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光明的中国光明来自东方,中国从近乎癫狂的政治狂热中渐次醒来,贫穷犹如芒刺穿透复活不久的肌肤,一部分中国人开始了自己的解放:刚摘去“走资派”帽子的卢志民用100元筹建翻砂厂;日后的钢铁大王李海仓和日化大王陈凯旋抓住了计划经济的软肋:日化轻工业;吴仁宝成为改革模板;俞敏洪与顾雏军通过高考改变了人生;|www.aihuau.com|1胡成中在寒风中推销、孤儿牛根生进了养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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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是右派,李如成未能随知青返城;而父亲右派平反,潘石屹转学到县城高中。1978年的新年前夕,一位路透社的记者在文章中写道:对于世界经济来说,这是令人焦急的一年,没有迹象表明会出现人们期望的恢复。大多数地方的通货膨胀仍然很高,这使商店物价上涨,造成了不安全的气氛,使人对未来缺乏信心。人们担心,世界可能回到停滞状态中,还会有更多的人失业……在论调如此悲观的国际环境中,1978年元旦,《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却共同发表社论《光明的中国》:一九七七年,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包括我们的一些朋友和同志,也包括我们的敌人,都密切注视着中国:在失去了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失去了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和朱德委员长以后,在粉碎了“四人帮”以后,中国会向何处去?这是外界抛出的问题,也是内部试图回答的问题。光明从何而来?或许来自浩劫刚刚过去的晴朗心情。不过,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不是,都还没有现成的答案。与此相对应的是,僵化强大的体制与理论体系,对试探性的问与答毫不感兴趣,只是不断地说“是”与“凡是”,延续着自己的统治力。1978年春,距离北京500多公里,山东一个偏僻的村落,一户农民被当成“资本主义暴发户”典型批斗,原因是村里除了这户农民外,其余各家都背井离乡,在外讨饭。 然而,中国的现状在外国评论家看来,实在差强人意。不管是戴着有色眼镜的意识形态专家,还是拿着放大镜的科学考察员,都对多年积贫后濒临崩溃的社会经济,丧气地摇头。据日本的评论家山川晓夫估计,这一年中国的恩格尔系数,只相当于日本1877年到1887年这十年中的数据。如果人民的生活总是贫苦不堪,又怎么能证明政治制度的优越性呢?穷则思变的冲动与僵而不死的思想体系已势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