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 Chanel说:“不用香水的女人,是没有前途的女人。”张亚玲就是一个热爱香水的女人,“非常非常喜欢香水,这是我的风格。”
因为用量大,她常用的香水办公室和家里都要备一瓶,她没有一天不用香水,而且没有一天是只喷一次香水,一个月至少要用掉整一瓶,“生活中会有特别需要香水的时候,喷一下就觉得,这就是我的味道。”
张亚玲做的是传统意义上男人扎堆的IT业,作为MP4制造商的法国爱可视公司亚洲总监及大中华区首席代表,大区主管里惟一的女性,岁月并没有在年过不惑的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经常被入选风云人物、“中国女性力量榜”等。
张亚玲的“基础香”是两款:日常用香水世家娇兰在1996年推出的香榭丽舍,尤其喜欢“Too Much”限量版,用极难萃取香味的含羞草作为主调,“是成熟温馨的感觉”。而有特别意义的是著名的香奈尔5号,“我先生送给我的第一瓶香奈尔香水就是5号,但那时候太年轻,觉得驾御不了那么厚重的味道,到了这个年纪,有了这份阅历,才觉得可以和香水本身的味道有呼应。”
“再没有心肝的女子说起她去年那件织锦缎夹袍的时候,也是一往情深的。”这是张爱玲的名言。张亚玲喜欢看书,最近正在看张爱玲的小说。
和一切漂亮女人一样,张亚玲也爱漂亮衣服,她会告诉你中式服装买“上海徐”感觉做工不错,KENZO的结构主义裙子可以多少年不过时。但在这位职业女性的心中,锦衣华服并没有多么重要的位置,“奢侈品要用得自然,切忌太用力,我们用奢侈品应该是因为它好看好用,而不是因为它叫奢侈品。文化是内心的,奢侈品是表面的。”
当谈到法国时尚的精髓,她想到的不是炫耀享受,而是“真诚、爱、尊重人性、尊重差异,鼓励创造”。
身为一个女高管,她总是希望女下属穿裙子,“裙子还是最代表传统的女人味。”“穿得赏心悦目,是对一个企业家的职业要求,不论男女。我可以在家的时候随意套着十几年前的破背心,但只要出门,就必须完成角色转换,在外形上代表公司。”
采访女人总是要谈到婚姻,费孝通的《生育制度》影响了张亚玲一生的婚姻观:一对夫妻相遇的时候就像是在一条起跑线上,之后女人为了让男人跑得更快,把所有的包袱都拿来自己背着,让男人轻装上阵,渐渐男人越走越远,女人喊他,他听不见——夫妻在精神上越走越远。“从小,我就希望自己做一个独立的人,有尊严地生活,靠自己养活自己。”
张亚玲在深圳工作,先生是物理学家,在北京负责高能物理研究所一个科研项目,女儿小小年纪就也奔赴法国读书。这一家子都习惯用香水,从馥郁的熟女香到清爽的男用古龙水,再到轻快的少女香氛,三口人本着共同对香水的爱好,各自保持不同的味道。
香奈尔5号
她的灵感来自她的桀傲。她没有向男人低过头,即使她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女孩。深爱她的英国人卡贝尔帮她开了第一家她自己的洋装店,后来,她花了13年时间,向卡贝尔偿还了所有费用。
5号诞生在可可·夏奈儿37岁那年,卡贝尔车祸遇难两年后。她说,“我不要玫瑰,不要铃兰,不要那些直接的天然娇气花香。”那些单薄味道怎么能表达她早年辗转孤儿院和修道院的惨淡,怎么能表达她要征服生活、誓于男人平等的信念?
香奈尔要的,是一个灵魂的味道。她说,“我拒绝可爱,我就是傲慢的,我绝不低头。”香奈尔5号里首次用了醛香,这种人工合成香料仿佛看不透的重重烟雾,初味极冲,并不甜美。在那个时代,它不是一个迎合的味道,而更像一个路标——原来女人的味道可以这么庄严,这么坚强,这么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