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全球帝国的阵痛:大转型时代》
被一家大公司雇用的各种不同的专家,在大多数情况下,无论如何都没有跟那些为其他雇主工作的同行们隔离开来。不,他们去参加"全国销售培训主管协会"、或"全国成本会计师协会"、或"美国公司秘书协会"的会议,在会上,他们交换关于各自领域进步的信息,获得新的观念。而且,当其中某个团体聚在一起的时候--比方说,当企业化学家在美国化学协会的会议上遇到政府化学家和大学化学家的时候--他们就在拓宽本专业知识领域上找到了共同点。我手里有一份最近一次关于航空健康问题会议的报告。这次会议由哈佛公共卫生学院(一家私立教学机构)操办,让四方八面的人聚到了一起,他们有:来自哈佛和其他机构的教授,来自海军、空军和美国公共卫生局的代表,以及来自航空公司、飞机制造公司和保险公司的代表。这种合作,全国各地每天都在发生。1945年,J.罗伯特·奥本海默博士在一个国会委员会面前说:"那些凑到一起的科学家们,他们的闲聊就是物理学的生命之血,我想,它也必定是所有其他科学分支的生命之血。"在人事专家、市场分析师和成本会计师那里也是如此,所有对本专业有真正兴趣的其他公司雇员也都是如此。 这种观念的交流,把我们带到了关于今日美国商业的一个最有意义的事实--当欧洲商人(甚至包括英国商人)在面对这一事实的时候总是会大吃一惊,这就是:美国商业中很少有秘密。毋宁说,通过事实和观念的共享,美国商业中有连续不断的异花受精。

此事以多种方式发生。就拿一种高级方式来说。当"制造业化学师协会"(代表了数十家化学制品公司)的理事们每月开会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就摆放着一份整个行业的安全记录表--不仅有总表,而且还有一家家公司的记录,这样,来自杜邦或孟山都的人,就可以知道默克或美国氰氨的准确的安全数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显然是因为,安全是他们共同关注的问题,以至于共享信息(无论什么信息,只要能收集到)的需要优先于竞争的冲动。 类似地,杂志出版人多年前就设立了"发行量稽核局",定期对每份杂志的发行记录进行详尽的、不带偏见的核查,并详细地公布数据。在其他一些国家,这些数据将会被严格保密;这里有一个假设是:购买版面的广告客户准确了解他所购买的东西对所有人都有利,即使这意味着,本行业竞争的公司将互相知道对方的底细。 信息共享也发生在行业杂志当中。它们的数量非常庞大,每一种杂志都塞满了如何更有效地做生意的观念。有人告诉我(并非毫无道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的军事航空为什么如此落后,其原因之一是,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府禁止从美国和英国进口航空业杂志到意大利,因此使得意大利的工程师没有办法获得我们为所有人提供的大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