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摘要：完整的循环经济学体系包括理论、操作和伦理三个部分。循环经济学理论由产品的循环运动、货币的循环运动及经济的循环运动三部分构成，操作是根据产品循环运动建立产业网，根据货币循环运动建立金融网，伦理是循环经济学以协调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为目标。 理论是对实践的认识，循环经济学理论也不例外。人类的经济活动是线性的还是循环的，这是建立完整循环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如果人类的经济活动是线性的，我们就不可能建立起以线性经济活动为基础的循环经济学体系，相反，如果人类的经济活动是循环的，我们就不可能建立起以循环经济活动为基础的线性经济学体系。即使我们能够建立起以循环经济活动为基础的线性经济学体系，这样的体系对人类经济活动的指导，也是有害的。比如，我们天天在讲要调整产业结构，可为什么就调整不过来？因为没有正确的经济理论来指导，又怎么能够把经济结构调整过来呢？循环经济学体系能不能完整、科学地建立起来，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把循环经济实践完整、科学地提升到理论的层次。 人类的经济活动是循环的，这是因为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而自然界本身就是循环的。我们天天生活在一个循环的世界里，比如昼夜循环，春、夏、秋、冬四季循环，除此而外，还有大气循环、水循环、生态循环等。这里要澄清一下循环经济学和生态经济学的关系，一些专家认为，循环经济学的基础是生态经济学，理由是人要按照生态循环的要求来从事经济活动，如建立生态工业园区等，另外，生态经济学比循环经济学出现得要早。从实践来看，生态循环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生态经济学自然也是循环经济学的一部分。循环经济学不能以生态经济学为基础，因为生物能够繁殖，机器、设备只能制造，不能繁殖。 一个完整学科体系的建立，包括理论、操作和伦理三个部分，循环经济学也不例外。从理论上看，循环经济学是对人类循环经济活动的总结，从操作上看，循环经济学是可以用来指导人的经济活动如为建立环境友好型、资源节约型社会服务的，从伦理上来讲，循环经济学的目标是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人的循环经济实践千差万别，在不存在所有制的情况下，这千差万别的经济活动可以归结为产品的循环运动。所谓的产品循环运动，指的就是环境要素不断转换为产品，产品不断退化为环境要素的活动。对人来讲，世界上的事物，要么对人有用，要么对人有害，要么对人呈中性。对人有用的是产品，对人有害的是负产品，对人呈中性的是环境要素。在存在所有制的条件下，人的循环经济实践可以分为产品循环运动、货币循环运动及经济循环运动。产品循环运动和货币循环运动可以复合为经济循环运动，而经济循环运动又可以分解为产品循环运动及货币循环运动。货币循环运动指的是影子货币不断转换为货币，货币不断转换为影子货币的运动。经济循环运动则是指人权与产品、货币之间的循环运动。 和物质流分析法一样，我也是用物质不灭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来处理产品循环运动的。过程是这样的：把产品分为产品功能和产品载体两部分，产品的载体就是环境要素，它是不灭的永恒的，这是环境要素能够不断转换为产品，产品不断转换为环境要素的根本原因。和产品载体不一样，产品功能不是永恒的，它会过期作废。把产品分为产品载体和产品功能只是逻辑上的事，现实中是做不到的。我们可以在现实中观察到产品载体和产品功能能够分开的例子，比如，杯子可以是玻璃的也可以是塑料的，当杯子的载体是玻璃时，就是玻璃杯子，当杯子的载体是塑料时，就是塑料杯子。 货币循环运动的核心是货币。货币有两个职能，一个是货币的基本职能，另一个是货币的衍生职能。货币的基本职能是：货币是一种财富的分配工具，货币通过价格的波动来实现财富的分配，比如上海的股票指数从1000点涨到6000点，再跌到2000点，这个过程就是财富的分配过程。财富分配的结果，是一些人变富了，更多的人变穷了。货币的衍生职能就是货币的五个基本职能。货币循环运动的目的是分配财富，市场经济的核心就是利用货币的分配职能，把财富分配给不同的人。 必须指出的是：市场是不能配置资源的。一些人把市场分配财富的职能误认为是配置资源。配置资源的是技术，造飞机的技术把资源配置到飞机上去，造汽车的技术把资源配置到汽车上去。循环经济和市场经济是有很大差异的，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是不可能建立起循环经济学体系的。循环经济，无论是末端治理、清洁生产、生态工业园等，或者是3R、5R原则，都是和市场经济存在巨大差别的。市场经济是通过分配对生产的反作用来促进生产发展的，它的典型特点是创造财富的人不拥有财富，制造两极分化。循环经济所遵循的逻辑是生产决定分配。现在循环经济之所以难以深入，其根本原因就是现在实行的是市场经济。 经济循环运动就是人不断地把环境要素转换为产品，将产品按照人的需求级次分配给不同的人，产品经过人的使用不断退化为环境要素，被退化而来的环境要素再次转换为产品的过程。经济循环运动可以是开路的，也可以是闭路的。由闭路的产品循环运动、闭路的货币循环运动而构成的循环运动是闭路的经济循环运动，否则就不是闭路的经济循环运动。 