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转身 《唐骏:可复制的成功》第三章 华丽转身,入主盛大(3)二、“排



唐骏在盛大四年,也是盛大由名不见经传的小游戏公司发展成一家国际化、规范化上市公司的四年。在这四年里,唐骏经历了盛大所有重要节点:上市、收购韩国公司、免费平台运营……陈天桥很清楚,2004年的盛大公司是前方脚下有“地雷”,后背抵着“尖刀”。最终令危机解除的,正是“千里马”唐骏。

盛大上市,满世界给投资人讲故事

2004年2月,唐骏走马上任盛大公司总裁,所做第一件大事,就是后来被称之为他在盛大“三大战役”之一的上市。在外人看来,此过程一路高歌猛进,可只有唐骏和陈天桥等少数人才知道,当时上市有多么不顺——唐骏捏着一把汗,陈天桥捏着一把汗,连高盛都为他们捏着一把汗。

盛大是典型的家族企业,陈天桥是董事长,陈天桥的弟弟陈大年负责网络游戏的日常运营服务,陈天桥的夫人雒芊芊负责财务,陈天桥家族成员控股盛大74.9%,其余25.1%的股份由软银亚洲基金持有。

初来乍到的唐骏,给人的感觉更多只是一个“形象代言人”。

当时,盛大正处于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前夜,改善公司管理结构以取悦国际投资人,是陈天桥的当务之急。唐骏正是陈天桥可以打出的一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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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盛大刚刚起步的阶段,陈天桥就把“融资渠道”当作盛大发展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在他的设计中,上市打通了资本渠道后,可以非常方便地利用国际主流资本去发展。但当时一切顺风顺水的陈天桥似乎并没有体会到张朝阳的苦恼——要用英文跟华尔街那帮满脑袋全是财务报表的家伙打交道,并且最大程度地“忽悠”他们相信你所谓的理想和未来,并不是只凭口才和激情就足够的。

“以陈天桥的个性,和华尔街沟通不会是他的强项。”某位接近盛大公司高层的人士说,“唐骏加入之后的三个月,盛大完成了IPO。但盛大的上市计划是从2003年就开始的。可以想象,陈天桥在最开始阶段一直是总裁兼CEO,或许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位单独的总裁。让陈天桥最终下定决心请唐骏来,中间或许会有一些故事。至于是不是因为在和华尔街沟通的过程中遇到了障碍,大家可以去猜。”

据盛大内部人士讲,每次到华尔街路演,唐骏的演讲都很煽情,能够把现场的气氛调动起来,他还经常开一些幽默性的玩笑,让华尔街感受他的个人魅力。

唐骏懂得华尔街语言和口味,会把一些业务或战略按照华尔街的胃口进行包装。这让曾经批评“华尔街不懂网络游戏”并受过资本冷落的陈天桥也不得不称叹:“唐骏是盛大和世界主流资本之间一道非常重要的桥梁。”

盛大是中国概念股第二批上市的第一家,而此前也没有网游企业上市的先例。当时的大盘环境也很糟糕,盛大几乎是逆市上市。

唐骏清楚记得,他一进某投资人的办公室,对方劈头盖脸就问:“昨天中国概念股全面下跌15%,我干嘛要买你们?”随即,他悠闲地抽起了雪茄,完全不把眼前的唐骏当回事。

对方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但唐骏也不是省油的灯,冷静10秒后,唐骏回答:“我们的股票好啊。我们上升空间高啊,未来你可以赚200%、300%……”

可对方始终不为所动,唐骏突然又急中生智:“你信盖茨吗?”投资人说:“信。”唐骏追问:“你知道盖茨信谁吗?”“谁?”“盖茨信我。”对方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是微软历史上唯一拿到终身荣誉总裁的人,能不能说明盖茨相信我?”对方一想:“对啊,有逻辑性。”

“盖茨信我,你也应该信我。”唐骏微笑着说。

“凭什么?”

