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杭州受挫。那里从事浙江经济报道的同行,先是对隐形冠军企业一头雾水,听明白我们的解释后,又大摇其头:哪儿找去?
后来,《钱江晚报》总编室主任张亮先生调动所有资源,终于给了我们三页纸的一份浙江一些有经济特色地区的资料,提到富阳一家生产赛艇的企业,中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标,我们总算觅得芳踪。
赶紧查114,没有这家企业;无奈,又是张亮打电话,求人,总算找到电话号码。一听是记者,对方很礼貌地推辞了:“董事长出国了”;再打电话过去,反复说明我们不远千里从北京来,只是想到企业看看。电话里相当一阵无声后,声音变成另外一个人,“董事长确实出国了,来看看也可以”。
马上打理行李,从杭州坐大巴到富阳。从富阳乘出租车,按照说好的地点下车,问人,不知道。造赛艇的,没听说。小小的村镇,散落在一条街上,没人知道村里有造赛艇的厂子。只好试试村委会。造赛艇?不知道。有个造船的,不知道是不是。
只能试试了。这处我们曾经路过的陈旧院落就是惟一中标2004年雅典奥运会赛艇的杭州飞鹰赛艇公司,一家几乎垄断国内外中低档赛艇市场的公司。
接待我们的是已经退休的熊樟法—董事长熊樟友的哥哥。对弟弟的事业,熊樟法称所知有限,后来记者与熊樟友通话证实此言不虚。对熊樟法采访,还建立不起来我们对隐形冠军企业的感觉,他或者不知,或者不愿多谈。但记者的诚恳也令他不至于过分冷淡,我们到车间去转转都没有被拒绝;更为重要的是,董事长熊樟友后来接受了我们长时间的电话采访。
杭州地区还有几家类似企业,但都不肯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只好南下绍兴。杭州不太成功的经验告诉我们,新闻界也有鞭长莫及之处,于是,我们想从绍兴经委试起。
因为动用了市新闻办的关系,经委综合部施部长很热心,听清楚隐形冠军标准后,亲自给三家企业打电话,其中两家明确回绝,一家给了施部长面子,同意接待。这是位于嵊州的天乐集团,是音响主件扬声器的配件垄断型供应商,一家非常典型的隐形冠军企业。结果采访非常成功。
就这样,经过种种波折,总算找到了一些隐形冠军企业。以前总是听人说浙江老板低调,此次采访,总算领教了低调。由于所处行业的特性,加上在行业内的专业分工,低调,潜行,默默地抢占市场份额,这差不多是这些隐形冠军企业的共同成长路径。
这能否始终成为这些企业的特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