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列专题:《大国崛起的经济新秩序时代:后美国世界》
当然,也有人老调重弹,认为和平将在权力转移时期被打破。自从修昔底德指出"权力由斯巴达向雅典转移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的根本原因"以来,学者们一向忧心忡忡地看待权力转移时期。但这次权力转移有所不同,只要能够进行正确地掌控,"他者的崛起"并非必然造成动荡。美国并非在迅速衰落,行将由另一个国家取而代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次危机中,所有国家都挤在一条船上。正因如此,其他国家完全可以为维护稳定发挥重大作用,而且不仅仅表现在经济方面。比如,在俄罗斯和格鲁吉亚冲突期间,前往莫斯科斡旋的是法国总统尼古拉斯·萨科齐,而不是美国前总统乔治·W·布什;2008年夏天,当以色列和叙利亚开始和谈时,扮演"和平掮客"角色的是土耳其而非美国;2008年5月,当黎巴嫩再次陷入派别混战时,唯一能使各派回到谈判桌上的人是卡塔尔酋长。在上述任何一个事件中,美国都丝毫不引人注目。这在1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但如今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在一个更加踌躇满志的世界上,虽然会有更多的对手和蛊惑人心的领导人,但同时也会涌现更多致力于维护和平的谈判家和地区领袖。如果这一方面能够得到有效地组织和鼓励,我们生活的世界必将成为缔造和平的更佳场所。 多数大国都与美国有着某些共同利益和理想,这些共有动力应当能够推动世界朝着更加稳定和繁荣的方向前进。真正的危险仍然是:美国的作用有可能不到位,从而引发更大的混乱和不稳定;要么就是美国的手伸得太长,使其他国家深恶痛绝并进而自行其是。对于维护全球稳定来说,管理美国的政治和军事权力仍然是最为重要的任务。美国必须为世界提供能解决重大问题的规则、制度和服务,同时在国际体系中给其他国家(特别是新兴大国)留出更大的空间。 几十年来,美国并没有真正发挥这样的领导作用,但法国、英国、俄罗斯、中国和印度同样没有做到。欧洲也迟迟不愿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其他组织移交权力,许多新兴市场国家与美国一样小心翼翼地捍卫着国家主权,而且往往是过之而无不及。无论这种局面是由谁造成的,在经济、能源、气候变化、疾病、毒品、移民以及其他许多问题上,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完善和加强全球合作的规则和制度的有效途径,世界就将经历更多的危机,各国政府的应对措施也将更加盲目,特别是会更加不及时、不到位。如果世界大国无法深入而持久地开展合作,我们就不可能不伤元气地摆脱此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