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最近图书市场有什么热门的话,那么在新年中的畅销书与书展无疑是年度的最大热门。日前,《北京娱乐信报》透露了这么一则消息,就在短短的春节休假几天中,北京三家大书店销售额突破千万元。在这数千万元中,畅销书占了很大的份额。 按照市场理论分析,形成巨大消费规模的背后肯定是生产的反作用,以及大众舆论的导向。在消息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该书店前十名的销售排行榜中,《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毛泽东传(插图本)》、《一座城池》等书榜上有名”。就在这种畅销之后,我们可以看到一点,那就是大量的畅销书是在今年北京书展上崭露头角的新书。就在闭幕不到一个月的北京书展上,大量打着畅销旗号的图书纷至沓来。新闻媒体的风向纷纷聚焦这些看上去很美的畅销书。一旦形成了规模,显然就引导了大众资本的流向。《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一座城池》这些青春畅销图书究竟有多大的文学价值与社会价值?很难说。它们已经成为了图书工厂与文化超市中的产品,制造者——包括出版者与写作者创造的唯一目的就是尽快交换,缩短消费中所需要的环节,也就是我们说的“畅销”。 为何图书在新年里能形成“畅销”?这个问题已经脱离了文学性的范畴。要说明这个问题,必须从市场的形成与规模效应来分析。众所周知,一到新年长假,出租车、超市都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这与中国人传统的消费心态有关。任何供求状态,都是自然现象。而何时过年,却是人为制定的。中国人有过年消费的习惯,劳累积攒了一年,好不容易熬到过年,要把下一年需要的都购齐,包括图书。 新年图书畅销,说明的并不是新年有一批高文学水准的图书面世,而是在于年前书商、出版商抓住了这个购买的高峰期。先是督促作者完稿,再是召开书会,寻找媒体操控。等一系列都完成了,一到开年,大量的读者在书店里就能看见无数本看上去很美的新书,这些书整天在媒体上也能频繁曝光。这种宣传就构成了一种强势的驱动力。正如卡勒所说,文化一旦形成潮流,那么所有的“社会人”都会成为文化的附庸。 说到畅销书的滥觞,就不能不提到上个世纪兴起的结构主义诗学批评。这个思潮最致命的结果就是导致西方社会对于读者的关注到了一种商品化工业化的地步。所有的文本、社会需要都围绕着“读者”这个唯一的定义。在商品经济社会中,特别是产业化的图书市场中,读者就是消费者,就是形成规模化的市场。以读者为中心,很容易就偏移成以市场为中心。正是因为这种趋势,才导致大量的畅销书走上了市场,但是没有走进文坛。 与其相对应的是学术书的出版,学术书本身就没有市场针对性,更不会在出版的时候制定“市场策划分析”。但是真正能坚持图书出版文学性与价值性的反倒只有这些被新年书市冷落的学术著作。据统计,包括国内大批知名学者、文学理论家的学术著作都是在“基金”的扶持下才得以顺利出版的。这种现象在世界图书市场上也屡见不鲜,难道说市场性与文学价值性两者只能取其一? 如何避免“一头热”?这是众多书商与文学评论家所关心的问题。现在在图书市场的两极始终聚集着大量的关注者。一头是曲高和寡的郑卫之声,一头是恶俗畅销的枕头拳头。在新的一年里,作为社会市场份额之一的图书市场的的确确是火了,可是火了之后的结果呢?只要有大众语境与话语传媒的沟通,作为图书的策划者与营销者,更要从生产的层面上关注一下作者的想法与文学的趋势,引导潮流容易,坚持潮流则非一日之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