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克·奥巴马向来不推崇美国企业界,但这场金融危机和大救市行动迫使他集结起一支首席执行官和智囊全明星队伍加以应对。他们胜券在握吗?在新经济中,谁是赢家、谁会落败?
作者:NINA EASTON
贝拉克·奥巴马 1983 年大学毕业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曼哈顿的一家咨询机构─商业国际公司(Business International Corp.)。他最初的职务是研究员,但很快就被提升为金融撰稿人。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路透(Reuters)电脑终端,荧屏上面闪烁来自全球的翠绿色资讯。他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和秘书,每天衣冠楚楚地拎手提箱上班,撰写有关利率掉期的报告,会见日本金融家和德国债券交易商。他在回忆录里写道,有时在光亮如镜的电梯门上看到自己的身影,他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位“行业统领,一边大声发出买盘指令,一边签约成交”。
这种踌躇满志的时刻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他感到无地自容:没有响应社区组织者的号召,去帮助被企业和政府抛在脑后而穷困交加的邻里。处于这种商业环境中,这位年仅 22 岁的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生感觉自己就像个“藏在敌后的间谍”。在《父亲留下的梦想》(Dreams From My Father)一书里回想起一生中这段短暂的时光时,奥巴马还是个年轻人,但他对美国企业的疑虑却令人吃惊地保持至今。21 个月前,当这位年轻的伊利诺州参议员站在斯普林菲尔德市的州议会旧大楼台阶上开始竞选总统活动时,在演讲中仅仅提到过一次商业领袖─他谈到了那家被“远在千里之外的执行官们”关闭的钢铁厂,让他离开公司后在芝加哥协助组建的社区里的人丢掉了饭碗;而在各地巡回竞选演讲中,他却不断地提到“贪婪”的华尔街和薪酬过高的首席执行官。
可是,历史就要发生令人尴尬的逆转,迫使候任总统奥巴马成为自己当年在电梯门上照见的形象─工业大统领,因为政府要出乎意料地大举干预经济了。每个总统候选人一开始都会天真地认为,国家的命运可以通过逐一列明的政策规定来掌控。乔治·W·布什原本打算奉行积极的保守主义,中止海外的建国行动,结果遭到了恐怖主义袭击。奥巴马郑重提出了关于税收政策、医疗制度改革和清洁能源的立场,随后却发生了经济崩溃。
就在 2008 年夏天,总统候选人奥巴马还有心思关注如何帮助中产阶级寻找工作。尽管这些工作意味降低工资和医疗保健待遇,但毕竟还是工作。而眼下,已经当选总统的奥巴马必须设想出一个救急计划,防止出现许多经济体所担心的最终会演变为自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持续时间最长、最严重的经济衰退。通过实行这项计划,这位前社区活动积极分子─堪称自富兰克林·罗斯福以来最热心于社区事业的总统─将塑造出新经济时代的种种特征。“如果说这场金融危机带给我们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不能在老百姓受苦时听任华尔街大发其财。”奥巴马在大选之夜说。“在这个国家 ,我们应该作为一个民族、一群人民而兴衰。”此言不谬,但如何去建立这种新型的经济平等意识,将成为他任职期间的一个核心问题。
他将领导的是一个大举控制和监管经济的政府,因而他有可能要从那些卑躬屈膝地向联邦银行求救的公司当中选择未来的胜者和输家。他将接手的是一个已经准国有化的银行业,因而他需要监管私营企业领袖如何使用纳税人的钱财─并且面对可能来自掌管这笔钱财流向的民主党同仁的压力。他将引领的是一个正在滑入痛苦的衰退之中的经济,因而他会坐守世界上最大的可用资金和资本的钱罐─美国财政部。“政府是短期增长的最可靠源头,是目前国内生产总值中唯一能够为之埋单的部分。”奥巴马的经济顾问杰里德·伯恩斯坦(Jared Bernstein)说。“预算紧缩总会发生的─但现在时候未到。”
在今后几个星期乃至几个月 ,这个钱袋将会敞开,首先是用于另一项重大经济刺激计划,其中包括即将实施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然后是支援混合动力汽车技术和低排放煤炭等清洁能源的生产商。奥巴马的顾问们说,他决心已定,无论经济衰退和几近崩溃的金融市场会产生多大的联邦预算外开支,他都会落实其 1,500 亿美元的 10 年能源计划。这个钱袋还会以减税的方式再次向小企业和能提供新就业机会的大公司敞开,但不包括在海外开展业务的企业,也不包括石油公司,对后者还可能征收暴利税。
