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夫子 编辑/王楠楠
在你心里有一提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的艺术品吗?我有。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它的名字实在拗口,想一字不落地说全实在是一个挑战。不过一旦站在它的前面,又会被其强大的艺术魅力所感染。想知道是哪件作品吗?到俄罗斯博物馆走一遭吧。 在圣彼得堡的市中心,存放着俄罗斯东正教的重要圣物喀山圣母像,在抗击拿破仑的俄军统帅库图佐夫灵柩的喀山大教堂与为纪念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被革命激进分子杀害而兴建的复活大教堂之间,有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19世纪标志性建筑。这里原先叫米哈伊尔宫,是沙皇的弟弟的住所,后来被当时即将即位的尼古拉斯二世改建为博物馆,以纪念他的父亲亚历山大三世,1898年正式对公众开放,现在刚好过了百岁生日。如今的俄罗斯博物馆藏品约有四十万件,来自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俄国艺术部、美术学院博物馆、原来皇室和显贵们的宫殿,还有十月革命后,前苏联和俄罗斯政府斥资征集的大量艺术珍品。与同在一城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不同,俄罗斯博物馆专门收藏本国从公元九世纪直至今日的艺术品,种类包括古代圣像画、油画、水彩画、素描、版画、雕塑、实用艺术品和民间艺术品。 以18至20世纪初的作品为主的近5万件油画是俄罗斯博物馆最重要的收藏门类之一,包括大量传世经典,与莫斯科的特列恰科夫国家画廊恰好可以互补。在俄罗斯油画艺术发展中起到了里程碑作用的“巡回展览画派”在其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其代表人物19世纪末最伟大的现实主义画家列宾自然更是重中之重,他的作品占据了四个展厅,其中一个展厅就陈列着令我又爱又恨的杰作。 为了能说出那幅大约2米高、4米宽的大型油画的全名,我先在心中默念了数遍,再深呼吸,才一口气说出了:《查波罗什哥萨克人给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穆罕默德四世写回信》。这是列宾大型历史题材油画的代表作之一,集写实主义画派之大成,从构思初始到最终完成用了13年时间。画中的查波罗什人是聚集在第聂伯河以西的哥萨克,他们本是逃亡的农奴和城市贫民,为了自由的生活逐渐形成的军事集团。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苏丹穆罕默德四世看中了他们的骁勇善战,写信招安,但被拒绝。列宾描绘了查波罗什人回复的场景,好汉们鲜活的神情和各不相同的笑容令人可以想见在回信中对苏丹的挖苦和讽刺是多么地淋漓尽致。画中的每个人物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即使是背对着观众的人物也通过形体和饰物体现着俄罗斯民族的文化传统,进而展示了一个民族的精神力量和不屈的灵魂。 列宾的另一幅作品《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可能更为中国观众所熟悉。开始创作这幅画的时候,画家还是个美术学院的学生,但是一代宗师的气势已经表露无遗。在这件作品中,画家从对神性的崇拜转变到对人性的关注,各具特征的纤夫们构成了一组典型的俄罗斯劳动者群像,透过形象和细节展现了深刻的社会本质。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俄罗斯艺术品收藏,俄罗斯博物馆当然不仅仅只有列宾。被收藏的画家还可以列出克拉姆斯科依、苏里科夫、谢罗夫、弗鲁别利、康定斯基、马列维奇等艺术大师长长的名单。布留洛夫的《庞贝的末日》、阿伊瓦佐夫斯基的《九层浪》、别洛夫的《圣餐》、希什金的《橡树》、马里亚温的《姑娘》等也都是享誉世界的名作。 走出俄罗斯博物馆,对面的文化广场中矗立着当代雕塑大师阿尼库申设计制作的普希金纪念碑,向世人展示着俄罗斯文化的深邃和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