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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专题：马明哲事件
谁让你们合法合规却不合情——国情？
文 | 本刊记者 王春梅
马明哲的6600万元年薪（2007年内直接捐给中国宋庆龄基金会2000万元）让此前深发展董事长纽曼的2285万元黯然失色。外人看着，一边是百姓向里投钱买保险，一边是高管往外抽钱拿高薪，光鲜的同时也将骂声集于一身就不奇怪了。别笑公众硬把交强险和你们拿到手的银子联系起来，也别怪1000多位司机联名上书保监会调查你们，枪打出头鸟啊，公众对金融企业高管高薪的陈年积怨终于获得了一个具体的爆发点，便一泻而出。
你们肯定觉得特委屈，2007年的好光景惠及金融企业，可这第一次的集体好收成就饱受诟病。想想看，前几年哪轮得上你们在年薪榜单中拔头筹，风光无限的尽是某互联网公司总裁数亿年薪，或者某通信、电力公司老总一年能有多少入账，其间或有微词，可也都没被如此激烈地讨伐吧。就说最近，看看人家唐骏，10亿元转会费，不用解释，称赞声一片。而金融企业就总得大声喊口号，诸如“我们的激励目标就是，让更多民生银行的员工开宝马、住豪宅。我们不怕别人说我们腐败，这是靠自己实力挣来的钱，花着很安心！”好像还有点儿此地无银的味道。
千万别这么比，要钻这牛角尖儿你可就错了。你说在金融业，团队比资金更重要，人力资本投资应该获得与货币资本投资同样的回报率；你说自己没有一丁点儿国有背景，高管完全是竞争、激励和淘汰的市场化机制产物，这些事实大家都知道，但大家更在乎的是：你拿的是我的钱，怎么进去了就成了你的钱？这可是和IT行业实实在在的差异。
你说平安还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前100位高管中超过6成是外脑：花旗、高盛、麦肯锡、摩根士丹利、汇丰、保诚……这些外脑可不是摆摆样子的顾问，而是完全受雇于平安，并为其所用，要吸引并留住他们不提供国际化薪酬可真不好办。4000多万年薪在这些国际顶尖企业中算不算高我真不知道，但若没有他们，在本土金融高端人才如此稀缺的状况下，要与境内的外资同业抗衡，确实很难。从20年前起家的5000万总资产到如今的7000亿，这些创业元老和外脑们是平安的缔造者和坚守者，至少在这种薪酬体系下，不会出现“59岁现象”，亦没有因走马灯似的频换管理层而致企业发展的短视和短效。
但我不能这么说，否则就等于是替马明哲们辩护，是要挨板砖的。尽管你言之凿凿地跟我解释你确实是按利润提取奖金、按股价兑现期权，你没有任何福利分房分车，一切收入都体现在公开的货币数字上，可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向监管机构上交书面说明。无奈，人言可畏。你只要反复咀嚼某官员提醒你们的那句话就对了：“你们合法也合规，但是不合情——国情。”于是，尽管实际行权总额只占净利润的2.6%，远没到规定的4%上限，但在现实国情下，你也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再谨慎些”，甚至是不是采取多增加点儿福利这种变通的方式。
最后我还是要说，真的不能怪公众，口诛平安不过是民众对金融业反感情绪的一次集体爆发。如果有一天，金融业企业的服务和产品让客户和员工都满意，甚至有时候想想如何安抚人心，比如在市场好时也多给投保人一些分红，或许那些针锋相对的投诉、抱怨、冲突会少很多，甚至高管薪酬到底“高与低”的问题也不再具有讨论的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