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再是非洲是否会出现转基因作物,而是什么时候出现以及如何出现。
洛伦斯8226;尼亚卡(Lorence Nyaka)砍著一棵木薯的根,他切下一块又一块新鲜的块茎,直到堆成一小堆,够他妻子和三个年幼的孩子吃顿午饭。
2005 年的旱灾摧毁了这个马拉维农民的收成。在旱季结束前,他的家人一连饿了几个星期。这个时节木薯很多,但由于块茎在收获之后很容易腐烂,所以尼亚卡只得冒著木薯被病害侵蚀的风险把它们留在地里。他说,每周三下午,他都和邻居一起祈祷,“祈求老天保佑我们的木薯。”
在地球另一端的俄亥俄州立大学,那里的科学家相信,他们找到了保护非洲木薯免受自然灾害侵蚀的好办法,即在木薯中注入基因特征,从而让块茎在旱季也能茂盛生长,并抵御病害。
经过改良的新品种木薯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而且得过若干年后才能投入种植。由盖茨夫妇基金会(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资助的实地测验,有望于今年下半年在尼日利亚开始实施。这些实验──以及另外一些类似实验,它们为圣路易斯的孟山都公司(Monsanto)开发的适宜在干旱地区种植的玉米──发挥著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将为转基因农作物的发展扫清道路,并最终为非洲农民提供帮助。就平均水平而言,非洲是全世界产量最低、最贫穷的地区。
“问题不再是非洲是否会出现转基因作物,而是什么时候出现以及如何出现。”马拉维一家支持生物技术的机构负责人威兹德姆8226;尚加德亚(Wisdom Changadeya)说。尚加德亚居住的地方离尼亚卡的农场不到 30 英里,所以他很清楚马拉维人民的担忧和需求。“当地农民并不关心理论争论。”他说。“他们愿意使用能解决具体问题的种子。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对付旱灾,他们都欢迎。”
过去十年里,非洲一直禁止转基因农作物,因为有组织的欧洲反对者让非洲政府相信,转基因作物会危害环境,并且声称那是西方殖民主义的一种新形式。在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南非是唯一一个允许种植经生物工程改良的农作物的国家。然而,在其他非洲国家,这种情况正在改变。主要产棉国布基纳法索也许会从今年开始种植转基因种子。去年 11 月,非洲联盟发布了一份报告,大力宣传生物技术的益处。“非洲向转基因作物敞开了大门,但这并不意味著我们将全盘接受别人提供的东西。”乌干达种植业专家特里萨8226;森戈巴(Theresa Sengooba)说。“我们必须经常问问: `这有什么好处?'”
转基因棉花给非洲农民带来的好处最直接,因为非洲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棉花出口地。在布基纳法索,棉花产业受到严格监管,该国的棉农有可能集体转变立场,他们希望高产量和低农药使用量能带来更丰厚的利润。
非洲向转基因棉花的转变,将证明孟山都公司的做法是正确的。自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来,该公司一直在南非销售经生物技术改良的棉花、玉米和大豆。“非洲其他地方的进展一直很缓慢,但它还是发生了。”孟山都公司非洲政府事务负责人基尼瓦 姆比吉维(Kinyua M‘Mbijjewe)说。该公司正在和布基纳法索就棉种的专利费条款问题进行谈判,这些种子必须具有地域特性,以适应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不同气候和地理条件。姆比吉维不愿意就这次谈判发表评论,不过无论达成什么样的交易,谈判都将产生深远影响。“一部分国家会带头进行,”他说,“然后市场会呈现出爆炸式发展。”
分析人士也同意这一说法。据得克萨斯理工大学农业经济学家萨姆8226;莫汉蒂(Sam Mohanty)介绍,印度的经验就是明证。那里的棉农很快就接受了转基因种子,之后产量和利润都大幅提高。莫汉蒂预测,除非非洲──那里有成百上千万靠种棉花过活的农民──转而种植转基因作物,“否则该地区的这个行业将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