“很简单,我放弃了微软500万美元的期权,加入盛大博弈3000万美元。”

“你会不会看错?”对方更惊讶了,500万美元对美国人来说可是非常巨大的数字。

“我3个月前来到盛大,3个月里,盛大没发生任何变化,中国没发生任何变化,我现在的判断和3个月前一样。”唐骏笑得更开心了。

美国人的逻辑很难让人理解,总之,唐骏这次“兵行险招”,居然真的奏效了……

之后,唐骏便不断跟人家讲这个故事,拉了很多人上他这条“船”。最后,他还真把股票“忽悠”出去了,一次路演为盛大融得8亿美元。而盛大的上市随后也激励了国内网游公司纷纷掀起上市狂潮,改变了整个产业格局。

2006年10月,盛大2.75亿美元可转换债券将于2007年10月到期,资金压力不容忽视,经过唐骏再次领衔路演,摩根看好盛大股价持续大涨,盛大股价随之上涨30%。

唐骏称,当时自己看到很多中国公司路演后,却出现股价下跌的情况,“这让我心里也有点没谱。”然而,当他每一次带队路演后,盛大的股票都会大涨。“在盛大股价低迷到只有14美元时,我去华尔街做过路演,结果盛大股价一下子上升到205美元。”

“在纳斯达克,我原本以为大家路演后股票都不涨。但是盛大路演后我才知道,路演后股票其实是可以涨的。”虽然他承认和华尔街沟通是需要技巧的,但是他仍然谦虚地表示,“不是我口才好,而是盛大转型成功了。”

究竟唐骏如何说服了华尔街那些挑剔的分析师?他自己分析称,“我们去纳斯达克,就是去说服分析师。我告诉他们说,盛大想运营成为一家传统的IT公司,而传统行业是可以预测的,于是我告诉分析师,盛大是一家可预测的公司。这样他们就觉得你的思路对,于是每次我们路演后,股价就上涨了。”

在众多投资者中,唐骏称有个快60多岁的投资者特别让他感动。

“所有投资者对中国市场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就这个人一点不知道中国情况,甚至根本不知道盛大,不知道网络游戏是什么。于是我告诉他网络游戏是什么,盛大怎么发展起来的,中间他也问了我一些很专业的问题。讲到后来,我就看到他不停摆弄自己手中的‘黑莓’,也不理我说盛大怎么怎么样,我当时有点无所适从。”

“正在我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这个投资人突然把他的‘黑莓’给我看,原来他已经通过邮件,让助手当场买进30万股盛大股票,按照当时的价钱就是54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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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短短的45分钟,我就替盛大在股市赚进了540万美元。”但唐骏也坦承,这个投资人的事情,不仅让其很受感动,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能让这些投资者亏钱。”同时,也让他感到华尔街的盲目,因为这些投资者,甚至请他担当“证券分析师”的角色,要他点评中国的各个概念股。

2007年10月,网游概念股在纳斯达克市盈率超低,盛大股价低迷不振,唐骏再次在华尔街路演一周,盛大市值上涨8亿美元,并带领了中国网游概念股全线上涨。

“我去路演的时候,盛大股票是26美元;我离开华尔街时,股票是37美元。通过2个星期的路演,我给盛大创造了8亿美元的价值——其间,盛大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有一个人带了几个人去给华尔街讲故事。”

“每天早上7点开会,一天12个小时的会议,吃饭的时候也不停地讲。”尽管路演时间很短,但是唐骏称所有时间都被投资者挤满,其间大约见了50到60家投资机构,大概三四百人,而且都是手里至少握有数亿美元的投资人,其中有个投资人手上掌握着超过30亿美元的投资基金。

“不说一个盖茨,半个盖茨是肯定有了。”唐骏坦言,路演的一周是他生平见陌生人最多的一次,而且这些人“个个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

“China、China,现在华尔街的每个人都在不停谈论着中国。”唐骏这样描述华尔街投资者对他这个中国访客的热情。

“后两次路演,给盛大带来13亿美元的直接价值,而我也得到了让我满足的收益。试想一下,如果创造出13亿美元的价值,我却一分钱没有得到,我的心理状态又会怎样?我也是人,没有那么超脱的境界。当看到盛大获得13亿价值,我也得到相应回报时,我觉得值了——我是在给盛大路演,也是在给我唐骏自己路演。当职业经理人的利益完全和公司捆绑在一起时,就会这样。可惜,目前的中国企业还远远没有做到这些。”

盛大四年,唐骏三次赴华尔街路演,每次都演绎出一段股价翻番的故事,他自豪地称其路演为“唐骏模式”。“我对华尔街的投资人说,盛大不是只有一两款游戏的运营商,而是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有20款、60款游戏。让20款游戏当中的每一款都成功,很难,但是让20款当中每一款游戏都不成功,更难。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于是他们相信了。”

在评价这三次华尔街之行时,唐骏说,第一次是把盛大推向了世界,第二次缓解了盛大的资金压力,第三次则让全球投资者真正了解了中国网游产业的价值。这正符合了陈天桥对唐骏价值的期望,“盛大需要一个与世界和资本市场沟通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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