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全球帝国的阵痛:大转型时代》
同样自然的是,这一变化将会在各地遭遇到强烈抵制。民主的理想给人类的宽容和理解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于是,我们发现,一种有意识的、积极的反犹主义正侵袭很多郊区社群,这些社群曾经对自己的同质性深感满意,如今却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过那种遗世独立的生活了;或者发现,在那些从前很少见到黑人的工业小镇上,一种野蛮的反黑人情绪越来越强烈。在这里,你或许应该补充一个关于我国武装部队在国外行为的注脚。由于各种难以定义的原因--无疑也包括美国说外语移民作为无产阶级的传统位置--很多美国人当中有这样一种模糊的感觉:对人类尊严原则的接受,止于美国的疆域之内,一个强烈关注美军同胞所遭受明显不公的人,可能会非礼阿拉伯人、粗暴对待朝鲜人、欺骗德国人,而不会因此而失身份--而且,多半正是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在国会里的代表正拨款数十亿美元,去帮助他如此藐视的那种人。 然而,尽管有这些不利的事实,但我相信,美国有越来越多的人全面接受弗兰克·坦南鲍姆博士所谓的"对平等(精神上的平等)的承诺"。这种越来越强烈的与同胞休戚与共的感觉,是不是应该被贴上宗教的标签--正如坦南鲍姆及1951年4月沃尔多夫圆桌会议上的其他演说者所认为的那样--在我看来,似乎是一个玩弄辞藻的问题。我们是不是--正如小沃尔特·H.惠勒在那次会议上所暗示的那样--"在耗尽我们继承来的精神资本,并靠此为生",这一点还很难说。然而,无论如何,至少可以说:作为一个民族,我们大多数人即使不像过去那样都热情地遵守第一大戒律,但至少,我们一直在谨遵第二戒律。

2 现在,我们开始面对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更具两面性,更没有把握。我们在第15章中专门讨论过的全美标准、全美文化,是不是危及质量?我们是不是在实现大量的二流教育、二流文化、二流思想,并因此把第一流的排挤出去? 指控我们确实在这么干的声音震耳欲聋。在诸多的贤哲当中,我们不妨引用T.S.艾略特的话:"我们可以满怀信心地宣称:我们的这个时期,是一个衰落的时期;文化程度比50年前更低;而且,这种衰退的证据在人类活动的每一个方面都显而易见。"如果说,这似乎是个有点笼统的控告,并没有特别提到美国,那么,我们可以补充一句:艾略特先生给出了充足的证据,表明他不赞成美国的趋势,他宁愿要一个"底层阶级依然存在"的"等级社会"。 对美国趋势的批评,你可以搜集到一大堆引用语,据C.哈特利·格拉顿说,两个观念上的变化,解释了今日美国作家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