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谋生,我们都必须工作。问题在于怎样工作。小部分非常成功且富有的企业高管认为保持黑莓(BlackBerry)和手机待机就是在工作。他们的助理会说:“他在路途中”,或者假如他们在西海岸,“他现在不在办公室。我让他给您回电行吗?”我想到了美林(Merrill Lynch)前首席执行官斯坦利8226;奥尼尔(Stan O’Neal),当他的王国化为灰烬时,他正在高尔夫课上在自己的记分卡上做幽默的笔记。
在劳动力矢量的另一端则是日本的上班族。他们天不亮就起床,把自己塞进套装、火车、汽车以及地铁里,走到自己的小办公桌,干自己的份内事干上十四五个小时,坐夜间列车回家,在返回拥挤的城郊的漫漫长路上打盹,随便吃点鱼和面条,然后倒头便睡,几个小时后起床,然后再次重复上述活动。他们那样活上数十年,然后退休,除非他们死于“过劳死”(karoshi),意即“因劳累过度而死亡”。这个词只有日语中有,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在同一个认识的人闲聊。我将称他为瑞恩(Ryan)。他是一家大型金融机构的交易员。当时大概是晚上7点,我们发现彼此挨着坐在本地的一家酒吧。我们俩都记不起是怎么认识对方的。但那一丝关系使我们不得不聊两句。
瑞恩这个月将搬到郊区去,他之前已经在市区住了好几年。他妻子想要更大的空间。他的小孩需要一个院子。他有两个孩子,这意味着每年50,000美元的学费,这还是在他们上小学之前。等到他们进了小学,学费将更高。在康涅狄格州上学是免费的。此外,假如你拥有一处住宅,你只需偿还抵押贷款,而瑞恩此前居住的合作公寓(co-op),在抵押贷款外,还有每月近2000美元的维护费。所以他要搬家。我问他是否满心期待。
他说道:“我们的空间将大得多。当我坐在4:30那趟火车上时,我会这么想。”我注意到他似乎没有刮胡子,而且眼袋很大。
我问道:“你下午4点半就能下班?”
他答道:“不,是凌晨4点半。”这句话把我给镇住了。我想象着瑞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上袜子,他的两个孩子正静静的在枕头上流口水,他妻子设法接着睡觉,而他天还没亮就在黑暗中四处乱翻,就这样日复一日。
我问道:“你坐几点的火车回家?”
他答道:“我不知道,通常是6:20那趟。”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道:“我是名交易员”,似乎这能解释点什么,“我必须早上6:30就坐到办公桌前。而且几个月前,他们在困境中裁了不少人。随后所有再融资行动开始,而我们人手不够。凌晨1点那会儿我们办公室都还有很多人。”
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瑞恩在上班和回家的火车上打盹。磨磨蹭蹭的很晚才吃上饭,那会儿他的孩子已经睡了。然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睡5个小时,闹钟在凌晨3:30响起,鸟儿都被叫醒了。
他补充道:“我这样已经好几年了。”他然后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该走了,我还有6分钟就该去坐车了。”随后他匆匆离去,与其他忙碌的商务人士坐在一起。现在他们中间有许多日本人,我相信其中大部分都是前往克里斯特坞和斯卡斯代尔。他们在美国呆上几年,然后被调回总部,以确保他们不会在这儿变得太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