市场经济也是讲究经济效益的，它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为原则。我们经常说传统经济是“两高一低（高投入、高污染、低效率）”经济，或者是大量生产、大量抛弃、大量消费经济，这是违背市场经济原则的。市场经济的问题出在那里？这个问题马克思早就有答案，这里不再重复。 市场经济的根本逻辑在于分配决定生产，这和马克思的生产决定分配是完全不同的。末端治理可以按照分配决定生产的逻辑起作用，比如某化肥厂排出的有害气体把庄稼给熏死了，化肥厂有两种方式解决，一是化肥厂给庄稼的所有者进行赔偿，继续排放有害气体。这时，参加化肥厂分配的多了一个庄稼所有者，在其他的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化肥厂的成本会增加。这种情况下，化肥厂继续制造负产品（污染环境）。二是化肥厂在有害气体排出来之前进行处理，使其达到不影响庄稼生长的标准。这时，参加化肥厂分配的人同样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同样会上升。由于成本的上升，化肥厂可能没有利润，关门大吉，此时，污染不再存在。成本上升也有可能迫使化肥厂转向清洁生产，进而做到有害气体的零排放。 解决污染的问题，可以从生产着手，也可以从分配着手。从生产着手解决污染问题的关键是技术，不是市场及与市场相关的价格、货币、成本等。没有相关的技术，即使用天价，也做不到清洁生产。这好比我们现在不管出多高的价格，都无法去太阳上旅行一样。从分配着手解决污染问题（包括其他所有的环境问题），在没有相关技术的条件下，是治标不治本的。因为分配的手段是货币，用分配（市场）解决污染问题，对制造污染的企业而言，无非是增加成本，减少利润而已。 循环经济的核心有两个，一个是所有制，一个是技术。用市场经济的办法是搞不好循环经济的，因为市场经济的本质是私有制经济，私有制经济是搞不好循环经济的。有人可能会问，日本、德国都是市场经济国家，它们怎么能搞循环经济？其实，这两个国家，搞循环经济的时候，用的都不是市场经济的办法（立法、补贴都不是市场经济的办法）。技术是搞好循环经济的另一个关键因素。环境要素—产品—环境要素—产品—环境要素。。。，如此循环往复，没有技术，是无法实现这类闭路循环的。是什么把环境要素转换为产品？是技术；是什么把由产品退化而来的环境要素再次转换为产品（再生资源），还是技术。 从操作的角度看，循环经济学必须用到实际经济生活中去。循环经济实践的主体是人，人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可以分为自然人、集合的自然人、组织人、集合的组织人、国家或地区、集合的国家或地区。这六个层次的人是循环经济学的操作主体。 从国家的角度看，一个国家的国民经济即是一张产业网，又是一张金融网。怎么建立一个国家的产业网、金融网是循环经济学要解决的问题。循环经济学是用产品循环运动为理论基础来建立产业网的。比如，我们国家的产业主要分布在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京津环渤海地区，这是典型的畸形经济结构。这个畸形经济结构的表现之一是每年的春运，大量的工人在春节前回家过年，春节后，大量的工人集中到这三个地区工作。产业网，可以从生产和分配的角度看。从生产的角度，也就是循环经济学的角度看，让产品运动距离最短的产业网，是合理分布的产业网。从分配的角度看，经济效益最好、利润最大的产业网就是最好的产业网。循环经济学以货币循环运动为理论基础建立金融网是迫不得已的，因为我们现在实行的是市场经济，作为反映社会实践的理论循环经济学，不可能不分析货币的循环运动。从循环经济学的角度看，现代货币制度的根本缺陷就是可以合法地制造“假币”。由于货币的载体从金银演变成纸和符号，货币信用由过去的货币载体提供演变为现在的由金融机构提供，这为合法制造“假币”提供了条件。比如，某上市企业为了生产，以自身的资产抵押给金融机构，取得第一次贷款，这些贷款既为产品的生产服务，也为产品的分配服务。该上市企业的股票被抵押给金融机构再次取得贷款，这些贷款可能就是纯粹分配性质的，纯粹分配性质的货币，由于和生产性质的货币具有相同的功能，可以对生产性货币进行稀释，进而执行“假币”的功能。以货币循环运动为基础建立的金融网，必须杜绝合法制造“假币”的机会和可能。比如实物资产只允许做一次抵押贷款，非实物资产（技术除外）一律不允许抵押贷款。限制由影子货币派生出来的影子货币，再转换为货币是防止合法制造“假币”的办法之一，也是防止金融危机发生的重要手段。 货币是由影子货币转换而来的，随着金融产品、衍生金融产品的出现，及外汇的存在，影子货币的规模在不断扩大。影子货币的扩大，必然导致货币供应量的增加。在金银做货币的时代，由于金银为货币提供信用，影子货币转换为货币受到严格的限制。在纸、符号货币的年代，货币载体不再为货币提供信用，这时影子货币转换为货币受到的限制比以前少，合法制造“假币”的机会就多。 经济循环运动的核心是人，在没有所有制的条件下，制约产品种类和数量的因素一是生产技术水平（生产力），二是人的需要。这时，环境要素（包括由产品退化而来的环境要素）转换为产品的规模，与产品退化为环境要素的规模保持平衡。在所有制的条件下，由于人的需要变成了人的需求，人对产品的需求是可以远远超过人对产品的需要。比如，一个人住一套房子就够了，可他的需求可以是100套房子。 由于生产力的原因，如果集合人为了获得产品而普遍把自己的使用权用于生产，此时人们普遍生活在必然王国里。