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18个放下忧虑的禅修练习:全然接受》
在先前的道场里,我们的禅修主要专注在培养宁静祥和、充满能量感和狂喜的状态,通常通过专注入出息或一句神圣的梵文咒语来静心。虽然这也是非常宝贵的训练,但我发现,在经历情绪起伏时,这些禅修顶多只能暂时掩盖我的苦恼,我其实是在强行操控自己的内在经历,而不是与实际发生的一切同在。而佛教的正念练习却教导我,只要保持开放性、允许经历的变化之流穿透我,当严苛的自我批评出现时,我只要认出这仅是一闪即逝的念头即可。这念头也许是个死缠烂打、定期造访的来客,但是,当我们了解它并非真相时,这是多么棒的自在解脱啊!每当我迷失在缺乏安全感或寂寞的感觉中,我发现,慈心与悲心的禅修每每引领我回到当时在沙漠圣殿中所感受到的仁慈温柔,我不再极力想要排除自己的创痛,而是学会了以关爱心来对待我所感受的痛苦。从那之后,这些修持逐渐带领我到达慈爱、开阔、具接纳性的觉性,就像是我的真实本性。 独修了几年之后,我去参加马萨诸塞州内观禅修协会的禁语闭关。我立即知道自己终于回到家了。在某天晚课的开示尾声,老师说的一些话深深打动了我,他一语道出长久以来我不断在挣扎对抗的痛苦的核心:"我们能接纳多少,也就能解脱多少。"接下来的一段静默中,种种回忆袭上心头,我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生命经历是我过去极力排斥的。我感觉到自己过去筑起的高墙,隔开了那些与我不同的人、胁迫我的人,以及对我予取予求的人;我察觉到自己对生理不适、恐惧感和寂寞感的憎恶;我也发现,当我伤害他人、过于批判、执著或自私时,有多么无法原谅自己。

老师和大部分学生离开会堂之后,我留下来继续静坐,我想知道,一切边界都消融之后,单纯地感受生命流逝,到底会怎样。逐渐放松之际,我心中对以往感到痛苦、认为罪大恶极的一切,开始充满仁慈温柔,我了解到,以往对生命的抗争--从细微的自我批评到羞愧难耐乃至极度痛楚,都使我远离慈爱与觉性,而它们才是我真正的家。 自此之后,特别是陷入压力或自我批判时,我都会停下来问自己:"假设我能如实接纳生命,接纳当下这一刻,会怎么样?"最终,那川流不息的批判松开了魔掌,体内紧张的压力也逐渐消融了。每次我再度容许生命如实呈现,就会体验到"当前到来(Arriving)"以及"重新进入(Reentering)"之经历变化的鲜明感受。正如作家史托姆·詹姆森(Storm Jameson)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