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影响: Condé Nast 出版集团、赫斯特、时代华纳、纽约时报、彭博资讯的新大楼
作者: Devin Leonard
摩天大楼是曼哈顿的象征,构成了它闪闪发光的地平线。如今,它正迎来四位漂亮的新成员。纽约时报出版公司(New York Times Co.)正在建造一幢华丽的玻璃大厦。楼高 52 层,可映射出天空中色彩的变化。《Cosmopolitan》与《老爷》杂志(Esquire)的出版商赫斯特公司(Hearst Corp.)正在纽约中央公园(Central Park)附近建造一幢造型奇特的钢筋玻璃地标式建筑,离建成不久的时代华纳中心(Time Warner Center)摩天双塔不远。距它仅几步之遥,便是贝塔斯曼集团(Bertelsmann)旗下兰登书屋(Random House Inc.)建造的风格简约的 52 层高楼,设计者是 SOM 公司(Skidmore Owings & Merrill)。在曼哈顿的另一头,彭博资讯(Bloomberg)正准备搬进一幢由著名建筑师西萨佩里(Cesar Pelli)设计的新大楼,楼下建有曲线优美的露天广场。
这是一场豪华的建筑盛会,是金钱、实力以及自负心的炫示。然而,往事可鉴,公司在建造这类标志性建筑时,往往处于其实力的顶峰。它们此时以为,这样做将使它们在业界留下深远的影响。不过,事实总是证明,它们建造这些神庙的基础根本是不稳固的。
1999 年,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研究主管安德鲁8226;劳伦斯(Andrew Lawrence)创造了“摩天大楼指数”(skyscraper index)。该指数显示,每当有世界最高大楼建成之时,都是经济行将衰退之日。纽约新加大厦(Singer Building)和大都会人寿大厦(Metropolitan Life Building)分别在 1908 和 1909 年竣工,随后进入了 1907 到 1910 年间的经济萧条。克莱斯勒大厦(Chrysler Building)落成于 1930 年,而一年前的 1929 年正值纽约股市崩盘。一幢大楼的建成经常伴随一家大公司的衰落,这种情况已是屡见不鲜。1973 年, 110 层的西尔斯(Sears)大楼建成,总裁戈登8226;梅特卡夫(Gordon Metcalf)在典礼上说: “我们认为,作为全球最大的零售商,我们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总部。”他显然丧失了预见力。他似乎忘了,西尔斯正在受到凯马特(Kmart)、彭尼(Penny)等一批新零售商的进攻。就在西尔斯大厦竣工之际,西尔斯股票开始了长期下滑。
类似情况在媒体业也不难看到。10 年来,华尔街一直不看好报纸的股票。在过去五年中,书籍的销售几乎没有增长。互联网广告的开支不断攀升,而杂志和广播广告的增长已经降至一位数。音乐销售虽不再一泻千里,但短期内也不可能复苏。同时,DVD 销售、有线电视等重要行业也出现了饱和的迹象。媒体行业往好了说是停滞不前,往坏了说是大难临近。
在这两种情况下,媒体公司都不适合建造大厦。不过,一些世界最知名的公司也总是在建造大厦的时候,做出糟糕的举动。1875 年,西部联盟公司(Western Union)的壮观总部在下曼哈顿地区落成,进入纽约港的船只把它当灯塔。一年后,西部联盟总裁威廉8226;奥顿(William Orton)丢弃了购买亚历山大8226;贝尔(Alexander Graham Bell)的电话专利的机会。他不屑地说: “`电话'作为一种通讯工具的缺陷太多,不值得认真考虑。”可不久后,西部联盟将通讯行业老大的地位拱手让给了贝尔公司(Bell Co.),也就是后来著名的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
一个多世纪之后,1984 年,AT&T 在准备搬进新大楼之际也犯下了类似的错误。这座后现代风格摩天大楼由菲利普8226;约翰逊(Philip Johnson)设计,有著类似于齐本德尔式床头板风格的内凹屋顶。法院下令拆分公司,AT&T 董事长查理8226;布朗(Charlie Brown)愚蠢地决定剥离经营著美国大部分本地电话业务的公司(即 Baby Bells)。这些公司后来转变为电信业巨头,而 AT&T 却在竞争激烈的长话市场上挣扎求生。在过去的几年中,从前的巨头 AT&T 被一点点卖掉了。
难道纽约时报、彭博资讯、兰登书屋、赫斯特的总裁和戈登8226;梅特卡夫、查理8226;布朗一样,也忘记了公司所面临的挑战吗?每每在剧变发生之际,都会出现这么多直插云宵的摩天大楼,所以你肯定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便这些媒体巨头的前景还不太堪忧,还有一个例子应该值得它们停下来思考。2000 年 11 月,时代华纳公司 [Time Warner,《财富》杂志发行商时代公司(Time Inc)的母公司] 耗资 18 亿美元的总部大楼破土动工,它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昂贵的单体建筑工程。两个月后,时代华纳便宣布了与美国在线(AOL)那次丢脸的合并。摩天大楼的诅咒灵验了,股东们至今余痛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