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在夜里溜达,忽然听见地底下传来呼救声,拧开手电筒仔细一瞧,原来有人掉下水道里了,下水道又深又陡,那人爬不出来,只好喊救命。 小明说:“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 呼救者连连答应。 小明问道:“你买房了没有?” 那人摇头。 小明又问:“那你租房了吗?” 那人说租了。 小明说:“好吧,快告诉我街道名称和门牌编号。” 那人很听话,说出了他所租房屋的详细地址。 小明大喜,也不救人,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呼救者租房的地方,敲开二房东的门说:“你们这儿有个房客掉沟里了,估计明天就会死,请你把他租的那间房子租给我吧!” 二房东笑道:“你来晚一步,把他推进下水道的那位先生刚才已经搬进去住了。” 上面这个段子在民国广州颇为流行,不信您可以问问那些九十岁以上的老广州,他们大概还记得这个段子。就算不记得这个段子,他们也一定还记得解放前那几轮非常严重的住房荒。 解放前为什么会闹住房荒?因为农村破产,农民进城;因为地面不靖,士绅进城;因为生产力不发达,建筑技术落后,房地产开发速度赶不上城市人口暴增的速度;因为货币贬值逼着有钱人在房地产市场上投机倒把和囤积居奇,使有限的住房迅速集中到少数人手里,而大多数平民却租不起房子,甚至租不到房子。 在上世纪二十年代中叶,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前期,在抗战胜利以后到全国解放以前,广州、上海、天津、汉口、青岛、杭州等等大城市都经历过住房荒。住房荒最严重的时候,外地人到了广州如果不找熟人,甭说租房,连酒店都住不上,因为所有酒店的房间统统客满;而在另一座城市上海,每当报纸上登出一则空屋出租的小广告,立马就会有一大批无房户或者炒房客扑过去求租,谁出的金条最多,谁才能租到房子,当时的空房好像比现在的车牌还稀缺。 穷人没有金条,没资格跟人抢租,就算租到手也不一定付得起房租。他们无家可归,他们露宿街头,他们或者在寒风中冻饿而死,或者冒着被当局强拆的风险,在垃圾场上和臭河沟旁集体搭建起最简陋的窝棚。1947年冬天,广州有7200名无房者成了“路倒”。1935年夏天,上海有几十万名来自苏北和安徽的农民工居住在中山路、其美路、大木桥、曹家渡的贫民窟。 为了让城市贫民不再露宿街头,为了让农民工从黑暗潮湿传播瘟疫的贫民窟里走出来,为了让真正的穷人能够住上像样的房子,国民党当局建造了一批又一批廉租房。当然,当时不叫廉租房,叫“平民宫”“平民村”“平民新村”“平民住宅”“劳工住宅”,抗战胜利后又改名叫“善救新村”。 1929年,汉口市政府率先建造平民新村,第一批包含廉租房200所,入住1600人。 1934年,上海市政府改造其美路贫民窟,就地建设廉租房350所,入住2300人。 1935年,杭州救济院建成“杭州平民新村”,位于清泰门外,有房138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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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素有“南天王”之称的广东军阀陈济棠拨款48000块毫洋,自己又捐款两万块大洋,在广州东郊沙河一带建成“平民宫”100所。 …… 国民党盖的廉租房究竟什么样?不妨以国共内战时建成的上海中山路平民新村为例:社区大门上写着“中山路平民住宅”,进入大门是一条三四米宽的柏油路,柏油路两边是一排一排的廉租房,每排房都是连体的双层住宅。住宅有大有小,大房两间(上下各一间),小房一间半(底层一间,上面是阁楼)。大房内设一室一厅一厨卫,小房只有一室一厅(阁楼作为卧室,底层作为客厅),没有厨房和卫生间。社区中央有一座公共礼堂、一座公共浴池、一所夜校(免费教社区居民认字)、一所幼稚园(免费让社区儿童上学),还有两间公厕,供室内没有卫生间的小房住户使用。 按照规定,在这种廉租房社区里,住户可以在门前垒圈养鸡养猪贴补生活,但是不许养狗,因为狗是宠物,宠物是富人养的,富人怎么可以住廉租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