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星巴克:“民生失语”的中国舆论谜局



作为全球最大的咖啡连锁品牌,一直在中国过得很滋润的“星巴克”,最近莫名中枪,被指责“卖暴利咖啡”。先有《第一财经日报》“曝光”,再经《人民日报》批判,《中央电视台》则展开“全球市场调查”加入“舌战”。“星巴克一款354毫升拿铁咖啡的价格,在北京最贵27元,在孟买最便宜折合人民币14.6元,伦敦和芝加哥的售价分别为24.25元、19.98元。咖啡豆和杯子才几块,你凭什么卖几十块,暴利!美国人比中国人有钱,你凭什么在中国卖的比美国还贵?暴利并歧视!”

此次与星巴克针锋相对的有“中国舆论的风向标、政府喉舌”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央级媒体,其一出手确实非同凡响,短时间内就掀起了舆论狂澜,让大量媒体、公众的眼光卷入其中。高举民族大义与平等公正大旗的央视,锋芒尽露。对此,星巴克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这又将是星巴克的一场危机公关中国区域“恶战”。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竟然是一场舆论“混战”,星巴克“有惊无险”。

当央级媒体“喊打星巴克”后,公众几乎一边倒地站在了星巴克这边,微博大V、专家学者、一般消费者等都在社交媒体上调侃指责央视多管闲事、不作为、乱作为,就连新华社也发文称“与其指责星巴克的定价高,不如反思一下为何我们没有一家可以被广泛接受的中式茶座连锁店呢?”

 “混战”星巴克:“民生失语”的中国舆论谜局
没错,星巴克咖啡确实贵,不过它不同于超市的袋装雀巢咖啡,其一杯咖啡的背后有着店面环境、人力服务、铺面租金、仓储物流及企业营销运营管理等众多成本。有不少人就是喜欢喝20多块的咖啡,在那里的良好环境静坐半天或上网办公,而且饭要天天吃、咖啡可不一定要喝也不一定天天喝,星巴克既不是垄断品也不是刚需品,人民日报、央视等又何必太过大动肝火呢?看近年来猪肉升天,菜价物价年年涨,房价增速不都领跑全球了?这些民生问题更值得去大篇幅报道啊。

一般老百姓大叔大妈估计很少去喝星巴克咖啡,借用农民伯伯一句话“哇塞,猫屎都可冲咖啡,而且那么贵”!就连笔者也是喜欢武夷山大红袍多于苏门答腊咖啡,生活方式不同价值观也不一样吧,当然也要怪中国社会贫富差异较大。而对于那些喜欢“西式小资情调”或者“有拍拖调情、办公提神”等特别需要的人而言,星巴克确实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服务产品及静坐场所,星巴克卖得不便宜,但是消费者愿意买,店家乐于销售,这其实并没什么不妥。所谓市场经济,冥冥中自然有“隐形的手腕”在平衡调控,民众的眼光是雪亮的,犯不着官媒“有形的手”来指手画脚。

中国媒体混战星巴克一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百姓疑惑,权威媒体态度不一,远看是一场闹剧,近看有谜局。

国进民退的升级?“打压调教洋品牌”的武器?

当下,星巴克咖啡遭遇官媒轰炸,让笔者把几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民营日照钢铁成为了国有山东钢铁旗下子公司,民营鹰联航空被国企四川航空重组,中粮集团入主蒙牛乳业,达芬奇家居投奔国字号首旅集团……改革开放以来,多种所有制形式共同发展,国有资本实行战略性调整,国有经济的比重显著降低。但是,近年来,“国进民退”之势从未遏止,“国进洋退”也在抬头。而此前,国家发改委对外资奶粉企业发起反垄断调查、葛兰素史克等外企医药行贿门等事件也并非偶然,也是中国央级媒体对洋品牌“开炮”。这难道是国家意志对洋品牌的打压、调教,“国进洋退”风潮的进一步行动?

那么,下一个又将会是哪家外企?

回溯此次舆论纷争,《第一财经日报》是把星巴克推向舆论风口浪尖的“始作俑者”。10月8日,《第一财经日报》刊发报道《星巴克中国“暴利”:亚太区利润率为欧洲16倍》,10月14日又接着刊发了《售价为物料成本近10倍 星巴克成本说难自圆》……然而,媒体拿中国星巴克的价格和美国等其他市场的价格做比较而推出“暴利”观点,其本身逻辑合理性就值得推敲,因为不同市场间的价格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且当下人民币升值厉害,物价涨幅也是“要命”。更要命的是,拿物料成本来比较价格,可以“推倒”N多品牌的脸面,这让爱马仕、LV、奔驰、宝马、新西兰进口婴儿奶粉等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难道《第一财经》的记者朋友们不知道什么叫“品牌溢价”?OEM厂商的产品贴上自己的牌子跟贴上世界500强牌子的产品,定价肯定是不同的!当然,更令人咂舌的是,第一财经“尚待推敲”的报道,竟然撼动了“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的关注与跟进报道?!这也难怪就连新华社都看不过眼,出来谈星巴克独特的咖啡文化。

