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一代人能把他们性格中的果决和勇敢在成年之后发扬光大,因为他们将面对未来美国的诸多重大挑战
文/托马斯·弗里德曼
因为我女儿近日从大学毕业,我想了许多关于这些2007年毕业的一代年青人的问题以及他们即将面对的社会。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们这一代人。这是“X”一代?抑或是“Y”、“零”,或者“我”的一代?这一阵子我参加过两次毕业典礼,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我女儿这个年龄的年轻朋友们正在做些什么。我想说,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有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质。如果让我给他们一个标签,我愿意称他们为“沉静的美国人”。当然是在一个非常积极意义上的评价,而非格拉汉姆·格林同名小说所带有的负面意味。
这是一群沉静坚定的年青人,他们决意不让恐怖主义侵害了他们的生活,掠去他们的希望或是夺走他们将要继承的美国精神。他们并没有采用什么激烈的表达方式,我猜测,一部分原因是他们透过网络宣泄许多政治主张。在我看来,这一代年轻人对于自愿者行动、为公众服务和服军役的义务也满怀热忱,与他们的前辈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四年前,当我和妻子把女儿送进大学,我当时曾写过,我感到不安,我把她放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与她当初降生时的那个世界相比更为艰险的环境。我担心,她不能像我在她这个年纪时那样,无忧无虑的展开人生的旅程。而后来,她在两个暑期选择到印度进行教学与研究实践的行动,完全打消了我当初的那些担忧。现在,我也更能理解我母亲对待我的心情了。
乔治华盛顿大学前任总裁Stephen J. Trachtenberg先生说:“我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是如何找到了麻风病人,但是他们找到了,并给他们读书。我做了三十年的校长,这些孩子们在我教过的几代人中,对未来表现得更为乐观,甚至有些许没有原由。他们坚信,未来是无限宽广的。不管怎样,他们始终保持乐观。”
在以前的专栏文章中,我曾写过,现在最好大学里的科学类研究生多由非美国出生的学生所主导,我在伦斯勒工学院的毕业典礼上的所见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伦斯勒毕业典礼上还有一件事同样让我感到震动:那些后备军官训练队的队员们,其中包括女生,穿着全套的制服上台接受自己的学位证书。
我不仅切实感受到身着制服的年轻人的自豪感,还被其他同学们给予他们的敬重而打动。我跟一个毕业就将随美国海军出征的年轻人聊天,尽管美国军队因为伊拉克战争而危机重重,而年轻人对自己应该担当的责任却仍是勇往直前。还让我深受感动的是,我女儿的许多同学,都选择了参加“为美国而教”(Teach for America)的项目。
这种勇往直前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是最可贵的。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精神来维护民主,来维护确保我们的民主制度得以实现的开放性和乐观主义。
现在的年青一代面对的主要冲突是极端虚无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冲突。虚无主义是以自杀性爆炸者为代表的,而乐观主义意味着能够创建一个更好的社会和政治秩序。因此,服务也更为重要。这就是为什么这一代的年青人愿意投身到这个世界,为它贡献、服务。而虚无主义的诉求是完全反其道而行之的。
我们希望,这些“沉静的美国人”性格中的果敢和决断,在他们成年之后还能不断发扬光大,希望那些选择了做医生、顾问、律师或是银行家的青年人也同样拥有这样的特质。因为这一代人将要面对诸多重大挑战,从社会安全保障体制的资金短缺,到健康医疗问题,到全球气候变暖。要应对这些挑战,他们必须全情投入,倾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