致“空想共产主义”思潮及“左倾机会主义”、形而上学的东西甚嚣尘上,结果导致东欧社会主义阵营的突然“剧变”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解体”。
上述,难道不是同样具有理论经济学性质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共产主义部分给包括中国在内的社会主义国家造成的恶果?如果不是由于中国出了个邓小平和“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及时问世,不要说共产主义就不了中国,恐怕中国也救不了社会主义!而邓小平经济理论之所以会具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就在于及时发现了社会主义社会是个独立的社会形态,对应的是市场经济制度!
如此当然也就说明,理论经济学就像是理论物理学一样,是需要经过“实证”检验的,始终具有“假想”的性质,或者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真”的。当然,同样也不能“当假”,而应当把它当作介于“真”与“假”之间的一种东西。否则,人们就会犯“假作真时真亦假”的错误,而到那时,理论经济学就会变成贻害人类、社会的经济学(反之,先理论经济学的意义就在于“真作假时假亦真”)。
正是由于考虑到了这一点,更是为了避免历史的悲剧重演,“后理论经济学”学者已经把自己的研究的重点放在了对“亏损资源”和“亏损资本”的“逆变”上,并由此产生了实用性、操作性极强的逆变经济学、逆变管理学、逆变管理法和逆变核算法等。可是,令笔者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有人竟然把纳什的“搏弈论”和“一般均衡”理论当作理论经济学来看待!试问,这些玩意儿,有实用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