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媒体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是:坏消息总会吸引人们的注意。每当飞机坠毁,人们就收看 CNN。每当道琼斯指数急挫,CNBC 的收视率就会上升。气象频道播放有关飓风、龙卷风、洪水、暴风雪、冰雹酷暑和干旱的消息也一定很受欢迎,难道不是吗?
德克尔8226;安斯特罗姆(Decker Anstrom)忍住笑说:“不是的。”安斯特罗姆是气象频道的新任总裁。这是亚特兰大州一家不惹人注目、但却可以信赖的有线电视公司,全天播放天气节目。安斯特罗姆说:“我到公司的第一个夜晚,卡罗来纳州东部地区就发生了龙卷风。看着龙卷风的形成,看着雷达屏幕上的色彩,就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感觉,但我们竭力牢记,这种天气状况是很有害的。”
紧接着,在 9 月份,气象频道匆匆发出一条新闻稿,大肆宣扬“飓风弗洛伊德的强度超过了气象频道上的所有风力等级”。谁不会大肆宣扬呢?它毕竟只是一个电视频道,无法与令人陶醉的家庭电影频道(HBO)、赶时髦的音乐电视(MTV)或激动人心的体育节目网(ESPN)相媲美;气象频道的明星是 80 岁的飓风专家约翰8226;霍普(John Hope)。不过,气象频道已经成为媒体业最非同寻常的成功范例之一:它并不引人注目,却是一个有惊人利润可图的行业,并且有望在有线电视和互联网上占据一席之地。气象频道是弗吉尼亚州一家私人拥有的兰德马克通信公司(Landmark Communications)的一个分部。
去年秋季,气象频道成为美国在线公司(America Online)主要的气象服务商,并已为移动电话和 Palm Pilot 掌上机发送无线天气预报。尽管欧洲有一家类似的公司破产了,但是拉丁美洲一家负责追踪龙卷风和飓风活动情况的 El Canal de Tiempo 公司和巴西 TWC/Brasil 公司却在从事相同的工作。艾斯特伦说:“对我们来说,机会在于随时随地提供天气预报。”
兰德马克通信公司旗下有报纸、电视台和专业刊物,它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守口如瓶,但据分析家们估计,气象频道去年的收入约为 1.85 亿美元,经营利润将达 7,000 万美元。从事市场调查业务的保罗8226;卡根公司(Paul Kagan Associates)估计,气象频道的价值超过 10 亿美元。它的经营模式很简单:对来自有线电视公司的 7,200 万订户每月各收费约 10 美分,对广告客户每 30 秒插播广告收费低至 1,000 美元,以及保持低成本。尽管气象频道动用了尖端技术和 100 多位气象学家,但它的节目编排却受到冷锋、湖泊效应降雪和涡流低压系统的影响。公司内部的一位职员俏皮地说:“这是上帝送来的广播内容。”
气象频道的创建者约翰8226;科尔曼(John Coleman)是一位电视气象学家,他在 70 年代末曾为《早上好,美国》节目播送天气预报。当时他不得不把对整个美洲大陆都有价值的天气预报压缩成两三分钟轻松愉快的节目,对此他越来越感到厌倦,并认定美国需要一个全部播放天气预报的频道。大多数人认为这种想法荒唐可笑。外号叫“杜比”(Dubby)的兰德马克通信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8226;温(John Wynne)回忆说:“他向每个人推销这种设想。”当时温负责经营兰德马克公司各电视台,他发现使观众耐着性子看完地方新闻的最好办法是把天气预报放在最后播放。温说:“这告诉我们关心天气预报的人不计其数。”即便如此,由于推广速度缓慢,这一频道连续几年亏损。
随着人们(家长、乘车上下班者、周末参加体育活动者、旅行商人和农场主)开始关注气象频道,收视率逐步上升。目前气象频道具有代表性的每分钟收视率约为 30 万观众。大多数人只是短时间收看,但也有许多自称“天气迷”的人连续几小时收看。这些人有的关注龙卷风,有的是气象站的拥有者,有的爱看《天气指南》杂志。公共电台节目《气象联播》主持人戴夫8226;瑟洛(Dave Thurlow)说:“我可以连续不断地看七八个小时。”散文家拉塞尔8226;贝克(Russell Baker)曾经写道:“医生,救救我,我被气象频道迷住了。”
尽管气象频道在全国有线电视占据主导地位,但是来自地方和万维网的竞争者正在不断涌现。LIN 电视台、网络电视台(Cablevision)和 NBC 都在经营地方或地区性气象频道,这个行业的先驱者 Accu-Weather 已经出现在 1,000 多个互联网网址上。但是,气象频道网站(The Weather Channel Website)在所有互联网“内容”网址中名列前十名,领先于大多数广播网和有线电视网的“内容”网址。这还是气象频道与美国在线公司达成协议之前的情况。气象频道网站为七万个地址提供天气预报,通过电子邮件传送,并提供足够的个性化数据和存档数据,以满足那些非得把科学界已知的最近每一次天气灾难记录在案的“天气迷”的需要。切记,并非气象频道希望出现坏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