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的经济寒冬中,我一直有个遗憾,居然找不到一本书作为过冬的理论支撑。当我一口气读完《紧迫感》,一种畅快油然而生,很多困惑我很长时间的郁闷一扫而空,于是我向锡恩服务过的上万企业家推荐这本书,当然也想推荐给更多的朋友。
这本书的作者大家并不陌生,他是哈佛教授,全球“领导力第一人”——约翰·科特,他曾提出企业领导的新观点、改革哈佛商学院研究生课程;他的领导力论文被评为《哈佛商业评论》最佳文章;他因《松下领导艺术》一书而获得《金融时报》评选的全球商务书籍奖。我们所熟悉的《变革之心》、《总经理》就是他的力作。
不过,我对他的熟悉却要推到十多年前在摩托罗拉,上司推荐了一本书给我:《企业文化与经营绩效》,作者就是科特。他强调说,企业持续最重要的要素是文化,经营业绩不过是文化的一种表现,由此,我反过来看摩托罗拉的兴衰,一下就明白了许多。
当我拿到这本《紧迫感》时,首先这个题目让我为之一振。在寒冬期的中国企业有多少有急迫感?当然有人会说:你看不少企业都已经在裁员了,很多企业都在亏损,报纸电视天天在说如何过冬,还不够急迫或危机?
我们讲企业的紧迫感与危机感,事实上是在说员工的紧迫感或危机感——他们未必真着急。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科特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词,“虚假的紧迫感”,即虽然知道大事临头,但却手忙脚乱地处于焦虑和慌忙的状态,而不是那种在遇到危机时所体现出来的目标明确,思维清晰,有计划、有安排地进行顺利应对!
焦虑和慌忙是属于企业老板或者主管的,而目标明确、行动一致才是属于员工的。一个企业要想真正对危机形成紧迫感如何行动?在科特提出的四大策略中,我特别欣赏他提出的“NoNo族”——这是对那些拥有既得利益的聪明人的概括,他们习惯于说不。
我在讲执行理论的时候,讲过一个现实,什么样的人不是执行型人才?追求完美的人!极度聪明的人!他们一生都在追求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总是在做到一半时放弃!但正如科特自己承认的那样,对“完美”的追求,其实根植于我们每一个人的骨子中。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NoNo族”基因,既然如此,解决的办法可能要“由外而内”,建立一个外在的参考系。
这就是虚假紧迫感与真正紧迫感的区别。在寒冬中,我们有多少企业对员工大谈紧迫感、危机感,却不去寻求客户满意度、忠诚度方面的不足,不去寻求与竞争对手的差距,而没有这一类外在的“敌人机制”,主观的危机与紧迫就很容易被稀释。这一切靠谁?靠员工,靠团队,靠文化,靠心态。紧迫感就是心态,投资紧迫感,就是投资紧迫的文化,就是投资行动的团队,就是投资业绩,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强烈推荐这本书的目的!
(本文作者为北京锡恩咨询公司首席顾问)
《紧迫感——在危机中变革》 [美]约翰·科特著 中信出版社2009年3月版
[文艺春秋]讲述美国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超越日常生活的奇妙意外,有着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痛快幽默和刺痛人心的现实感
文 | 村上春树
最早翻译雷蒙德·卡佛的作品要从1983年说起了。那是篇题为《脚下流淌的深河(水泊离家那么近)》的短篇小说。我是偶然从一本选集里读到,便认定为杰作,深受感动,不能自已,一口气将它译了出来。
第二年我去华盛顿州奥林匹亚半岛,登门拜访卡佛,和他面对面地交流。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过,自己会亲手把他的作品无一遗漏地全都翻译出来。
说起来,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雷蒙德·卡佛的形象发生过彻底的变化。20世纪80年代初,一般的美国人几乎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随着他晚年文学声名渐高,且罹患肺癌,五十岁便英年早逝,卡佛这个名字竟有了些许神话般的色彩。
他会在美国文学史中留下应有的位置,他留下的六十五篇短篇小说之中,最少也会有六篇被当作经典长久地阅读下去。
我内心认为,卡佛的文学地位大概是介于考德威尔和斯坦贝克之间的吧。
卡佛无疑是一位天才的作家,但他身上丝毫没有天才的做派。他没有只为知音者率性而作的那种居高俯视的姿态。卡佛只用浅显简洁的日常语言来创作小说和诗歌,说给尽可能多的人听,或是面对自己的内心做更深层次的述说。这是他作为作家一以贯之的态度。
当然并不止于此。他的作品之中,处处隐藏着超越日常生活的奇妙意外,有着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痛快幽默和刺痛人心的现实感。
卡佛出生于俄勒冈州乡间贫穷的锯木工人家庭,成长环境根本无缘文化的熏陶。他不到二十岁就和高中的恋人结婚,要负担幼小的孩子,为日常生活所累,对人生略感幻灭的同时,逐渐对文学产生了觉悟。
他人生的前一半充满了苦难与失望。失业,酗酒,破产,妻离子散,友人背弃,坠入人生之谷底。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放弃对文学的追求。“自己归根到底,不过是美国的一名普通百姓。正是作为美国的平民,自己才有着那些非吐不快的东西。”这样的自豪感充溢在他的文学创作之中。在美国文学的发展中,这种平民的自豪感曾被长期漠视,所以卡佛的作品为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文学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就像见过卡佛的人众口一词的说法: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写不张扬的小说,作不张扬的诗,自是不张扬的人。他晚年邂逅诗人苔丝·加拉赫,共同生活在一起。戒除酒瘾,重塑生活,这种被他自己称为“第二次生命”的平静氛围,孕育出了大量优秀的作品。苔丝现在还把他的书房保持成原来的样子。他的打字机里还夹着雪白的纸页。仿佛一直在等待谁来敲打出那最初的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