当选总统奥巴马在决定眼下受政府监护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的命运时,有可能左右风雨飘摇的住房业─以及相关金融市场─的未来。此举将为万众所瞩目,令奥巴马进退维谷,一是因为他本人与廉价住房运动的关系,二是因为国会中大权在握的民主党人─比如众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巴尼·弗兰克(Barney Frank)——与奥巴马的一些最高顾问意见相左,这些顾问指责说,是上述两大房地产机构促成了这场金融危机。
奥巴马将为全球化以及工会化打造一个新的竞技场地,这两者在他的经济班子的头脑里彼此有微妙的关联。在竞选过程中大批特批自由贸易协定的奥巴马,已经与抵制贸易协定的劳工领袖们联起手来。尽管如此,他仍然自称赞成“自由贸易”。他将如何调和自己的立场?靠的是高超的政治交易手段:如果这位新总统支持就美国公司工会化进行立法——即企业界广为担忧的所谓“就成立工会举行公开投票”(card check)的提案,他的顾问们认为,工会领袖就会给予他更大的自由去批准自由贸易协定。“对于奥巴马来说,在劳工提案问题上存在某种政治交易的机会,这可是布什甚至克林顿都没遇到的。”伯恩斯坦说。
在这个新工业时代,那些敢于冒风险的人——他们既是这 30 年美国经济的发展动力,也是影响其发展的祸因——的命运,基本上要由奥巴马总统来决定。此举将通过建立一个全新的监管制度来完成。任何新的金融规则,其核心特征都不外乎形成一个“系统风险监管机构”(这已得到华尔街的支援),由它来制定各种标准,比如根据公司业务风险程度来规定对其资本状况的要求。今后被金融市场所接受的风险行为,必定是属于可以管理的。
奥巴马将把某种得到一些顾问认可的观念带入白宫:规模大,本身就是风险之源。共和党政府实行的是“规模越大越不能垮”的政策,以救助银行和保险业巨头,并且向汽车业提供贷款。作为总统候选人,奥巴马曾审慎地表示支持布什政府救助全球最大保险公司——美国国际集团(AIG)的举措。今后任何关于救助企业——包括病入膏肓的汽车制造商——的决定,都将取决于“你与整个经济的其他部分——国内外都算上——的关联度如何”,伯恩斯坦说。
但是,奥巴马的另外一些顾问认为,政府应该使用反托拉斯大棒,首先防止形成大企业。奥巴马的顾问、前克林顿政府劳工部长罗伯特·莱希(Robert Reich)2008 年 10 月份在博客里写道,“恕我冒昧提问:如果一家公司大到不能倒闭的程度,也许——仅仅是也许——它就是太大了。仅此而已。”莱希尤其反对联邦政府通过兼并来救助企业的做法。“他们敦促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并购美林(Merrill Lynch)和全国金融(Countrywide)两家公司,要求摩根大通(J.P. Morgan)收购华盛顿互惠银行(Washington Mutual)和贝尔斯登(Bear Stearns)。这样一来的结果是,制造出规模更大的巨头,它们对经济和政治的影响也会更大。”相反,奥巴马顾问班子当中更倾向于走中间路线的人,如前克林顿政府两任财政部长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和罗伯特·鲁宾(Robert Rubin),则支持这类兼并行动。
如果说奥巴马的新工业时代与 20 世纪 30 年代罗斯福总统所面临的政策窘境惊人地相似,批评他的人担心的是,他已经做出了一些和当年使大萧条每况愈下的决策相同的选择。“我真的太担心了。”保守派智库——美国企业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的一位金融史专家查尔斯·卡洛米里斯(Charles Calomiris)说。“我此前见过这种情景,没有一个有好结局。”这方面的批评者担心,奥巴马和民主党控制的国会推动工会化立法——停止工会化过程中的秘密投票方式——结果会导致工资上涨,严重影响创造新的就业机会,这与罗斯福总统在大萧条时期实行的工会政策如出一辙。他们认为,奥巴马反对悬而未决的自由贸易协定——具体表现为在竞选期间猛烈抨击《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表明,他倾向于当年曾使大萧条一再延长的同一种保护主义。他们忧虑政府对金融市场的严格监管会一刀切,压制创新。他们还担心,政府实行对提供就业机会最多的生产商不利的税收政策。“假如奥巴马说:‘我在上任第一年里不会批准任何增税提案’,这将会对市场产生重大影响。”卡洛米里斯说。