饶有趣味的是,此次中国媒体指责“星巴克暴利”并非是星巴克在中国首次负面报道。早在2007年,有央视主持人就对星巴克进驻北京故宫提出质疑,导致该星巴克门店随后关闭。2012年,星巴克进驻杭州灵隐寺同样引起轩然大波。在中国本土,星巴克品牌就好像被上了“咒”一样……

追溯到舆论挑衅星巴克源头看究竟。当时,“第一财经”对星巴克负面报道的新闻是“建立在对上海食品协会咖啡行业协会会长、君客饮品技术培训中心创始人王振东”的采访基础上,该咖啡行业协会会长可谓助力打响了抨击星巴克咖啡暴利的“第一枪”。然而有趣的是,上海市咖啡专业委员会有6个副会长单位,其中包括上海甜魔,也包括王振东任总经理的上海君客商务咨询有限公司,另有十几个会员单位,有咖啡馆,也有咖啡贸易公司等,但是大家比较熟悉的星巴克、COSTA、太平洋、SPR、上岛、雕刻时光却“无一在列”。

对此,王振东抨击星巴克,似乎是对不受管教的外资品牌的一顿“教训”以杀鸡儆猴。而此类“教训”竟然有中国重磅官媒的接力报道,难道此次“行动”是上层懿旨?这也凿实让人感到狐疑。

中美较量的升级?“民族大义”下的舆论烟雾?

当下,中美关系是一个敏感话题。美国经济不济,前段时间还上演了“美国政府关门”的大戏,而且欠下了中国政府很多钱,而且似乎都不知道要怎样还了。美国越来越高的债务上限和财政赤字,其“政府关门事件”也加大了债务违约风险,也给全球经济埋下危机。10月16日,美国广播公司(ABC)深夜脱口秀节目“吉米•基梅尔秀”中,就出现美国小孩说的“杀光中国人”“不还债”言论,震惊世界。中国作为美国的第一债权国,而美国对于债务事宜行动与态度一直都“有问题”,那么,中国官媒抨击美国的星巴克,是“中国政府欲对美国政府开炮”的姿态传达?

一直以来,中国政府方面始终强调“独立自足和平外交”外交政策,但是,中国在军事上大力升级军备,大力发展航母与曝光新式武器,在南海问题上对菲律宾不断强硬,在钓鱼岛问题上对日本寸步不让……在美国等西方国家一些学者看来,这似乎是中国以“民族大义”角度作作凝聚民心的“伎俩”。对此,笔者认为,中国发展至今,经济实体确实在不断充足壮大,在不断完善自身经济高速发展下的一些体制不对称的问题同时,也是需要对外强硬的,例如需要经济手段制裁日本、菲律宾的嚣张气焰一样。那么,对于一些在中国闷声发大财而又无视中国社会经济与社会公益的企业,中方也是可以适当整顿“施以颜色”。

只不过,中国市场一直奉行市场经济,自由竞争,如果以政府官媒打压方式掺和市场,似乎有所失当。因为,在对于一些并非植根民生的“高利润行业”指责的同时,也应该审视中国国企垄断下的石油、通信、水电、盐业等紧系民生的行业问题。如果不是清者自清无所顾忌,官媒的“出手”还是要审慎,三思而后行。

回看一下最近《人民日报》对星巴克一事的话音,字字“珠玑”,真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曝自短了。人民日报官方微博评论指出,“中国市场不是待宰羔羊”。以下是原话——【人民微评:中国市场不是待宰羔羊】中国产星巴克马克杯在美国比中国便宜近一半,明晃晃的价格歧视,无异一种“中国市场人傻钱多、监管不严”的嘲讽。消费者被洋品牌榨取暴利,成为“遮了眼睛转圈拉磨的驴”,工商部门有失职嫌疑。守土有责,严打价格双重标准,是当务之急。

对此,中国有关部门在不同领域监管不严,已经是让人见惯不怪了。中国贫富差距不断增大,内地房价涨幅逼近全球最高位,食品安全、道路交通建筑安全事故不息,中国看病贵看病难,中国养老保险医保社保基金困难,中国老百姓确实像“遮了眼睛转圈拉磨的驴”一样为生活奔忙,政府有关部门如果正当作为,不要失职,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那一杯可有可无、虽然价格不菲的“咖啡”。

如果中国真需要跟世界各国攀比,那么应该好好比对一下中国人民的生活状态、社会福利与其它先进国家的差别,而不是规避“主要矛盾”而纠结“其次”。

由此看来,涉及国家政府脸面的官媒喉舌,在看待问题以及所持态度上如果冷静客观,不能“一个手掌摊平”、厚此薄彼的话,这也难怪遭到民众的非议了。

舍本逐末的升级?无视“民生站位”的悲喜剧?