相反，如果生产力水平可以让集合人有更多的闲暇，而多数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把自己的使用权（人权的一部分）交给少数人，这时的问题就是分配关系的问题。循环经济学里的经济循环运动，要求的是良性的经济循环运动。 从伦理的角度看，循环经济学的目标是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怎么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非常难解决的问题。按照理性人假设，人是自私的，自私的人评判一切的标准就是是否对他有利，凡是对自私的人有利的就是先进的，凡是对自私的人是不利的，就是落后的。 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人的追求。当人们在追求平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又要反对平均主义，这是一个悖论。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核心是财富的分配关系，不搞一定的平均主义，不可能有平等的财富分配关系。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的毒品，它可以像兴奋剂提高运动员成绩那样促进经济增长。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企业制度、货币制度都是存在严重缺陷的制度。企业制度的缺陷在于它是风险有限、收益无限，它有期权的性质，货币制度的缺陷是可以合法造“假币”。人们可以利用企业制度、货币制度的缺陷，合法地分配社会财富。
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产品循环运动中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货币循环运动中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及经济循环运动中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换言之，就是生产中、分配中及产品使用中协调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一切，又体现在完善社会主义制度，及以人的思想建设为中心上。人的思想水平是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关键，完善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建立协调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保证。 协调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人类转变观念的结果。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经历了崇拜自然阶段、征服自然阶段及人与自然协调发展阶段。人类崇拜自然是因为人的生产力水平低下，对自然依赖程度较高，人们改造和征服自然的能力有限，人不得不与自然和谐共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改造自然、征服自然能力的增强，加上没有正确认识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人类过度到征服自然的阶段。我们现在对生产力的定义还是人们改造自然和征服自然的能力，而不是和自然和谐相处。随着人类改造、征服自然能力的增强，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出现问题，人类认识水平的提高，人类才转向和自然协调发展的阶段。 建立协调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包括建立产品循环运动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关系、货币循环运动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关系及经济循环运动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关系。 主要参考书目：《循环经济学原理》谭根林著，经济科学出版社2006年5月出版。 《生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刘思华著，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出版。 《循环经济学概论》贾华强主编，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8年4月出版。 《循环经济概论》吴季松著，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 《循环经济学》傅国华编著，中国林业出版社2007年5月出版。 《循环经济学》周宏春、刘燕华著，中国发展出版社2005年8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