判断一位总统,可以看他结交什么人。这一点是奥巴马从竞选期间学到的,因为对手攻击他以前在芝加哥与反对现行社会体制的激进分子有联系。但是,我们若是通过他担任参议员和漫长的大选期间所交往的人来判断这位总统,就会发现一个不同的治理模式。奥巴马的团队学识深厚、经验丰富,给人的感觉是,这支团队比起他本人在竞选中的措辞更具中间路线的色彩。“我对奥巴马身边的人的才干印象深刻。”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约翰·麦凯恩的最高经济顾问凯文·哈塞特(Kevin Hassett)承认。他还说:“他们很可能不走以党派利益为重的路线。”
奥巴马顾问班子成员发生的显着变化,肇始于两个年轻朋友:哈佛大学的杰弗里·利布曼(Jeffrey Liebman)和芝加哥大学的奥斯坦·古尔斯比(Austan Goolsbee)。两人在哈佛大学读研究生时就成了好友,因此,当利布曼以前教过的一名学生——后来当了奥巴马的政策助手,当时奥巴马还是个没有名气的州参议员——问利布曼,他的老板该向芝加哥地区的那些经济学家请教时,利布曼自然就提到了古尔斯比的名字。后来又增加了一些学者,其中包括精通医疗保险政策的哈佛大学的大卫·卡特勒(David Cutler)、熟悉贸易政策的乔治敦大学的丹尼尔·塔鲁洛(Daniel Tarullo),以及来自主张自由贸易的经济政策研究所、了解中产阶级困境的伯恩斯坦。这是个受人尊重的团队,但他们的名声远非家喻户晓。
然而,奥巴马雄心勃勃、再接再厉。投入大选一年后,他便问计于前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后者指导这位候选人准备了一篇切合时宜的有关金融监管的演讲稿。在那段时间 ,奥巴马还打电话与另一位重量级人物——亿万富翁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就税收和金融政策问题展开了对话。奥巴马 2008 年夏天对《财富》记者说:“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是世间少有的绝不会令你失望的人之一。”
在激烈的民主党初选期间,人们几乎无法说出奥巴马的观点与劳工组织自由派主张之间的区别。但在早些时候,有迹象表明他聘请的顾问之间关系很复杂。甚至当奥巴马在巡回演讲中猛烈抨击自由贸易协定时,古尔斯比表明了与之稍有不同的观点,从而引起了一个丑闻,因为有消息说他曾私下向几名加拿大官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位总统候选人的“保护主义(论调)更多的是出于政治策略而非政策”,消息来源是一份总结这次会见的备忘录。初选期间, 奥巴马与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在几个以制造业为主的州里一争高下时,指责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是个“错误”,但在 6 月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修改了早先的措辞,称该协定“华而不实”。
同一天,他又采取了一个更加中庸的举动,宣布将由经济学家贾森·福尔曼(Jason Furman)领导他的经济政策班子。这项对毕业于哈佛大学的福尔曼的任命激怒了劳工组织,因为此人曾经写过一篇为沃尔玛公司(Wal-Mart)辩护的学术论文,认为沃尔玛的低价商品有利于生活困难的工人。成为奥巴马顾问时年仅 38 岁的福尔曼开始娴熟地管理起总统候选人手下规模越来越大的经济专家团队。“这些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对《财富》记者说。这些朋友和同事中,包括前第一夫人退出竞选后纷纷投靠奥巴马的克林顿顾问班子成员——罗伯特·莱希和劳伦斯·萨默斯,以及前白宫顾问萝拉·泰森(Laura Tyson)和吉恩·斯珀林(Gene Sperling)等。
7 月底,奥巴马召开了一次针对即将袭来的金融危机的峰会,与会者还有罗伯特·鲁宾、前布什政府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Paul O‘Neill)、摩根大通银行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谷歌公司(Google)首席执行官埃里克· 施密特(Eric Schmidt)和百事集团(PepsiCo)首席执行官英德拉·努伊(Indra Nooyi)及各大工会领袖。8 月,奥巴马与财政部长汉克·保尔森(Hank Paulson)通电话,请他通报布什政府对市场大动荡做出的反应。正是这些顾问的作用(而非其他因素)在市场乱作一团、令人不寒而栗之际,使奥巴马得以树立有能力担任总统的形象,而麦凯恩(多半依赖自己的本能而非外部专家)却转了向,这种行为立刻招致对手给他奉上一个“游移不定”的称号。