二十多块一杯咖啡贵不贵?如果你这样问一位大妈大婶的话,肯定说贵。但如果你跟一些白领说起,他们一般会说看是什么样的咖啡了。咖啡不是水、非喝不可,在当下食品安全问题频发、转基因食品竟然得到“专家认可安全”的舆论基调下,没有管好民生问题,而对一些小众商品的价格高低指指点点,难免会让人想到是在“转移矛盾注意力”。

忽视了政府官媒的“民生站位”,无视消费人群及销量技术,这让“暴利”二字苍白无力。这就正如瑞士进口手表、世界名牌皮包、外国大牌服饰等高高在上,却依然会有人趋之若鹜。因此,《第一财经》说星巴克咖啡暴利后,《人民日报》和《央视》都没有想清楚该产品的定位与目标人群,就贸然接话,确实失策。

再说,物以稀为贵。本来咖啡就不是必需品,只是西方舶来品在中国发芽后舒展成的具有“西式小资情调的饮品”,因此即便价格不菲也有人乐于“消受”。而中国人自古崇尚的是原生的茶叶,这在今日饮料市场销量看来也是茶饮料比咖啡饮料风光得多。当然,中国的好茶也不便宜,西湖狮峰龙井、武夷山大红袍、信阳毛尖、台湾冻顶乌龙等,也是产量有限价格不菲。相比之下,星巴克咖啡足可以“自惭形秽”,毕竟星巴克只是一个“有点点装逼的快消品”而已。

而且,星巴克不能比拟中国的国酒茅台,也不是响水的有机大米,更不是西藏5100的冰川矿泉水,如果说“暴利”的话,真要看怎样的标准了。

只不过很多喝过星巴克咖啡的人都感觉“还行”,相比其它一般咖啡店的咖啡而言,也算“物有所值”了。毕竟,真讲究喝咖啡的人,个人买专门的咖啡机、咖啡豆等工具材料做出来的一杯咖啡,要比在星巴克喝咖啡的成本高得多。

国内矛盾的升级?上层建筑与基层民众的“焦点偏差”?

还记得当年央视记者的采访遭调侃的窘况。“你,幸福吗?” “我姓曾。” “你幸福吗?”“我耳朵不好。”……很多时候,中国官媒在希望寻找贴近民生课题以增强亲和力,然而实施后才发觉,这似乎只是犹如“病急乱求医”、让老百姓啼笑皆非的“一厢情愿”。中国社会的上层建筑意志与社会基层民众的关注焦点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偏差”。当下案例重演、中国官媒囧态再现,可见一斑。

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才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只是文人墨客的“癖好”。当然,历代以来“柴米油盐”与“琴棋书画”并行,也暂没有人说“琴棋书画”的暴利。而咖啡,其实也不能与“琴棋书画诗酒花”相提并论,只是介于“柴米油盐之上的意淫”罢了。对此,此前爆发的三聚氰胺奶粉、地沟油、食品添加剂等问题还不绝于耳,当下政府方面还是以做好“民生工程相关的事业”为先,毕竟中国的房价养老等问题和矛盾凸显,对于一些不大影响国计民生的小众商品或者服务行业还是先放一放,犯不着“大动干戈”。中国的政治课不也反复强调一个观点嘛,抓住主要矛盾,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杀鸡焉用牛刀?

中国经济高速发展,让欧美列强都为之震动。对于经济高速过程中的一些泡沫,适当时候,中国市场也需要“宏观调控之手”,例如“越打压越高企”的房价、“越缴越多却越来没有安全感”的国家养老保险。但是,对于一些本应该求其次的领域,如果调控之手伸得过长,管的方向舍本逐末,那就有点问题了。这就正如,今年9月实行的《深圳市公共厕所管理办法》对在便器外便溺要处以罚款一样,与其颁布一些当下文明程度无法达到也无法执行的无关痛痒的法律,不如多玩些“真”的吧。例如,把重罚与量刑用在哪些贩卖假货、有毒有害食品的企业商家身上,更能让民众“感恩戴德”。

我们毛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因为话放出来是收不回去的,除非被抨击方配合给予“台阶”下来。仔细想来,“第一财经”似乎好不容易逮住了叫板星巴克的“命门”,“人民日报”、“央视”本来是想依仗自身的权威为民请命的呐喊,却遭到国内其它媒体及老百姓的一片嘘声,真可谓拍马屁拍到马尾巴上,情形相当难堪。

毛主席还有一句话叫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当下社会问题频发,老百姓抱怨的声音挺大,是因为得不到倾诉与重视,希望当下社会上层建筑政府有关部门还是“务实”一点,多听听基层民众的“心声”,只有多作实事、对民众有益的事,才能赢得民心,才有利于社会的长治久安。

最后,就中国权威媒体对星巴克“轰炸”一事而言,星巴克确实是“躺着中枪”,不过情况并不算坏。相比当年北京奥运期间法国家乐福超市被中国人民“无辜抵制”,星巴克可谓是“福星高照如有神助”。至少,星巴克方面变现沉稳,还被免费做了几次“重磅”的报道,而且其“暴利”竟然被中国社会内部民生矛盾所稀释、还得到了中国民众的“理解”与“力撑”,真可谓福祸相成,人算不如天算。当下,看星巴克如何在舆论倒戈下“转危为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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