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改革轰轰烈烈,中国的理论家们也颇不寂寞,于是诸多理论风起云涌。围绕中国改革,从赫赫有名的“猫论”、“靓女先嫁”、“新三座大山”……——真可谓曾出不穷。不过这些大家都耳熟能详,官学商都可以堂而皇之的高谈阔论,高层如刘云山辈也睁只眼闭只眼显示开明。我这里介绍的是一些不大常见到的说法。
2006年2月25日,在清华大学经管院舜德楼。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以研究会秘书长石小敏先生对中国改革抛出妙论:改革中的中国就是一条龙,这条龙从1840年到现在一直在水里挣扎。现在这条龙两条腿已经要站起来,就是中国的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龙的腰还没有硬朗起来(中部没有崛起);龙的肚皮很肥硕(中国腐败问题很严重,做总理时候的李鹏也腐败,可见一斑);前胸热后背冷,前胸用了丰乳剂(房地产和市政建设,温度达到42度),后背还在裸露(科技创新体制改革没有作为),龙头也耷拉着(首都在京,治国方略不清晰);龙的前爪后爪不灵活(对外汇率是纲,对内土地是纲);尤其严重的是,龙的尾巴还在水里挣扎(中国有庞大的弱势群体)——当时冬松老人在座,闻听此妙论默然许久心下为之叫绝。
与此相似,世界发展经济学的奠基人、著名经济学家张培刚教授曾提出关于“中部崛起”的“牛肚子理论”。他认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问题不少,就像一头陷入泥沼的老水牛,你想让它起来,牵牛鼻子,拉牛尾都不行,还是农民有办法,用一个竹杠撬牛肚子,就解决了问题。而沿海发达地区是牛鼻子,西部是牛尾,中部正是牛腹。他的说法有些类似唐德刚先生的中国“三峡论”(“中国的近代史就如过三峡,非两百年不为其功,现在已快出峡,约再有三、四十年,中国的近代化发展就能走出坦途。”)
近来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听课,国际经济贸易学院的桑百川老师对国企改革提出了一个有趣的“修自行车”理论。中国国企改革的时候,为了降低成本,对破旧的自行车今天换个铃铛,明天换个轱辘,后天换个轮胎。现在回头看看,我们无时不刻在修车,现在的车已经不是当初的自行车,而是变成了摩托。但是这个摩托又有自行车的影子,甚至也有了汽车的雏形,总体而言,我们没有一天舒服过。中国国企改革的修车工作还会进行下去,将来这个车是什么样子,我们不得而知——现在想到这个比喻,我都会禁不住笑出声来。李荣融们整天一副紧张忙碌的样子,想象他们也不过是在摆弄一个四不像的自行车。扔了重买摩托吧,怕别人有意见,也有些舍不得,只好这样修下去。
我有些时候想想中国的改革也觉得好笑:明明已经和资本主义世界没有本质区别(区别可能就在于资源属于国家,国家被特殊的官僚利益阶层和政党偷梁换柱),却还舍不得一个红色的帽头舍不得丢弃(借此似乎可以愚弄一下我等子民)。明明已经全身赤裸,却还一本正经的迈着四方步;明明已经抱着美女并发出尖叫,却还正襟危坐,满脸的仁义礼智满肚子的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