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通建了又分,谁是其间成本的主要负担者?
3月29日,中国联通(0762.HK)公布了2004年度财务报告。在业绩发布会上,中国联通高层一如既往,高调反击了联通被分拆的传闻。但是,市场关于联通即将被分拆的传言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联通公布的这份2004年度财务报告,尽管营业额和净利润各增长17%、4%,但是也并不好看。事实上,毛利率的下降使得营业利润下降了6.6%;同时,4大业务全部出现盈利下降问题,令人触目惊心。分析人士指出,要不是2003年出售国信寻呼的6.63亿元损失,2004年联通的盈利无疑将是负增长。
其中曾于上半年惊鸿一现、实现盈利4900万元的CDMA业务全年营业利润为负5.88亿元,是2003年的亏损额的两倍。此外GSM的盈利放缓,营业利润下跌5.3%至82.61亿元。长途业务营业利润由7.0亿元下跌到5.3亿元,数据及互联网业务的营业利润则由2003年的7.46亿元变成了2004年的亏损0.60亿元,令人瞠目结舌。
在其他业务停滞不前的背景下,联通实际上是在豪赌CDMA。公司执行董事兼总裁尚冰承认,过去靠补贴形式推动CDMA业务,令成本大为增加。
这份业绩报告一出炉,分拆传闻甚嚣尘上。
有报道言之凿凿地称,联通很可能同时出售两个移动网络,GSM网络出售给中国电信,CDMA网络卖给中国网通。之后,国家将注资给这两家运营商。联通一高层将被派往中国电信,其他高层人士可能被派至网通。此后,中国移动、中国电信、网通将分获一张3G牌照,但每张牌照将收200亿元的牌照费。——与过去免费发放的方案相比,这是一个重大的转变。
联通业绩公布当日,《华尔街日报》撰文分析称,“不管具体方案如何,中国电信业只要进行实质性的重组,都会对4大电信公司的外国股东造成损害,并殃及国外电信设备企业。”中国政府左右为难的也许在此。如果一旦分拆,股东会问:我能得到什么回报?但如果不分拆,股东也还是会感到担忧。
联通是带着打破垄断、促进竞争的使命而成立的。但是,联通最先发展的固定电话业务,如今在集团内部的营业额份额都不到4%,对整个固话市场的影响几乎微不足道。在移动通信领域,也未能带来垄断的打破。相反,为了照顾襁褓中的联通,移动通信市场不得不采取价格保护政策,这与其他产业管制中限制价格上限的做法截然相反。这一政策保护了联通的利润底线,而更大的受益者却是规模更大、成本更低的中国移动。中国移动本来有能力降低服务价格,监管层本来也可以让资费大幅下降,联通的存在却导致了一个畸形的市场,最暴利的行业反而受到了最大保护。而为市场无效率买单的却是广大消费者。中国电信业多年来的改革和重组效果并不令人满意,有序竞争的格局始终未能形成。
联通穷尽了海内外资本市场的资源,打造了固话、GSM和CDMA网络,而股价如今仅仅维持在每股净资产附近,一旦脱离政府的保护,必然在竞争中品尝亏损的滋味,如果不分拆,联通多年来的巨额投资将慢慢蒸发,何谈国有资产保值增值。联通若能结束其试验田性质的历史使命,其网络资产或许能在其他运营商手中焕发青春。
但是,国家必须为二次重组成本买单,这将给将来的电信市场留下新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