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我们为什么这样开车:开车经济学》
某项工作如果其内在系统很复杂,那么就需要所有或者是很多构成整体的个体按规则行事。想一下足球场上的"人浪"(wave),研究表明,这源自几个人的力量;然而没有人知道如果缺少了参与,或者大家的方向是"错误"的,那么多少人浪要以失败告终。如果蟋蟀厌烦了邻居贪婪的下巴,从而决定脱离队伍怎么办?库森的一些同事在很多单个蟋蟀头上挂起了小型的无线电发射机,然后将它们和庞大的组织分离。在几天之内,大约有一半的蟋蟀都被捕食者吃掉,但坚持生活在队伍中的装有无线电设备的蟋蟀,一只也没有牺牲。所以,不管被旁边蟋蟀吃掉的危险有多大,不论这种经历让它们有多大的压力和心理不愉快,比起落单来说,待在队伍中仍是更好的选择。
![第59节:为什么蚂蚁不会遭遇交通堵塞(2)](http://img.aihuau.com/images/a/0602020606/020607205280088444.jpeg)
关于这一系统的组成,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这种规则以及队伍形式的迅速变化。库森在牛津大学的实验室里和毛里塔尼亚野外对另外一种昆虫-沙漠蝗虫(Schistocerca gregaria)进行了研究。在"独居"期间,这些蝗虫不去危害他人,平静地生活在小型而分散的队伍里。"它们是很害羞有又很神秘的绿色蝗虫",库森说道。可是在某种条件下,比如在干旱期,这种昆虫世界的双重性格特点使它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它们集体寻找食物。它们变成到处抢掠的棕色群居生物。它们影响的面积巨大:库森说整群的蝗虫一次可以入侵地球陆地面积的20%,无数人的生活因此受到干扰。如果对这些昆虫群的构成形式及组合原因有所了解,那么就有助于科学家预测出它们的聚集时间和地点。研究团队将牛津大学饲养的蝗虫集中为一个队伍,把它们放在一个密闭空间,使用传统的跟踪软件记录发生的现象。 蝗虫数量不多时,它们各自为政,朝不同的方向运动,"就像大气中的微粒一样",库森说道。不过如果它们被迫需要聚集在一起,比如在实验室内,或者因为野外食物已经很稀少时,它们之间就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闻到其他个体的气味,或者看到它们,碰到它们的后肢,这些都会让蝗虫改变行为方式,"库森说道。"它们没有避开彼此,而是开始互相接近,产生像瀑布一样的景象。"一旦蝗虫聚集的密度达到了"临界密度"(critical density),它们就开始自发地朝同一方向运动。 那么你可能会问:这些都和交通有什么关系?最显而易见的答案是:昆虫的行为很像车辆,我们在路上的行为也和动物的集体行为很相似。在这两种情形之下,支配群体运行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规则,而破坏规则就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想象一下公路上充当"捕食者"身份的警车或者撞车事故)。和人类一样,昆虫也是迫于无奈才采取行动,因为它们需要生存。同样,如果我们不必谋生,多数人就不会选择别人都在开车的时候也去驾驶。像昆虫一样,即使多数人都是一个人坐在自己车内,我们也决定以队伍的形式移动,这是最行得通的办法。事实上,最初发生交通堵塞时,人们便提出了限制工作进程的计划,确保大家不要同时出现在道路上。不过即便到现在,虽然有了远程工作和弹性工作时间,但是道路堵塞现象仍然存在。在同一时间和别人进行互动,这看上去仍是商业活动的最佳方式。 在昆虫与人类的车辆交通方面,这种模式包含所有类型的隐藏的互动行为。在这些互动行为中,一个微小的变化可以对整个系统产生重大影响。回到后来插队者和先行插队者的对比中,如果每位司机仅遵守一个规则,而不是其他原则-在最后一刻并道而不是在最早出现机会时就并道,那么并道系统就会发生很大改变。像蝗虫的移动模式一样,人类的路上活动往往在某个临界密度发生改变。如果另外有蝗虫加入到队伍中来,无序活动就变为有序活动,而人类却正好相反:畅通的道路开始拥挤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