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专题:《残酷现实里不灭的梦想:没有悲伤的城市》
"我不能偷神的钱。" "我们是他的子民,他不会怪罪的。" "为什么你不去呢?" "我比你胖。"

"那又怎么样?" "听着,"她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你瘦得像根棍子。" "咋啦?" "你得从神庙窗户的铁栏杆中间钻进去。" "什么?" "难道你觉得庙门会给你打开吗?我们在你身上涂上油,这样你就能钻过窗户的铁栏杆,如果你被发现了,你身上滑溜溜的,也没人能抓得住你。" "你们以前这么干过很多次吗?" "从来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爸爸……我爸爸以前偷过东西,他和艾玛说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偷庙里的香火钱是他的主意,可他偏偏在礼拜那天死了。" "对不起,"祥弟说,"我不能去偷。" "为什么?" "这是错的。" "错的?那我爸爸的死呢?艾玛发了疯不能给孩子喂奶呢?这些也是错的,对吗?" "对……" "好,那去偷就是对的。我们就是想离开这儿,我们不是去做坏事。如果我哥哥能跑的话,我们就不会找你了。" 古蒂直视着祥弟,祥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俩以前就认识一样。他想躲开古蒂的目光,可又做不到。古蒂揉了揉鼻子,橘红色手镯映着早晨的阳光,一切看起来都好极了。 只是古蒂让自己去偷东西的事除外。萨迪克夫人总是警告孩子们说:记住,做贼一次,做贼一辈子。她说这话的时候,前后挥着手,祥弟吃惊地发觉,萨迪克夫人的手好像就在自己面前。 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艾玛的手,她在把什么东西放到嘴里去。古蒂轻轻地"哦"了一声,跑过去不让艾玛吃,因为那是艾玛在地上发现的一小团她自己的头发,她把那个当成吃的了。 祥弟不再看艾玛,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栖身的那棵大树。那棵树长得乱七八糟的,就好像害怕往上长一样,又或者它的枝条不知道往上长。如果他能爬上树的话,他没准能看一眼孤儿院,和耶稣说上话,那样他就会问耶稣,去偷东西帮助别人行不行? "你往上看什么呢?"桑迪问,"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祥弟笑了。和这兄妹俩在一起有种奇特的感觉,尽管祥弟昨天晚上才遇到他们,可他觉得好像跟他们比跟孤儿院里的大部分孩子都要熟一样。在孤儿院里,除了普什帕,祥弟从没觉得跟任何孩子有亲近感。祥弟突然想知道普什帕怎么样了,他觉得有点内疚,答应给普什帕读那个《饥饿的公主》的故事,还没读就跑了。他希望萨迪克夫人能跟普什帕解释他离开的原因。 "跟我来。"桑迪说。