美国人喜欢把州长送进白宫,如卡特、里根、克林顿、布什。州长与联邦参议员不同,他们有管理大型复杂组织的经验;而奥巴马管理过的组织仅仅是他自己的竞选班子。无论从哪方面看,他的当选都是一个令人印象至深的成就——始终如一但充满创意,中规中矩但灵活机动,由一条压倒一切的规则贯穿其中:决不出尔反尔。由于他注意抑制表现自我的冲动,大选中没有出现司空见惯的对立和噱头。协助奥巴马制定他大力宣传的政策性建议的助手们说,他在做出决定之前喜欢广泛听取各方面专家的意见。“他确实穷追不舍地质问过他的那些顾问。”哈佛大学的利布曼说。“他要求大家当面表达不同的意见。他希望见到的是真正的专家。”奥巴马在去年 6 月对《财富》杂志说:“我不喜欢让意识形态压倒事实。我喜欢看到事实,然后决定我们需要做什么。我信赖有效的意见反馈机制。成功的公司都是这么做的。”奥巴马曾经说过,除了圣经之外,他会在白宫里经常翻看的书是多莉斯·卡恩斯·古德温(Doris Kearns Goodwin)的《政敌团队》(Team of Rivals),该书讲述了林肯总统决定请政治对手加入他的白宫班子,这样能与政敌保持近距离接触,听到不同政见者的声音。
然而,人们在以下一点上的意见越来越一致:奥巴马政府入主华盛顿后应扩大开支,以振兴美国经济。克林顿政府的顾问们——主张扩大政府开支的莱希等人与坚决反对预算赤字的鲁宾等人——之间的主要分歧似乎不会再出现。威廉·盖尔斯顿(William Galston)是克林顿时期的主要中间道路派人物,他说民主党已经开始向左倾——即建立一个更加积极的联邦政府——因为当前的形势已大不一样:需要将人们从真实的经济恐慌中解救出来;医疗保健的成本正在给消费者乃至企业造成伤害;新奥尔良市防洪坝决堤和明尼苏达州公路桥垮塌等事故表明,国内基础设施维护不足。“个人消费毫无节制,公共投资却出现负数。”盖尔斯顿说。在这方面,扩大政府开支的主张得到了着名经济学家们一定程度的赞同。“与预算赤字相比,救市计划的规模不算大。”国会预算办公室第一任主任爱丽丝·里夫林(Alice Rivlin)说。“该计划应当视作直接开支,视作联邦借贷,(纳税人)今后将从中得到一定的回报。”
贝拉克·奥巴马第一次宣誓就任联邦参议员——那是在差一点不到 4 年之前——时,他的资历排位是第 99 名。“我当时很得意自己不是最后一名,但后来发现这仅仅是因为伊利诺州比科罗拉多州大。”他 2005 年在参议员就职演说中自嘲道。宣誓就职后,他在德克森参议院办公楼地下室的临时办公室里举行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他在回忆这件事时指出,他当时还没投过一次票,甚至还没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过。尽管如此,还是有记者举手问道:“奥巴马参议员,你的历史定位是什么?”
这在当时是个唐突的问题,但现在肯定不唐突了,因为这位候任总统正准备在这个危急关头接管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奥巴马的顾问们说,2008 年金融危机的爆发反而使这位来自伊利诺州的参议员更加急于执掌政府。“如果不出现大麻烦,你无需对美国经济政策做大变动。”伯恩斯坦指出。“他是在一个历史关头出来堵缺口的。”
即便在市场崩溃之前,奥巴马就喜欢在演说中提到那些大变革时期:南北战争后的南方重建、大萧条、二战——全都是迫使国家领导人采取行动的危急时刻。2008 年秋天,随经济开始下滑,共和党领袖们被迫采取了行动。现在要看奥巴马的了。
“我喜欢这股热劲儿。”奥巴马对我说。当时我们是在北卡罗莱纳州一个闷热的下午交谈,那天的温度是华氏 101 度。而现在,他已经进了油锅。
译者:王恩冕
总统面临的挑战
住房问题:房价在过去一年 猛跌了 17%;取消抵押赎回权的案子达到了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的最高水准。
奥巴马的对策:要求银行接受政府资助,将赎回权期限延长 90 天;成立一个基金来设法避免取消赎回权的发生。
注意要点:财政部可选择收购有麻烦的资产,但预计到年底会有 140 多万宗房屋抵押契约到期违约。
就业问题:2008 年估计会减少 100 万个工作岗位。
奥巴马的对策:说服国会通过新的刺激经济计画;延长失业救济期限,免除失业工人的税赋;为雇用新工人的企业减税。
注意要点:2008 年,失业率预计会超过 7%,创下 1993 年以来的新高。
能源问题:虽然经济增速下降抑制了当前的能源价格,但美国仍然离不开国外资源。
奥巴马的对策:今后 10 年向可再生能源投资 1,500 亿美元;到 2020 年把全国电力需求减少 15%。
注意要点:和过去一样,石油价格下降削弱了人们研发替代能源的紧迫感。
医疗保健问题:成本增长速度高于通货膨胀率;有 4,500 多万美国人没有医疗保险。
奥巴马的对策:改革以雇主为主导的保险体制;扩大医疗补助计画的普及面;要求所有的孩子享受保险;向无保险者提供补贴。
注意要点:到 2010 年,医疗保健成本预计将达到 2.7 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