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刚过,仇德辉先生接连两天发表了“为什么说‘自然资源的使用价值也是人类劳动的产物’和“所有类型、所有层次价值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两篇文章。现借用其后一篇文章的用语内在逻辑关系来评论一下他的前一篇文章。该文的要旨大致可以概括如下:
目前,理论界之所以怀疑和否定“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重要论点,主要是基于以下“常识性”观点:自然资源具有很重要的使用价值,但它们都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类劳动的产物。其实,这一“常识性”观点是一个天大的谬论。要揭开这一天大的谬论,需要在价值理论上进行一系列创新。
……稀缺自然资源的使用价值大于零,但它归根到底来源于人类劳动。……人类如果没有掌握炼铁和炼钢的技术,所有铁矿石都没有任何使用价值。因此,自然界稀缺自然资源的使用价值的形成和增长最终都可归结为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我们地球上的所有自然资源之所以具有了越来越大的使用价值,就是因为人类一辈一辈地在生产实践中和科学技术的发展过程中逐渐积累知识,使人们逐渐具有了开发利用其功能属性而产生的,这不是因为自然资源中天生地具有了使用价值,只待人类去开发和利用,而只能说明这些自然资源具有了某种功能特性,人类只是将这些功能特性转化为使用价值。。。。
。。。由此可见,自然资源的使用价值最初都是来自于人类劳动,“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是一个内容简单但内涵深刻的哲学命题。
现在我们来看一下其中的“内在逻辑关系:
一、“目前,理论界之所以怀疑和否定‘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重要论点,主要是基于以下‘常识性’观点:自然资源具有很重要的使用价值,但它们都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类劳动的产物。”请问,您在哪儿读到过“自然资源具有很重要的使用价值”这样简单化的断语?要批驳别人的言论,就必须把言论的出处交代清楚,这是治学的基本守则,否则人家会误以为是无的放失。
二、笔者也怀疑和否定“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论点,但并没有说过“自然资源具有很重要的使用价值”这样简单化的断语。本人发表于本网站的“政治经济学新论”系列论文至今的最高点击率也已达四百多,其中的第一篇“商品价值三源泉论”就是不赞成“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论点的,仇先生可能忽略了。笔者在该文中有如下一段话(笔者还曾在去年11月7日的‘‘评仇德辉答孙四秒文”一文中引用过该段话,可能仇先生忘了):
试想,在古代,人类的祖先在懂得畜牧农耕、懂得使用工具以前,靠着空空的双手采集野果野谷、猎取野禽野兽为生。当时他们还没有脱离非人的动物界。但那些果谷禽兽对于他们却具有生死悠关的无比价值。那么这些价值的源泉又是什么?。。。。。。显然,那些果谷禽兽本身就潜藏着可以维持其它动物包括人类生命的价值。而采集狩猎这类活动则是使这种潜在价值得以实现的必要手段,但很难说被采集捕猎的果谷禽兽增加了多少价值。。。。。。
请注意:这儿说的是‘‘潜在价值’’而不是已经实现了的‘‘使用价值’’,因为‘‘这种潜在价值’’必须通过‘‘采集狩猎这类活动’’作为‘‘必要手段’’才能‘‘得以实现’’。如果不能否认这种‘‘潜在价值’’的话,那么请问:‘‘潜在价值’’是否属于‘‘价值源泉’’?既然仇先生那么坚持“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论点,那么请您将您的“统一价值理论”再“创新”一下,也把上述观点(不知是否也是“天大的谬论”)批驳掉。
三、仇先生一方面坚持“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一论点,同时却不否认自然资源具有“某种功能特性”或(仇在同一篇文章的另一处所说的)“功能价值”,只是无论如何不愿意接纳这种“功能特性”或“功能价值”也作为社会产品价值的来源罢了。笔者愚钝,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无比高深的仇氏“逻辑”和“哲学命题”,还请仇先生不吝赐教。
四、其实仇先生所谓的“功能特性”或“功能价值”,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说,就是“潜在价值”,只是仇的用语多了一种“学术”架势,可能有助于其“统一价值理论”成为“文献”罢。不过笔者以为,做学问的目的是为了有助于众生的实践和福利。不必要地制造过多的“学术”新词会徒然地“耗散”读者脑力的“使用价值” 和文章的“使用价值”。 必要和不必要的标准界限在哪里?要看是否有利于解决实际问题。笔者以为,学问的高深与否不在于学术概念的多寡和抽象程度,而在于解决人类实际问题的深广程度、以及学问本身是否能自圆其说还是自相矛盾。本人不想对仇先生的其他著作妄加评论,上述评论只是针对所评的这一篇文章而发的。如有不当,欢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