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一个偶然得来的新机会，让这个小软件公司有了跳一下的可能
文/本刊记者 齐飞
2004年年初的一天，杜戈开着车行驶在北京的四环路上。他要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因为路不熟，杜戈围着一座立交桥转了好几圈，仍然没有找到那家聚会的饭店，不巧的是，此时朋友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无法拨通。情急之下，杜戈借助“114”，希望能够查到这个饭店的电话，找到饭店的具体位置。结果却令杜戈大失所望——该饭店没有在查号台登记。
错过聚会只让杜戈沮丧了半个小时，很快，一个念头在这位软件公司总经理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如果能在手机上方便准确地查询相关信息和电话号码，岂不是一个前景广阔的商业机会？其时，杜戈正琢磨着开发一个与无线相关的项目，为公司业务寻找新的增长点，“手机上网+信息查询”的点子让他兴奋不已。“感觉就好像因祸得福。”1年半后，杜戈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手机大黄页
从2005年4月开始，在部分商务人士和手机玩家的圈子里，一款名为“空中搜”的客户端软件渐渐变得知名。它由杜戈创建的“万跃科技”研发并推广使用。用户只需用手机下载这个30K的免费软件，就可以“享用”遍及全国的2000万条公共信息，内容涵盖餐饮、娱乐、文化、教育、医疗等行业。在手机上输入关键词，几秒钟过后，搜索结果便逐条分页显示在手机屏幕上：单位名称、电话、地址、邮编、经营范围，一目了然。
“空中搜”把传统纸质的黄页内容放到了手机平台上，用户不必再翻阅厚重繁琐的“大黄页”，只需一部具备WAP上网功能的手机，输入几个关键词，就能轻松搞定。杜戈就此提出了“手机大黄页”的概念，将业务定位于公共信息、商业信息的本地化搜索。他指派专人做黄页信息的统计、收集工作，将大批属于生活资讯范畴的公共信息充实到自己的数据库中，从餐厅、酒吧到学校、医院，甚至连法院、派出所的电话、地址都能查到。随着内容的不断丰富，“手机大黄页”的称谓渐渐变得名副其实。
2001年，杜戈从北京工业大学电子工程系硕士毕业，之后进入清华紫光集团工作。2002年8月，杜戈带着工作一年来积累的技术经验和20万元，同两个朋友“下海”创建了北京万跃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主营电子政务、电子商务。因为拥有一些个人“资源”，杜戈很快获得了一些重量级的大客户，公司在2003年的收入达数百万元。
以提供电子政务解决方案为主要业务的万跃科技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挣着相对固定却可观的收入，不用花钱冒险去搞“转型”或开发“新业务”。但杜戈却并不满足，“换作别人，他可能就满足了，稳定的高收入，没有什么风险。”学技术出身的杜戈感觉万跃目前的业务“技术含量”并不高，如果长此以往，公司可以活得很好，却很难长大。在公司平稳运转了两年后，这个年轻人渴望在事业上寻求突破的念头越发强烈了。杜戈总在琢磨，哪个行业将成为新增长点？
万跃的传统软件业务增长缓慢，2004年收入与上年基本持平，杜戈没有看到期望的高增长。“无线领域可能是IT业最后一个比较大的蛋糕了。”杜戈在参加朋友聚会的路上都一直在想“做一个什么项目来切入无线业务”。虽然赴会未果，杜戈却收获了“手机黄页”的点子。这个项目的实用性、可操作性都比较强。
在杜戈的主持下，万跃科技招募了一批无线领域的专业技术人员，正式投入“空中搜”的研发。创业初期还亲自上阵编程的杜戈，现在找来了更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他只负责“搭架子”，提出思路，把握方向；“添砖加瓦”的事情则由技术人员来做。杜戈笑称自己是“空中搜”的“首席架构师”。在投入了100万元的研发、推广费用之后，2005年4月，“空中搜”上线了。
从“free”到付费
让杜戈惊喜的是，这个推出仅几个月的免费服务，在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每天有近万人的访问量。“惊喜”过后，杜戈开始考虑投资回报的问题。毕竟投进去的是真金白银，而一直对用户坚持“free”策略的万跃科技，总不能一辈子做“赔本赚吆喝”的生意。市场的良好反应只是开始，杜戈希望用免费吸引更多的客户将企业信息、商户信息添加到“空中搜”的数据库中来，提高“黄页”内容的质和量。接下来，用户量和客户量会相辅相成地增长，市场认可度将不断提高，到时再通过增值服务的形式实现收费，进而逐渐实现赢利。
眼下，“空中搜”正按照杜戈的计划“摸索着前进”，杜戈不断尝试着几种不同的赢利模式，目前来看效果不错。第一种模式，像Internet网站的搜索引擎一样，采用竞价排名的方式。通常餐饮业、娱乐业、广告业对“手机黄页”的认可度比较高，他们希望自己的企业能排在搜索结果的前面，并愿意为此付费。于是杜戈将“关键词排名”分为三个等级，一类关键词为热门类词汇，如“KTV”、“交友”、“电影”等；二类关键词为大众消费类词汇，如“复印机”、“服装”、“打折”等；三类关键词为专业类词汇，如“石材”、“机床”等。每个等级收费不同，同类企业出价高者排名靠前。
目前“空中搜”的用户主要集中在22岁到40岁的年龄段，这个年龄段的人群比较活跃，消费能力较强，这一点，从搜索中常出现的关键词可见一斑：KTV、洗浴、酒吧、川菜……
杜戈介绍，所谓“手机搜索”，一是指通过WAP上网查询信息，如“空中搜”；还有一种是短信查询，即发送特服号到指定代码，获取更“专”的信息，比如民航航班时刻表。万跃目前也在做这样的业务，以一条短信1毛钱计算，移动运营商拿8分5，万跃拿1分5。这时候，万跃扮演着SP的角色。此外，杜戈还考虑与手机厂商合作，将“空中搜”作为定制服务嵌入手机当中。
尽管几种赢利模式都带来了收入，但万跃科技现阶段仍入不敷出。杜戈一直在用传统软件业务的收入养“空中搜”。在投进了第一个一百万“培育市场”之后，他开始感到资金方面的压力。“现在是烧钱阶段，如果想把这件事情做下去，融资是必须的。”杜戈带着自己的商业计划书接触了3、4家VC，其中包括IDG这样的海外基金。“还在谈的过程中，对方在考察我们。”杜戈预计半年后将有几百万美元的风险资金到账，届时很多目前停留在纸面上的计划将有望得到实施。
不断改进完善的“空中搜”已经发布了第三个版本，杜戈希望“手机黄页”成为长线产品，“当产品成熟后，肯定会出现其他衍生的产品和服务，出现新的赢利模式，是有利可图的。”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3G的到来，带宽增加，搜索速度也会提高，资费降低，政策放宽，将会出现更多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这些都将推动无线上网用户增加。对万跃而言，这是一个做大的机会。
两年前，万跃科技还只是一家不知名的小型软件公司，做着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电子政务系统；一年前，杜戈率领这家公司尝试转型，于是有了今天的“空中搜”；“现阶段，我们是‘手机黄页’，以后可能会拓展，叫做手机商务搜索引擎。”对于自己的产品，杜戈深谙“与时俱进”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